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檀紧盯钟延光的眼睛,试探着问道:「你……真不记得我了?」
钟延光警惕地看着苏绿檀,冷漠道:「回答我,你到底是谁?」
苏绿檀愣然片刻,脑子里转了十七八个弯,又问道:「你可知如今是几月?」
钟延光眼珠左转,身体却时刻防备着,回忆道:「应当是九月寒露了。三月前,我奉圣命随军去南夷平乱,眼看就要大获全胜,却遭敌袭,中毒昏迷。」他看了一眼内室布置,道:「如
今却身在我的房中,看来是被送回京中了。」
没错,一样都没说错。
但独独不记得苏绿檀了。
苏绿檀心口噗通噗通的跳,眨了眨眼,不记得她了?那也……不记得他爱不爱她了?
一下子扑到钟延光怀里,苏绿檀嘴角含着一抹狡黠的笑,「呜咽」道:「夫君,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苏绿檀啊,我是你的蛮蛮啊!」
胸前骤然压下一对软物,钟延光涨红了脸,却因昏迷数日,四肢早已酸软无力,只得冷冰冰切齿道:「你给我起来!」
苏绿檀扭着身子,偏不肯起来,抽泣道:「夫君,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钟延光道:「起来!你给我起来!」
苏绿檀乖乖起身,侧着脸,拿帕子掩面,悄悄觑了钟延光一眼,却见他冷峻的脸并无异样,旁边的一对耳朵却红透了。
苏绿檀掩下惊愕之色,细细打量,钟延光绷直了上身,连带下巴也在隐隐颤抖。
这半年来,苏绿檀从未见过钟延光脸上出现这般神情,他这是……脑子彻底坏了?
忽然生出戏弄钟延光的心思,苏绿檀哭道:「你这负心汉竟忘了我……你我从前在书房共饮交杯酒,夜里临窗剪烛。我在宅子里待闷了,你还让我女扮男装,携我同陆清然他们曲水流觞
……呜呜……你是不是把以往你我恩爱亲密之事也给忘了?!」
钟延光脑子跟炸开了一样,不,他不相信自己审美是这样的,他不相信自己跟女人共剪西窗烛,他更不相信自己会让妻子女扮男装出去曲水流觞!
但陆清然的名字像一盆冷水泼在钟延光的脸上,让他顿时清醒,若苏绿檀说了假话,他的发小陆清然绝对不会替她圆谎,此事一问便知真假。何况这是在钟家,苏绿檀说谎实在没有意义
。
四肢毫无力气,钟延光憋红了脸,道:「姑娘莫哭,你先找管事妈妈来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绿檀红着一双眼睛,把帕子扔到钟延光脸上,陡然拔高音量道:「姑娘?!你叫我姑娘?!以前疼我爱我的时候叫我蛮蛮、卿卿、夫人、爱妻,如今竟叫我姑娘?!钟延光,你的良心
不会痛吗?!」
钟延光嘴角抽了抽,帕子纹丝不动,这就是他疼爱的……泼妇?!
怎么可能啊。
钟延光完全不信。
苏绿檀嘤嘤的哭声萦绕在钟延光耳边,他头疼地道:「姑娘,你先把衣服穿好。」隔着纱质手帕,他也还能看得见朦朦胧胧的一片春景,面颊不禁又发热起来。
。
苏绿檀着捂面,扭着肩呜咽道:「你再叫我姑娘试试?」
钟延光拉着一张臭脸,无奈道:「苏绿檀,把衣服穿好。」
「叫蛮蛮。」
钟延光额头青筋暴起,咬牙道:「把衣服穿好。」
苏绿檀停了哭声,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泪,把钟延光脸上的帕子揭开,凑近道:「我这衣服哪里穿的不好了?你以前还嫌我穿多了,如今却……」
钟延光闭上眼,紧锁眉头道:「你别乱想。家中有大夫留宿罢?你先把衣裳穿好,才好传大夫替我诊治。」
这才刚醒就想离她远点了?那可不行!苏绿檀跪坐在小腿上,故意扭头哼道:「我就不穿!凭什么听你这负心汉的!」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钟延光嘴角抿成一条线,盯着苏绿檀道:「你难道想被别人也看见这副模样吗?你别忘了,你刚说你现在是我妻子,你是侯府的一品诰命夫人。」
苏绿檀知他是怒了,却仗着他瘫在床上,有恃无恐地抱着臂,一动不动。
钟延光只得睁开眼,抬起逐渐恢复力气的左手,亲手捏着她贴身的里衣,犹如攥着千斤重的铁锤,颤抖着替她把衣服扯好。
苏绿檀受「宠」若惊地转过头去,随即换上委屈兮兮的表情看着钟延光,得寸进尺道:「夫君,肚兜还没系好……」
钟延光不仅脸红了,脖子都红了。他扭过头去,道:「你再如此,我便叫人进来替你穿。」
苏绿檀忍笑,自己把衣裳穿好,道:「夫君,好了。」
钟延光转过头看,见苏绿檀衣衫齐整,面上红色才完全消散。就在他面色刚缓和的片刻,苏绿檀把手放到他的腿上。
被柔软的手指触碰着,钟延光两腿肌肉抽了几下,瞬间又变得满面通红,目露不善道:「你干什么?!」
苏绿檀道:「一会儿传御医来诊治,难道你要这样子面见他们?」
钟延光声音不大道:「可以让下人来替我清洗身体。」
苏绿檀扯着他的裤子就往上提,道:「下人?你想找院子里的哪个丫鬟?」
妒妇。
钟延光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我是说,叫小厮来,不用你亲自动手。」
苏绿檀低头看着钟延光渗血的手臂,便不敢再胡闹,把被子盖在他身上,道:「我这就去找人备热水,替你擦洗身子。」
苏绿檀下床之后,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吐气之声,她抿着笑穿好衣裳,出去安排。
苏绿檀传了小厮进来,把手脚无力的钟延光扶进净房,洗漱干净,随后请了留宿的御医过来诊治他手臂上的外伤。
在此期间,苏绿檀吩咐人去各房各院,把钟延光彻底醒来的好消息传了出去,并道他尚未恢复完全,不便见客。
料理完这些事,苏绿檀便折回内室,瞧钟延光的伤势。
御医大喜道:「侯爷已然无碍,外伤因用了力,有些裂开了,等我换过药了,好好喝药,几日就能恢复好了。只是侯爷切记再莫用力了,省得长久不好,伤口溃烂发脓白白遭罪。」
苏绿檀忙笑道:「多谢御医嘱咐,我会好好照顾侯爷的,再不叫他用一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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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 娘子坑夫不手软 卷一 V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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