她踌躇片刻,还是没把燕绥的真实身份和她被迫留在烨王府的事说出来,沈瑜如今尚在病中,沈幕脸色也不大好的样子,她真担心两人听了这个消息承受不住,而且书信那事儿确实疑云密布,简直如一张大网将沈家人密密地算计了进去,她现在对谁都不敢说实话,倒不是不信父兄俩,就怕他们不慎走漏了什么,引来杀身之祸。
沈瑜不悦道:「那也该趁早打听才是,不知道家里父兄惦记你吗?」
沈蓉对他的说话方式已经习以为常,放厚了脸皮,嬉皮笑脸地端起了药碗:「知道您心里惦记我呢,我这不紧赶慢赶地赶过来了吗,来来来,咱们先把药一吃,然后再训我。」
沈瑜给她这嬉皮笑脸的样子又气了一场,不过人却精神了很多,还有力气拍着床板骂人。
沈蓉见他这样,一点都不奇怪他为什么能跟人吵起来还把自己气了个半死,还是沈幕见沈瑜吼的累了,忙扶他躺下:「小妹和大伯大伯母也有几年不见了,我先带她去拜见大伯和大伯母,爹您先歇着吧。」
沈蓉出门之后揉了揉被吼的生疼的耳朵:「爹这脾气,难怪要跟人吵起来。」
沈幕笑了笑:「爹一见你就精神了。」他说完又道:「爹虽说脾气不好,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那族叔真是……」
他说完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这位沈家的族叔家境不错,也算是寻常小官宦人家,本来不大乐意让沈瑾沈瑜两个犯官借住的,后来碍于情面才不得不答应下来,只是很没有好脸色就是了,但是后来无意中听说了沈家和‘李延之’有交情,登时激动的不行,变着法儿地蹿腾沈瑜沈幕去和李家攀交情,还想把自家儿子闺女介绍给‘李延之’,沈瑜一恼就和他吵了起来,这才给气病了的。
沈蓉听完十分无语,沈幕也颇为郁闷,感慨道:「不是我背后道人长短,当初沈四叔还有他的几个子侄到京城来咱们不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尽心尽力地帮衬着,他儿子要考功名咱们帮着引见师长,他侄子要经商咱们帮着通路子,可如今……有些事,真的不一样了。」
沈蓉想到这些日子在王府经历的事,也不由得跟着点了点头:「真的不一样了。」
兄妹俩没走一步就到了西边的一处小院,就见一个威风堂堂的中年汉子正和一个文秀青年在院中练武,不过庭内逼仄,好些招数施展不开,青年没多久就落了下风,被中年汉子一脚踹翻在地上,汉子连连摇头:「你这身手怎么反倒退步了呢。」
青年不以为意地笑笑:「是爹您越发老当益壮了。」
沈蓉一看,正是自家大伯沈瑾和大堂兄沈蒙,她叫了几声正在过招的两人没听见,只得大声道:「大伯,堂兄!」
沈瑾这回终于听到了,转头看过来,先是一怔,随即惊喜道:「阿笑,你回来了!」
沈蓉正要跟他行礼,他匆匆走过来一把扶起:「不要多礼,你能回来就是好事,在外头吃住可好?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沈瑾虽说是沈蓉大伯,但多年之前沈瑜外放,她亲娘又早逝,一直不在京里,沈蓉当时又年纪小不敢跟他走,所以她小时候一直是大伯和大伯母照料的,比起总是对她横鼻子竖眼睛的沈瑜,会给她买各样好看的小衣服小鞋子,能让自己趴在他身上骑大马的沈瑾反而更像一个慈父。
虽说多年不见有些陌生,但沈蓉听这一连串的问题瞬间又把熟悉感找回来了,不觉眼眶一热:「大伯。」
沈瑾一派武人的豪迈作风,上下打量她几眼,满意点头:「阿笑小时候就漂亮,如今越发出众了。」又问道:「我原来教你的功夫还练着吗,有没有落下?」
大伯母余氏此时也匆匆走了出来,先说了沈瑾一句:「哪有你这样逮着人就问功夫好赖的。」
她一见着沈蓉也激动的不行,看着她话都说不大利索了,只知道伸手摸着她的鬓角,半晌才道:「好,好孩子,终于回来了,你这些日子在哪里啊?我们托人打听了那么久都没消息。」
沈蓉忙扶着她道:「伯母您慢着些,此事说来话长,咱们先进去再说。」
沈蓉平安归来,一家人都都十分惊喜激动,少不了拉着她询问这些日子过的如何,这些她都顾不上回答,先问沈瑾道:「大伯,您知道那封书信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沈瑾看了眼沈幕,知道他把这些事都说了,面色沉凝地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唯一知道的是,它在路上被人动了手脚,但如今实在是没什么线索。」
沈蓉问道:「送信的几个管事下人您问过了吗?」
沈瑾道:「陈管事年纪大了,有些事都记不清了,我问了他也只说没有什么异常,底下的几个下人更是不知晓详细。「
沈蓉继续问道:「那封信我能瞧瞧吗?」
沈瑜做事谨慎,那封书信他还保管着,沈幕转身去取了来,不过经过那些天的颠簸,书信已经磨损了好几处,有些字迹看不清了,她翻来覆去地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问沈瑾:「您确定这是您的字迹?」
沈瑾连连苦笑:「这字迹真的不能再真了,我险些以为是自己写的。」
沈蓉想到燕绥的话,难道这书信真是沈瑾写的?可也全然没必要啊,一家子至亲他为什么要害自己亲弟和亲侄子侄女?而且他如果存了歹心,自己又干嘛跑到蜀中来?这些日子为什么不趁机把书信毁了,销毁证据?
她一头雾水,想了想才道:「那人既然仿照大伯的字迹仿照的这般像,而且能将书信掉包,怕是家里人做的吧?」沈瑾点头:「我也是这样想。」
沈蓉肃了神色问道:「书信的事儿暂且不说,大伯您明知道烨王……为什么还要来蜀中呢?」
这话的意思已经问的很明白了,沈瑾大伯明知道烨王府和自己不对付,为什么还特地跑蜀中来?那设局之人是何目的暂且不论,但他想必是知道他要来,所以也将沈家二房引过来。
沈瑾面皮子忽然紧了紧,屋里的气氛一时凝滞下来,沈蓉屏息等着他的回答,就听他半晌才道:「我是为了当年的一些旧事,跟你们无关,你们知道了没准会有祸事。」
这话透着一股到此为止的意思,沈蓉本来还想追问,沈瑾就起身不想多谈,她本来对自家大伯没有任何怀疑的,但见他这般回避,也难免生了几分疑虑。
余氏见气氛尴尬,忙出来转了话头道:「罢了,先不说这个了,反正依照咱们家这境况,旁人也没什么好图谋的,倒是现在寄人篱下多有不便,咱们想法商议个生计出来。」
沈瑾这才道:「我和你爹把两家的家底盘了盘,加起来拢共还有一千多两银子,蜀中这边买一座三进宅子约是要三四百两,咱们先置下一处宅子搬出去,省的住在别人家里看人眼色,剩下的钱全部购置田地。」
沈蓉建议道:「不如留下一些银钱租两间铺子做生意?这样来钱倒还能快些,田地虽然稳妥,但来钱终归太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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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攻略 卷二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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