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宝柔抽泣道:「他抱着我,要亲我的嘴!这样的登徒子,我哪里敢嫁!现在就是这样,等过了门可好还有我的好日子过?姨母不是说,让我嫁到叶家,不嫌他们家卑微,就图叶公子是个老实本分的人吗?可他也不是个老实的,岂不是跟姨母的心意背道而驰了?」
赵氏叹道:「这事你父母亲怎么不早来说?若真有这事,我难道还能推你入火坑不成?」
默默地流着泪,方宝柔道:「我母亲打算的是,叶家跟方家都心知肚明这事,以免伤了姨母的心,悄无声息把婚事退了就是了,哪知道他们还这样闹腾起来,事关我的名节,我父亲为此连反驳的话都不敢说重了,生怕我再嫁不出去了。不过现在都这样了,早知道当时就嚷出来了,总是要丢掉名声的,也免了吃这个哑巴亏!」
赵氏严肃地再问了一遍:「你说的可是真的?」
跪在赵氏面前,方宝柔磕了个头,道:「姨母,若有一句假话,宝柔这辈子就去做姑子!」
赵氏心里惦记着叶夫人在里面,没有轻信方宝柔的话,继续问道:「可除了你们两个,可有旁证?一个人也没有?」
方宝柔摇摇头道:「桂枝没有跟在我身边,他又支开了丫鬟,哪里有什么证人?若真叫人撞见了,便是有人证,我也说不清,只有一头碰死了。要不是宝柔贪生怕死,还记着姨母的恩情没还完,当时死了也就干净了!」
赵氏脸色发白,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放开方宝柔的手,道:「好,就当有这件事,但是也不能全凭你一个人说。我问你,若叫你跟叶夫人带上她家的小郎君对质,你可说得清楚?」
方宝柔为难道:「就我们两个才知道的事,我哪里说的清楚,他若咬死不认,我也没有法子叫他吐真言!」
这事确实难办。
赵氏往内室看了一眼,终究还是喊了一声,道:「你们出来吧,今儿无论如何要把这事掰扯清楚!」
方宝柔头皮一麻,惊恐地看着赵氏说话的方向,叶夫人重重得拍起帘子,就从里面出来了,原本端庄的脸孔,因为瞪大的双眼变得凶悍,气势汹汹地朝她快步走来。
后面还跟着一个气定神闲的苏绿檀。
方宝柔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蹙眉看了赵氏一眼——姨母怎么会让别人偷听她们说话?
毕竟说的是谎话,方宝柔一下子就心虚了,四肢发软,靠在赵氏脚边,嘴唇发颤。
叶夫人气咻咻地出来,忍住了动手的心,指着方宝柔道:「满口胡言!难怪都说丧母长女无人教,娶不得,还好我儿没娶你,否则真是家门不幸!」
方宝柔本能地躲在赵氏脚边,扯着她的衣摆,一下子忘了反驳。
叶夫人就这么站着,攥着拳头,冲赵氏解释说:「那日我儿确实去方便了,方家的丫鬟领他去的,那丫鬟后来分明还跟着回来了!还有,那时我不放心,叫我的丫鬟春儿也跟上去,我儿他还不知道春儿跟了他一路,现在春儿就在这儿,老夫人,你亲自问问春儿,她看见了什么,是不是看见了不堪入目的东西!」
梳双丫髻的丫头走到赵氏面前,行了礼,低头道:「我家公子方便了就立刻回来了,根本没遇着什么人,领他去的丫头也一路跟着,没有被支开。」
方宝柔微微喘气道:「你胡说!」她拉着赵氏的手,道:「姨母,您不信可以问我家丫鬟便是!」
那日小郎君确实去方便了,方宝柔虽没有去过园子,但是知道有这么一个细节,左右无人看见,她自然想怎么编排就怎么编排。
何况方家的丫鬟,方家想怎么打发就怎么打发,方宝柔说丫鬟被支开了,那就是被支开了,就算赵氏有功夫去问方家的丫鬟,也不怕露了馅。
叶夫人才不会吃这个闷亏,她仍旧端着身份,没有破口大骂,只是气息早就乱了,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尖锐,她愤怒道:「好,你说有这事,那你告诉我,我儿那日穿的什么衣裳?你不会连恶人的衣裳都没看清楚吧!」
方宝柔心下生疑,却没有想太多,只道:「那日他穿着宝蓝色的衣裳。」相看的时候,她见过的,有些印象。
叶夫人哂笑道:「你家丫鬟没有告诉你,那日我儿去园子之前,在你继母屋里就被茶水打湿了衣裳,临时换了一件你爹年轻时穿的旧衣裳吗?你可想仔细了,你爹的旧衣裳,是宝蓝色的?」
方宝柔顿时慌了,轻薄的事她不过跟继母和父亲随便编造了两句,细节何曾核对过!她掐着掌心,暗恨继母没有脑子,竟连这种事也不知道提醒她!
