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苏绿檀所知,叶家已经请了媒人上门说亲,也得到了她双亲的许可,送了大雁上门,即将问名,合八字。
同时定南侯府千禧堂里,也有了大动静。
外甥女的婚事顺利进行,赵氏依照她答应的,原先许诺出的嫁妆,也都准备全部抬过去了。
赵妈妈依旧觉得很是不妥,在赵氏耳边提醒了一句:「左右离小娘子出嫁还早着,不如先送一半过去,剩下的一半,等纳吉过后,婚约正式定下了,再送过去也不迟。」
赵氏觉得此举无妨,也提心吊胆地怕了,便采纳了赵妈妈的意见,把嫁妆送了一半过去。
……
五天之后,钟延光还是没回家,也没有派人传信回来。
苏绿檀终于按捺不住了,先递了帖子去了六皇子府,借着六皇子妃的面,见了六皇子,追问他钟延光的事。
六皇子安抚道:「夫人多虑了,侯爷任都督佥事,本就忙碌,不过是出京办事,能有什么事。」
苏绿檀没能被说服,朝六皇子妃看了一眼。
六皇子被妻子掐了一把,只得努嘴道:「三天前我知道侯爷是没事的,其余秘事是大哥与侯爷之间交接,我知道的并不多,夫人若实在担忧,去大哥府上问一问。」
苏绿檀道声多谢,便立刻让马夫驱车去了大皇子府,临时递了名帖,好在大皇子妃见了她,但大皇子不在府中。
大皇子妃端庄大气,不似六皇子妃那般好说话,苏绿檀求问的很是拘谨,得到的回答只有一句「我不知情」,和其他敷衍的话。
苏绿檀又气又急,仍面色如常。
大皇子妃似乎有点指责的意味道:「男人在外办事,做夫人的该把持好内院才是,你这样毛毛躁躁的,岂不是更让他分心?再说了,侯爷经验丰富,行事老道,不过出去办个事,能有什么事?」
心知问不出什么,苏绿檀也不留下自找苦吃,道了谢便走了。
回到府里,苏绿檀还是放心不下,想了想,这等大事,只能去叨扰太夫人拿主意。
苏绿檀到了永寿堂见了太夫人,因顾及罗氏年事已高,叙述此事之时,尽量不把情况说的严重,隐去了国师提醒的那一段。陈情之时,也极力克制,奈何她紧握靠背椅子的手,出卖了她。
原本坐在罗汉床上的罗氏,听罢苏绿檀的话,沉默半晌,缓缓往迎枕上靠去,挥退左右,问道:「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
摇摇头,苏绿檀垂眸道:「没有,蛊毒之事,侯爷都不曾对我细说,其中涉及朝堂政事,我也不曾多问。」
罗氏想了想,道:「再等等,若明日再无消息,再另想办法。」
苏绿檀不肯等了,她把国师的话告诉了罗氏,急切道:「太夫人若准许,可否……可否容我前去求问。」
罗氏问她:「国师缘何会说这些话?他一个方外之人,难道也……」
「我不知道,从前国师救过夫君性命,兴许有怜悯之意。那日若不是老夫人叫我跟着一起去上香,也不会碰上国师,冥冥之中,许是祖宗眷顾。」
疲惫痛心地闭上双眼,罗氏紧紧地攥着帕子,回忆起钟家男子早逝之况,颤声道:「持誉经第一生死大劫,少不得你从旁看顾。这一回,也肯定是菩萨显灵,你去罢,不论发生任何情况,你以我的身份先拿主意,不管是不是恶果,钟家,还有我。」
苏绿檀心神不宁,一口应下之后,便立刻要走。
罗氏让她稍等,命人取来她的名帖信物,以方便苏绿檀行事。
苏绿檀走后,罗氏把自己关在了小佛堂里,高僧不仅批过钟延光的姻缘,也批过他的命,说他一生有三大劫难,平安度过,方可平安一生。
钟延光从前在江浙一带险些死在倭寇手里,在南夷也差点中蛊毒身亡,此劫,应当是最后一劫。
罗氏潜心跪拜叩首,不求荣华富贵,不奢万寿无疆,但愿孙儿安然无事,身体康健。
倘或钟家人是欠了老天爷寿命,不得不还,那便取她余下阳寿,换定钟家香火延续。
……
苏绿檀来不及重新梳妆,拿着罗氏给她的东西,急急吩咐人套马,领着丫鬟匆匆赶往国师府邸。
偏这次来的不凑巧,国师正在园子里见客,苏绿檀便被请去了主院次间里坐等。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才有下人过来禀了苏绿檀,说那位客人马上要走,国师正从园子里赶来。
苏绿檀生怕多耽误一刻钟都危急钟延光的生命,便同国师府上下人说,她正好有些闷,出去迎一迎国师。
出了院门,苏绿檀便看见国师送一个劲装打扮的男子出去,她觉得有些眼熟,便多瞧了两眼,等国师走到她跟前了,才想起来,那男子是大皇子身边的人!从前在骑马场和六皇子府里的庄子上,见过那么一两次。
心情一下子沉入谷底,苏绿檀跟着国师进了院子,她直言道:「敢问国师,大皇子派人来找你,可是为了我家侯爷的事?」
双足一顿,国师继续前行,请苏绿檀进明间里说话,他声音平平静静道:「本座不愿多言。夫人这回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还是想找本座替夫人算上一卦?」
苏绿檀急得眼圈都红了,仍强自镇定下来,望着国师道:「那就求国师替我家侯爷算上一卦,他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安好?」
国师端起握着核桃的手滞了一下,随即自然而然地继续把玩着褐色的一对核桃,道:「夫人请回吧,本座今日不算卦了。」
苏绿檀打发了丫鬟去门口等着,国师也让自己的仆人退下,明间的门还开着,但厅堂宽敞,二人说的话,外面的人不容易听见。
苏绿檀忍着泪,道:「我知国师一直置身事外,不求国师亲力亲为,但求国师提点一二,倘或夫君平安归来,定南侯府定铭记国师大恩大德,若……也绝不责怪国师。事毕之后,我愿捐出钱财万两,以国师之名广施恩德,祈求天佑国师长命百岁,如意安康。」
她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很没分量,国师受大业百姓爱戴,得天子朝臣尊敬,根本不需要定南侯府任何的帮助。
但苏绿檀还是想尽力一试。
银色面具下的男子似乎不为所动,端坐在椅子上,玩核桃的手也停了下来,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苏绿檀起身,面对国师,两手交叠,双袖展于腹前,欲屈膝下跪。
国师慌忙起身,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声音里终于有了些起伏:「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苏绿檀仰头,双眼泪光盈盈,声音有些发颤:「出嫁随夫,侯爷是我往后一生要白头偕老的人,倘或他不能陪我老去,别的东西和这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两人较着劲,谁也不肯先退一步。
苏绿檀的眼泪漱漱地落下,滴在国师白皙无暇的手背上,使他微微有些触动。
师祖说过,男女之情最是荒诞无稽,或因权势而移,或因世事生变。他本该是天生无情之人,只因国祚而生,也该为国势而死。
最不该就是牵扯朝堂之事,和儿女私情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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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娘子坑夫不手软 卷三 V第三十一章[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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