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逼造反 卷三 V第18章[02.10]

  「阿爹……多开些安神的药,让他多歇歇……」薛寒云嗓音干哑如破锣,转了转眼珠,让程太医觉得,他那眼珠浑似两颗冰冷的石子儿在眼眶里盛着,压根没有视线。额头上青肿破紫,嘴唇干裂,风尘仆仆的样子,想是回来不久……
  他忽然觉得难过,赶紧转头出去了,再待下去,他怕下一刻自己再滴出几滴老泪来……
  第二日下午,柳厚终于醒来。
  薛寒云额头上的伤已由程太医开了药,夏惠帮他清理过了,包扎了起来。
  柳厚见得榻前守候着的薛寒云,心中骤然如万针齐扎,嗓子里有一块硬物,堵着他说不出话来。
  「月儿……是如何身故的?」良久,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这件事情,每回想一次,便令得薛寒云痛不可抑,但面对老父,他必须要将此事说清楚。
  他讲的很是艰难,几乎是停一句讲一句,直讲到他如何确认,如何亲手将她安葬……
  期间柳厚都不作声,简直是个极好的听众,但他缩在被中的手紧握成拳,身子其实在微微颤抖,肌肉痉挛,只是自己不觉得……
  终于亲耳将整个过程听完,柳厚用力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能不哽咽的讲出一句话之后,才道:「从今日起,你便……搬回薛宅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每看到你一次,便要想起月儿,提醒着这剜心之痛……
  「阿爹——」薛寒云缓缓跪了下去。
  「你出去吧!」柳厚闭上了眼睛。
  相爷决定的事情,在整个府里,除了柳明月,再无人会违逆。如今她不在了,这种情况之下,就算薛寒云想尽孝膝前,也不敢再刺激他。
  当日傍晚,薛寒云便搬了出去,回到了他们成亲的薛宅。
  老吴管家送他过去的时候安慰他:「老爷只是伤心过度了,姑爷在他面前,他不免想起小姐,心里更难受。等过段时日他身体慢慢的好些了,定然会让姑爷再回去的。」心里却叹息,只怕让云少爷回去是个笑话。
  他年纪轻轻,小姐又无留下一儿半女,他定然会再娶。再娶之后,便是别人家姑爷了,与相国府何干?
  他忽然之间似乎有些理解相爷的想法了。
  趁着此刻心神剧痛,索性儿子女儿都失去了,此后失无可失,倒比此次云少爷此后再娶,成了别人家的姑爷要好些。
  他私心里估摸着,又或者,相爷是有几分怪姑爷未曾保护好小姐的?
  老吴管事不敢再想了,又觉得云少爷可怜。
  他视柳厚如亲父,在相国府住了这么多年,如今媳妇儿身故,又被老父撵了出来。这薛宅里冷冷清清,只有几个看门的老仆。成亲之后,他们要搬回相国府,一应用的东西俱都搬回了锦梧院,主院里只留了几件粗笨家什,卧房里除了一张空床,什么都没有。
  他唉声叹气回到了相国府。
  薛寒云进了主卧,便倒头往空床上和衣而卧。
  这床上如今连被褥也无,收拾的着实干净,他两日水米未打牙,却完全不觉得饿或者渴。朦胧睡去的时候,似乎有一双温暖的小手抚摸着他的脸颊,他在梦里也觉得伤心难禁,又因着四顾无人,毫无顾忌的放声大哭,像个无依的孩子一般……
  再过两日便是中秋,窗外玉轮高悬,有月光从半开的窗户里洒落,照着床上四肢蜷缩的成年男子,口里喃喃低语:「月儿……阿爹……阿娘……」
  他的眉毛拧在了一起,面上神情痛楚,仿佛是梦到了什么久远的梦,掉进了难以醒来的梦魇,挣扎忧惧恐慌刻骨之痛,皆写在面上。
  一滴晶莹的泪,顺着眼角缓缓滑下……
  柳相独女金城遇害之事,很快便在京中传开,连身处大内的承宗帝也不例外。
  温国舅自然是拍手称快,与定彦昭私下提起,眼里都透着快意:「也教柳相老儿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柳厚因为承宗帝的猜疑而被闲置,锦衣卫少了个最大的对手,定彦昭居功至尾,得上司赏识,如今正是春风得意。
  承宗帝听到这消息,却未免扼腕长叹,有没有伤心,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连带着对柳厚也宽容了几分——没了闺女,想来他得休养一阵子了。
  这夜他去了承香殿沈昭仪处。
  说起来,沈昭仪与柳明月却是闺中至交。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样的念头,司马策鬼使神差,竟然想到了前来同沈琦叶聊一聊柳明月……
  沈琦叶可聊的,其实并不多,而司马策所知,就更为有限。
  有限的几次见面,都基于他的一厢情愿,不甚愉快,柳明月至死,他都不知道二人从来没办法愉快相处的原因。
  不止是他,其实沈琦叶也在很早的时候就有了感觉,柳明月后来逐渐疏远了她,并非是因着她进了宫,而是那种本能的精神上的疏远,不是笑脸与亲昵的语气可以改变的。
  司马策与沈琦叶都不是笨人!
  所以,才更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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