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延光盯着眼前那张陌生而娇艳欲滴的面孔,正色道:「以后对我母亲,不可大呼小叫,不合礼数。」
苏绿檀给他把袖子套上,抓着他的领口给他系扣子,垂眸慢慢悠悠道:「是啊,我就是没礼数,我自幼母亲早亡,我爹又给我娶了个后娘,哪里懂什么礼数呢。」
钟延光默不作声,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干巴巴道:「以后学着就是了。」
苏绿檀唇角弯弯,两手往下移动,道:「老夫人刚说让你受凉了,我摸摸看凉了没。」
钟延光双颊又红了,也不知是气得还是羞的,皱眉呵斥道:「住手!」
苏绿檀不敢嬉闹耽搁太久,遂替钟延光迅速穿好衣裳,扶着他坐起来,给他束了头发。
穿戴完毕,钟延光这才见了赵氏,接着太夫人罗氏也亲自来了。
钟家三位一品诰命夫人齐聚一堂,除开逢年过节,这种场合也是少有了。
太夫人罗氏坐在红木雕云纹嵌理石罗汉床上,赵氏捏着帕子,坐在另一边,苏绿檀则坐在床边着,丫鬟们垂手而立,不敢靠近男主子。
罗氏头戴鹤鹿同春抹额,头发花白,精神矍铄,双眼有神,两手交叠在腹部,望着靠坐在弦丝雕花架子床的钟延光笑道:「看来持誉是大好了。」
持誉是钟延光的字,还是罗氏当年亲自取的。
钟家男人都早死,家中阴盛阳衰,好在罗氏刚强,刚守寡的时候,几乎一人顶起了钟家,充当了钟家男人的角色。包括钟家儿孙的教育,不论文武,每一位教习先生,她也层层把关,甚
至亲自参与到其中。
所以钟延光爱重不怒自威的罗氏如同祖与父一样,他朝着罗氏颔首,半垂眼皮道:「是孙儿不孝,让您担忧了。孙儿如今已经大好,本该亲自去同您请安,只是身体还不大利索,倒让您
亲自前来。」
罗氏淡淡一笑,道:「看到你好了祖母就放心了。」
赵氏看着自己的儿子跟罗氏互动,抹一抹眼泪道:「持誉啊,娘真的是担心死你了……这几天娘都没吃好睡好。」
罗氏余光落在赵氏脸上,微微皱眉,道:「持誉都好了,还哭哭啼啼做什么?惹他心烦。」
赵氏绞着帕子顶嘴:「媳妇这不是担心持誉吗?我天天烧香拜佛,可算把我儿子给盼醒了。」
罗氏稍稍提高了音量,道:「持誉醒来,多有蛮蛮的功劳,一则是她这些天独自撑住,劳心劳力操持内外,二则是她找到了能解毒的人,三则是她在持誉身边日夜伺候。持誉大好,她功
不可没。」
罗氏这话说的清楚明了,钟延光心中也多有感激,眼神也不自觉地飘到苏绿檀身上,很快便收了回来。
赵氏却是心口一堵,这么说来,她这些天是一点功劳都没有了?可她这些日子也心碎的不成人样了。偏偏老封君婆母在上,她是不敢顶嘴的,憋着一口气,问苏绿檀道:「国师不是昨日
就来过了?为何今早才来禀了我?害我……和太夫人白白多担心一整夜。」
苏绿檀朝罗氏撒着娇解释道:「太夫人,国师虽说了解毒之法,却说会有一些意外出现,我怕您和老夫人一时极喜极悲,伤了身子,没敢提前说,等帮侯爷解了毒,我立刻就使人去传话
了。」
罗氏微笑道:「就知道你是个贴心的,难为你了,自己熬了一整夜,昨夜心里怕是也不好过吧?」
苏绿檀瞧了钟延光一眼,意味深长地娇声道:「可不是嘛……」
钟延光躲过苏绿檀的视线,耳垂莫名红了。
赵氏见责备不成,便问道:「昨夜的事,你细细给我们讲讲,持誉到底怎么好的?」
苏绿檀把国师的话大概说了,却没把毒在精元的事说出去,只道眼下毒已经尽数排完,所以钟延光才清醒过来。
赵氏关心儿子,追根究底道:「那毒到底是如何解的?你怎么知道解干净了?」
钟延光忽然咳嗽一声,被什么呛着了似的,冲苏绿檀道:「水。」
赵氏指着丫鬟道:「你去倒水——绿檀,你说清楚,到底怎么解的?」
苏绿檀手上把帕子绕在两根食指上,张口就瞎编道:「捂一身汗就好了。」
钟延光松了口气。
丫鬟倒了水,没有直接送过去,而是递到了苏绿檀手上。
赵氏又问:「怎么捂的?」
苏绿檀拽着帕子,道:「拿被子捂的,捂的紧紧的就发汗了。」
赵氏转眼去看钟延光,指着苏绿檀斥道:「你真是下的去手。」又转头对罗氏抱怨说:「您看看您看看,持誉整颗脑袋都红了!肯定是被她憋坏了!」复又抹泪责备苏绿檀道:「你伺候
不好,不知道叫别人来伺候啊?你说你要是把人给捂坏了可怎么办?」
蓦然被赵氏这么一说,钟延光红的好像不止是脑袋了……他浑身都是烫的。
苏绿檀把茶杯送到钟延光嘴边,瞪了他一眼,回答赵氏的话说:「老夫人心疼侯爷,难道媳妇就不心疼侯爷?我怎么会把夫君捂坏,侯爷昨夜舒服着呢,不信您问他!」
钟延光突然就不想喝苏绿檀手里的那杯水了,但骑虎难下,到底张口抿了一点。
赵氏没好气道:「拿被子捂人能舒服?持誉,你快说说她!」
苏绿檀猛地往钟延光嘴里一灌,语气暧昧问道:「夫君,你自己跟老夫人解释,昨夜我捂的你舒不舒服?嗯?」
……这回钟延光是真呛着了。他想起梦中种种,以及早起时候身体的舒适感,憋红脸咳嗽两声道:「母亲,儿子没有不适。您别说了。」
苏绿檀眉眼弯弯地咬唇道:「夫君,你索性实话告诉老夫人,免得她担心,舒不舒服你就说吧。」
钟延光眼神根本不敢往苏绿檀身上放。
罗氏也冷声道:「行了,人都好了,你就别问了。最要紧的是,持誉会不会像国师说的,还会有不妥之处。」
赵氏注意力马上转移了,又问道:「儿啊,你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你是不是发烧了?」
苏绿檀端着茶杯的手收紧了,嘴唇抿着,紧张地低头盯着钟延光。
钟延光觉得自己除了忘了苏绿檀,好像没有任何异常之处。看家中人这般态度,苏绿檀说的约莫都是真的,他记不记得,也都不要紧,还是不节外生枝的好。
遂钟延光道:「没有,儿子没有不舒服,也没有发烧,只是眼下有些燥热而已,不碍事。」
苏绿檀暗暗松了口气,要让赵氏知道钟延光心里真没她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罗汉床上的罗氏笑道:「没事就好。持誉,你的事已经上达天听,派个人去宫中禀明消息,等你好透了,再亲自去面见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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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娘子坑夫不手软 卷一 V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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