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禁不住笑道:「阿笑说的很是。」
沈蓉收拾洗漱完,不知道他又从哪里摸了条鱼来,她干脆从这猎户家里翻出个瓦罐来,用瓦罐烧了一罐鲜美的鱼汤,两人吃饱了才继续赶路。
沈蓉一直自以为方向感不错,没想到一扎进这深山老林里也蒙圈了,幸好燕绥靠谱能认识路,就是如此两人也绕了好些弯路才终于来到山下。
她不禁有种老母亲般的迷之欣慰= =,多看了燕绥一眼,感叹道:「大锤,你长大了啊。」她想到这几日过的着实辛苦,顺手在城门口处买了根糖葫芦抚慰一下自己,十分自然地折成两半,把大的那边递给燕绥。
燕绥:「……」虽然他现在恢复记忆了,但对大锤这个名字的抗拒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还与日俱增。
他道:「你还比我小上几岁呢,说话怎么跟我娘似的?」他说完又看了眼糖葫芦,其实他十分喜食甜食,从小就有这个习惯,不过长大之后怕有损烨王的声威,强行戒了甜食。
他看着这串糖葫芦,犹豫着该不该下嘴,要是失忆前他还能吃的毫无顾忌,现在总觉着一个大男人吃这个十分怪异。
沈蓉疑道:「你怎么不吃啊?你原来不是挺喜欢吃糖葫芦的吗?」
燕绥下意识地反驳道:「我从没喜欢吃过,你想想哪次不是你吃不完硬塞给我的?」
沈蓉郁闷道:「真个刁钻,好心当成驴肝肺,你不吃还我。」
燕绥一想也觉着自己忒小气量了,不由得一笑,低头咬下一个山楂果冲她一笑:「我咬过了,你还要吗?」
沈蓉:「……」
沈蓉接着上一个话题:「说你你还不乐意,这么幼稚的事情哪个大人能干出来?我今年十六,你多大啊?」燕绥斟酌了一下才道:「约莫二十三四吧。」沈蓉悻悻哦了声:「那是比我大啊。」
两人斗了会嘴儿就到了县城门口,沈蓉仰头看了城门一眼:「这碧波县是没法呆了,咱们回去之后得收拾收拾东西换个地方。」
她一说这话燕绥倒是想起一件事来,她被施既明劫走这三天,他怕是已经对她……做了些不轨之事,可看阿笑的神色言行又不像有什么,难道这是强颜欢笑?
燕绥一路脑补着进了城门,施既明留下来的手下也知道自己大人做的劫人这事情十分不光彩,再加上别院被烧损失不清,所以也没敢派人下来找她,因此两人从下山到县城都走的颇为顺畅。
沈蓉想到这几日的种种跌宕起伏,一看见沈家饭馆的牌子差点没冒出泪来,沈幕走出来见到她也激动地不行,不顾男女大防楼了她一下,哽咽道:「阿笑,你总算是回来了,这几日让你受委屈了,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身子可还好?「
沈蓉往饭馆里的桌边一坐,这才觉着心里踏实了些,面上止不住地露出疲态:「都还好,多亏大锤救我,不然这回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说完就把这几日的事情简略说了一遍。
沈瑜和沈幕都听的是心惊肉跳,沈瑜尤其恼恨:「当初原以为他处事温雅,品行良善,当是个有担当的好男儿,不成想竟是个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早知他是如此,我说什么也不会许下这门亲事!」
沈蓉劝道:「人心隔肚皮,您又没开天眼,哪里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沈瑜倒是想问问施既明可有对她做些什么,但又强自按捺住了:「你先歇着吧,咱们明日就搬离碧波县,我已经联系上了曾经在官场的一位同僚,他在不远的县城里当县令,应当能照拂咱们一二,等官道一修好,立刻离开这鬼地方。」
燕绥趁他们一家人说话的功夫,出去嘱咐了自己的属下们,让他们暂先别轻举妄动。
沈蓉也不想在这里多呆,立刻点头应了,原准备回屋收拾东西的,没想到经过这几日折腾,她下午的时候竟发起烧来,服了好几贴药都没见好,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动弹不得,不光沈幕和沈瑜发急,燕绥也是异常担忧,三人轮着把她照顾了一夜,等到第二日早上额头才没那么烫了。幸好施既明这几日不在县里,沈家人倒是能暂时松泛些,不然她真的要带病赶路了。
第二天早上沈蓉勉强睁开沉重干涩的眼皮,就听沈瑜在外沉声道:「……无稽之谈!县令也是读书人,竟然会信这种胡言乱语,你们谁都别想进这里一步,我这就去找县令理论!」
沈蓉勉强撑起身,哑着嗓子问道:「外面又怎么了?」
燕绥走过来扶起她,一手托着药碗就要给她喂药:「不用多心,我……你爹和你大哥会处理好的,你安心养病便是。」
沈蓉现在就是有心帮忙也没那个能耐,只得仰面靠在迎枕上,操着哑嗓子连连叹气道:「上回是你发烧躺在床上照顾你,现在咱们俩是倒了个个,这一天天的没个消停。」
燕绥把冒着热气的中药吹了吹,喂到她嘴边,啧啧笑了两声:「也是咱们的缘分了。」
沈蓉见他这摇头晃脑的样子心里就不痛快,撇了下嘴巴,咽下一口苦药,给苦的直呲牙:「冤孽还差不多。」
燕绥等她吃完一碗饭就开门出去,眼见沈瑜怒气冲冲地送走了两个衙役,他问道:「老爷,出了什么事?」
沈瑜神情可以说是十分不痛快了:「县衙里传下话来,说官道将将修好,但是前几日官道坍塌是因为是因为有歹人恶意毁坏,所以要挨家挨户地搜查,怕有人藏匿作乱之人,这真是奇闻了,官道监修的那般严密,别说是有歹人,就是山上的狐仙怕也没那个能耐毁坏官道,再说别人没事毁坏官道做什么?不过是他们贼喊捉贼罢了。」
他顿了下又冷哼一声:「那些差役怕是也自知理亏,被我说了几句便退走了。」
这时候沈幕走过来,脸色也有些难看:「爹,果然不出你所料,两边城门已经被堵上了,现在任何人轻易进出不得城门,怕是阿笑病好了咱们也走不了。」
沈瑜重重一拍桌案:「混账!」
燕绥垂眸思索了片刻,先把药碗放回厨房,自己舀了碗清粥送到沈蓉房里,她一见他就起身问道:」县城真的不让进出?」
燕绥道:「你都听到了?」沈蓉烦躁道:「我爹那般大的嗓门,只有聋子才听不见。」想想还是上辈子好,哪个部门敢这么折腾,直接送它上热搜。
燕绥把粥菜递到她嘴边,眉目平和,不似沈瑜沈幕的恼怒:「什么事也比不上你的身子要紧,先吃了饭再说。」他见沈蓉还是愁眉不展,不由得一笑:「县城上下这么多人,绝不会由着要不咱们来打个赌,不出两日,县衙绝对会重新开城门的,若是我输了,我就在你们家当一辈子长工,如何?」
沈蓉知道他看人看事都颇为老道精准,不过还是嗤了声:「美得你,吃得多干得少。」她偏了偏头问道:「如果你赢了呢?我给你每月发工钱如何?」
燕绥看着那张精致柔润的面庞,强忍着上去戳两下的冲动,掩嘴轻轻咳了声:「工钱倒是不急,我还没想好,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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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攻略 卷一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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