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这麽应她,云倾倾反倒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仅能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也不动地蜷缩在他怀中不敢动。
安沐辰有些好笑地望她一眼,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逼得她望向他,「倾倾。」他望着她,轻唤。
第一次在清醒时听他唤她的名字,她的心跳冷不丁漏跳了几拍,垂下眼睑,本就烧红的脸蛋更是嫣红一片,她只能藉由轻咳掩饰自己这一刻的悸动。
灼热的气息靠近,一个轻如蝉翼的吻落在她微颤的眼皮上。心跳因为这个轻吻而骤然加速,失控的心跳让她莫名地心慌,下意识地伸手推开他。
「别……」她微弱阻止道,一个男人的温柔会轻易让一个女人陷进去,在这个时空里,她最想要阻止自己的,便是陷进一段感情里。
她的抗拒让他的动作微僵,他定定地望着她,没有说话。
「安沐辰。」她扯过被子盖住自己赤裸的身体,身上的被子让她稍稍获得些许安全感,她望向他,「以往我可能编了不少故事骗过你,但是昨晚我说的,每一句都是事实。」
她话中的意思,她知道他能读懂,该保持的距离还是得保持,昨夜只是她自作自受的意外而已,虽然她至今仍不明白那瓶三日醉怎麽会变成鸳鸯醉。
「我却宁愿你以往说的都是真话,唯独昨晚是在骗我。」安沐辰清冷的嗓音穿过头顶,灌入耳内。
她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倾倾,那个地方,你并不是非回去不可,对不对?」清冷的嗓音隐约带了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下唇被咬得几乎泛白,她垂眸,「你明知这是不可能的,我的家……在那里。」
随着话落,紧跟着来的是一阵沉默。
隔了许久,她紧咬的下唇被安沐辰用手扳开,他低头望着她,「留下来。」
她避开了他的视线,轻轻将他推开,缓缓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极力忽视背後灼热的那道视线,颤抖着手指背对着他将衣服穿好,而後从怀中掏出那日他塞在她手中的玉佩,转身,将玉佩放到他手中。
「对不起。」她垂眸望着他掌中躺着的玉佩,轻声道:「我不能留下来。这玉佩,你还是将它收回去吧,我不是那个人,不能再戴着它。」
他垂眸望向掌中静躺着的玉佩,盯着望了好一会儿,而後手掌缓缓收起,纳紧,在她蓦然瞪大的美眸中,白色的粉末从指缝间流泻而出,纷纷扬扬地飘落地上。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留下来。」再次张开手掌,掌心中的玉佩已化作粉末,他紧紧地盯着她,一字一顿。
终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早上安沐辰起誓般的话语一整天都在耳边萦绕不去,云倾倾有些烦躁地在床上翻来覆去,虽是累得厉害却难以成眠。
她此刻依然待在安沐辰的房里,就躺在那张昨晚欢爱过的床上,虽说被褥已被换去,但床上隐约残存着昨晚欢爱的味道,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刺激得她整张脸镇日没能恢复过来正常神色。
早上她起身穿衣後本想回房歇着,但双腿的酸疼让她没走两步便差点软倒在地上,幸而被安沐辰从背後扶住,强行将她留在他房里休息,还差人送了热水过来,房里浓浓的情慾味道让送水的两个小丫鬟俏红了脸,自进屋後便没再退色过。
那两丫鬟进门时云倾倾正被安沐辰强搂着压在怀中,听到开门声云倾倾下意识地抬头,与打头的那个丫鬟打了个照面,长得挺清丽的小丫鬟。
她看到云倾倾时显然很意外,盯着她这张脸愣了许久,直到安沐辰轻咳了声提醒才缓过神来,红着脸与另一个一直垂着头在屏风後倒热水,眼睛却时不时有意无意地往被动地缩在安沐辰怀中的她望过来,那眼里带着的糅杂着困惑与宽慰的情绪让云倾倾颇为不解。
在激烈的床上运动後能舒舒服服地泡个热水澡大概也算得上人生的一大享受,只是若是旁边还站着个男人,还是那个让她下不了床,也不知道该以何种情绪面对的男人,泡澡便成了一件磨人的事。