搜肠刮肚地想父亲还留下的旧衣裳有哪些,方宝柔半晌没有说话,气势越来越弱。
赵氏摇了方宝柔的肩膀一下,道:「宝柔,你快想啊!」
方宝柔半垂眼皮,揪着赵氏的衣摆,视线闪闪躲躲,道:「我……我那时情急,记不起来了!我不记得了!」
叶夫人冷笑道:「不必想了,我哄你的,我儿衣裳没有被弄脏。可见你根本就没在园子里见过他,却还想污蔑他——老夫人,事也说清楚了,告辞了!」
赵氏朝叶夫人伸着手,道:「小叶——」
叶夫人动作利落,赵氏又气又急,在好友和白眼狼外甥女之间瞬间做出了选择,她竟然一个巴掌打到方宝柔脸上了,又狠又响亮。
不仅仅是方宝柔,苏绿檀也懵了,赵氏真的下得去手了?
方宝柔脸上赫然出现的五个巴掌印子,让苏绿檀清楚地明白,她没看花眼,赵氏真的打了方宝柔。
走到门口的叶夫人只淡淡回头看了一眼,心里松快了一点,仍旧出了门,正好撞上了进来的钟延光。
同钟延光打了招呼,叶夫人径自走了。
钟延光微微点头示意,进了屋来,看着次间里的状况,闲闲地走到苏绿檀身边,牵着她的手坐下,对方宝柔道:「正好,我来也为着跟你有关的事,一并解决了。」他语气一贯的平淡冷漠,旁观者不觉有什么,当事人却是觉得冷意渗到了骨子里。
方宝柔捂着脸往赵氏腿边爬,低声啜泣着,碎碎地念着:「我真的是记不清……没骗人,我没骗人……」
赵氏根本不信,痛心疾首道:「宝柔啊,我虽嘴上说你嫁到叶家我才给你那笔嫁妆,可你真嫁去了张家,我难道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瞧不起吗?」
抬起头,方宝柔瞪大了眼睛看着赵氏——姨母的意思是说,不管她嫁到哪里,那笔嫁妆本来就会给她的!
身子一下子就软了,方宝柔哭都哭的很无力,她费尽心思,不就是为了得那笔嫁妆,闹出那么多事,得罪了那么多人,到头来赵氏却说这种话!
钟延光没有闲心思听这些话,他冷冷地扫了方宝柔一眼,道:「张瑾跟我说,你父亲今日上门去找他家人了,想跟他把亲事定下了,还说,从你嘴里漏出去了一些话,你且先告诉我,你都在张夫人面前说了什么。」
方宝柔脊背发寒,直盯着地面,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半晌才道:「表哥,我没说……不是我说的……我没有。」
方宝柔在钟延光面前否认自己在背后嚼过舌根。
钟延光却是不信的,他冷声道:「你不承认倒也无妨,反正话是已经从方家传出去了,总会有个源头,也好查。」
赵氏虽然疼爱方宝柔,但儿子和外甥女之间,她肯定还是选择亲生儿子,何况方宝柔现在变成了这种人,她早就心凉透了,她转脸道:「持誉,她到底在张家说了什么?」
方宝柔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赵氏现在已经完全不信她了,连问都不问一句。
钟延光看向赵氏道:「母亲给我纳妾的事,传去了张家。」
一想起那次的激烈状况,赵氏脑子嗡嗡作响,这等事要是传出去了,不仅她要背上恶婆婆的名声,钟延光也会被人指责大逆不道、不仁不孝!
眯着眼,赵氏冷眼看着方宝柔,从来没有过的冷静,她平静地问道:「是你说的?」
方宝柔张着嘴,不知道怎么辩解,哇一下哭了出来,道:「我又没见着张夫人,我哪里会说什么话!」
这点方宝柔没说谎,她确实没见到张夫人,是她继母跟张夫人见过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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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娘子坑夫不手软 卷三 V第五十七章[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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