虽说该看的、不该看都被他看光了,该摸的、不该摸的也一个都没落下,但要坦然地在他面前宽衣解带、若无其事地泡澡,她自认脸皮还是薄了点,因而待那两个小丫鬟将热水准备好,离去後,她扭扭捏捏地愣是不敢起身去泡澡。
最後被安沐辰一眼横过来後,在她愣住时便被他打横抱起,像拆粽子般剥了个精光给扔到浴桶里去了,直接动手帮她里里外外洗了个彻底。
刚开始还好,洗着洗着就变了味,擦枪走火後差点再次被拆吃入腹,幸而後面什麽也没发生,大概是顾及她的身体,怕她受不住,安沐辰关键时刻紧急刹车,但邪恶的长指却让她再一次气喘吁吁地瘫软在他的怀中。
想到当时的画面,云倾倾脸上自早上开始便没消散过的热浪更是火辣辣地烧得厉害,心里那个悔啊,早知早上浑身再怎麽酸疼也得忍着回房再说。
经过早上那场差点演变成鸳鸯浴的火辣泡澡後,云倾倾一上午几乎没敢再望向安沐辰那张高雅圣洁的天仙面皮,暗自感慨自己一直看走眼,天仙的面皮只是用来唬人的而已,褪去那身衣衫,再圣洁的天仙也要化身为狼。
幸而给她洗完澡後,安沐辰那养在深宫中的父皇突然召唤,她才得以像此刻般不用绷着神经地躺在他的床上,不过若是他回来……
想到他,昨晚与今早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便像电影慢镜头般在脑海里回放,云倾倾窘迫地哀叹一声,伸手捂着耳朵甩了甩头。望向渐黄昏的窗外,估摸着时间也快到晚餐时间了,安沐辰估计也快回来了,她天生脸皮薄,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况且她此刻也有更重要之事要做,这麽想着,她也顾不得其他,赶紧从床上起来。
早上泡完澡後,安沐辰不顾她的扭捏、脸红,强自替她酸疼的某处抹了些药,顺道也给她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地方上了药。也不知那是什麽药,消肿止痛的效果却是出奇的好,在床上躺了一天後,身上的酸疼感退去许多,她人也神清气爽许多。
拿起已被安沐辰放到桌上的人皮面具,云倾倾低头望了望胸前遮不住的挺起,无奈地望了眼床尾那几片白色的碎布,蹑手蹑脚地开门往自己房间挪去,垂着头生怕遇着什麽熟人,幸亏现在是下午时间,大夥儿各有各的事忙,一路上也没遇着什麽人。
胆颤心惊地回到房里,云倾倾紧绷了一路的神经才稍稍缓解。从衣柜里翻找出另一块新的布条将胸部束好,顺道将手中那张人皮面具戴上,望着镜中那张完美无瑕的俊脸,摸了摸平坦的胸前,云倾倾才算长吁了口气,光明正大地推门而出,往府外走去。
这些天是她的危险期,昨晚与安沐辰的床上运动太过激烈,而且还不只一次,一不小心就极有可能中奖。
昨晚发生的一切已经是超出了她控制的范围,若是怀上了孩子……云倾倾不敢再往下深想,无论如何,她都无法让另外一个意外再发生。这年头不流行什麽事前避孕,但是事後还是可以喝一些药汁避孕的,芮悦在青楼待了这麽久,她应该会知道青楼的姑娘平日都喝些什麽药汁避孕。
「倾云,快开饭了,你去哪呢?」还没走到大门口,身後便传来钟无非稚嫩的公鸭嗓。
云倾倾刚迈开的脚步硬生生拉回,转身望向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钟无非,笑道:「现在还未到吃饭时间,在府里待着有些闷,到府外走走。」
钟无非那张鼓鼓的小圆脸也跟着笑成了弥勒佛脸,「正巧,我在府里也闷得慌,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吧。」说着转身面向身後的柱子唤道:「小胖,过来,要不要跟倾云哥哥一起到街上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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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案娶亲记 中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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