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于是走到货架旁,假装看着上头陈列的各种银饰,竖起耳朵听着小道消息。
她的耳朵忙着,眼睛也跟着忙着,可听了一会,发现聊的都是对世道的埋怨,从米粮价格到上青楼的花用都说过一遍,正当她觉得内容乏善可陈,决定先一步离开,却发现那闲聊中的男子似乎从刚刚就一直贴着她的手臂。
这是在做什么?姑娘家的手臂是可以胡乱碰的吗?
她方才听得太专心,后知后觉,正打算给对方一个教训时,一只长臂从她身旁横过,硬是拽住了那人的手。
「这是在做什么?」
她抬眼,瞧宇文恭冷沉着一张脸,那是她不曾见过的肃杀气息。
她太习惯在她面前总是笑若春风的他,忘了他是个将军,是古敦唯一能打水陆之战的将军。
等那人抓着手臂哀嚎,宇文恭才一把将人甩开,脸色不善地换瞪着她。
她做错什么了?迎春疑惑极了。
「你怎能被人吃尽豆腐还不反抗?」离开首饰铺,宇文恭才恼声道。
迎春不禁发噱,「谁不反抗?我正要动手你就动手了。」他见过她的身手,难道还不信她足以自保?
「可他蹭你已经好一会了。」宇文恭的黑眸快冒火了。
他以为凭她的身手,绝对能教那男人哭爹喊娘的,谁知道她竟然动也没动,教他愈看愈是光火。
「我听得太认真,所以……」迎春解释到最后,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是他太专断,「是你要我过去听的,怎么现在倒成了我的错?」
宇文恭吁了口气,不想为了这种小事与她闹得不开心。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是说要去酒楼?」
「一会再去酒楼!」
说是为了打探消息才一起上街,这种明摆着的借口,她怎么就这么信了。
【第八章 她的真心话】
迎春整理好腰带,踏出更衣间,就见宇文恭继翻看着男子衣袍,一旁已经放上几套,教她的神色随即冷了下来。
他真的喜欢她吗?究竟是有喜爱女子扮男装的癖好,抑或者是好男风。
仔细回想,就算上青楼,他过去也不会多看妓娘一眼,当时自己觉得他很君子,如今想来,不禁怀疑了。
当年舅舅替他定下亲事后,因为舅舅病逝,他以守孝三年怕误人为由退了婚事,而后舅母去世,他又守了三年孝,婚事就这么担搁下来,如今都已经二十好几了,依旧孤家寡人……
说不准,他真是个断袖。
「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宇文恭抬眼,见她已换好衣袍,正觉得赏心悦目,却被她那目光给螫得好委屈。
「不需要那么多套吧。」她扫过他手边的衣袍,少说也十来套。
「总会派上用场。」
派上什么用场?这到底是什么癖好?
「过来吧。」宇文恭将手边的衣袍交给伙计后,便向她招着手。
迎春抱着换下的衣物走向他,脸色万分沉重。
「怎了,像是被押往刑场的犯人似的。」宇文恭没好气地说着,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坐下,「瞧,喜欢吗?」
他的手一摊开,教她瞧见一顶银制小冠。
是不是太周到了些?这分明是有预谋,他打一开始就要她扮男装,否则怎会先带她去首饰铺?
「不喜欢?」他记得以往她最常戴的就是这款式的小银冠,他不会记错。
「你要替我束发?」
「嗯。」他怎可能让其他人碰她的发,「着了男装又扎发辫太过不伦不类。」
你才不伦不类。迎春在心里下了注解。
闭上眼,由着他胡来,感觉他手脚俐落地解开她的发辫,又拿着梳妆台上的月牙梳仔细替她梳着发。
睁开眼,看着镜中的他好似为此陶醉着,她真是百感交集,心是暖的,只因他为她梳发;可头是痛的,因为他是替她束冠。
他得庆幸,这家卖成套衣袍的店家备有这种小房间,与外头隔绝,否则教人瞧见,他那镇国大将军的脸是要搁到哪放?
也不知道是他手巧还是替人束发过,没两下就替她束好发,戴上银冠。然后他走到面前,细细打量她,笑意渐显,像是极满意自己的巧手。
「……大人,其实你是断袖吧?」忍不住的,她还是问了。
「胡说什么?」宇文恭顿了下,被她气笑了。
「尽管承认吧。」
宇文恭听着,怒气消失,笑意变得更浓。虽说她不打算坦承自己的身分,但从她的话语里根本露馅了。
天下人皆以为公孙是男人,而她一个卞下的小丫鬟,怎可能知道公孙其实是女儿身的天大秘密?她要是认为他喜好男风的话,早在他坦承深爱公孙时就该如此认为了,怎会拖到现在?
「走吧。」宇文恭笑而不答,转而牵起她的手。
「你干脆承认吧。」她定住不走,非要得个答案,她不喜欢被人无视。
「承认什么?」宇文恭又被她逗笑了。
「好吧,就算你不乎认自己好男风,至少你必须承认你有怪癖,喜欢看姑娘家扮男装。」
「那是因为姑娘家扮男装比较安全。」他只是不希望多几个不长眼的男人过来纠缠,万一逼得他凶性大发可就不好了。
迎春不信,这只是他的片面之词,她可没忘记当他瞧风自己扮男装时,他眸底的惊艳……唉,怎么现在才发现他有这怪癖好?
「你怎么不信我?」宇文恭不禁发噱。
「信不得。」
「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
迎春耸了耸肩,并非要他证明什么,而是不管他做什么,她都已认定他有怪癖,多说无益。
宇文恭瞬间被她气得牙痒痒的,猛地俯身吻上她的唇,细细摩挲,轻轻吮咬。
「这样懂不?」半晌,他才放开她,哑声喃问。
迎春瞠圆杏眼,好半晌才道:「你又被下药了?」难道迷药的效果可持续如此久?否则好端端的,他怎么又发疯亲她?
宇文恭简直啼笑皆非,很好,如果这是可以让他光明正大亲吻她的借口,就当他被下药好了。
正午,两人进了城南一家酒楼,一早已高朋满座,于是两人只好挑了个角落的位子坐。
迎春一坐下便观察起四周,而宇文恭则点了几样她喜欢的菜,好整以暇地瞅着她竖起耳朵,等着接受小道消息。
「你干么一直盯着我?」迎春凶狠地低斥,小巧润白的耳垂却微微泛红。
「不能盯着吗?」他噙笑反问。
「你忘了咱们是来做什么的?」她压低音量,要他别忘了正事。
「当然记得。」他纯粹只是想带她上街走走,谁知道她还真的醉心于打探消息。
「不要再盯着我。」她倒了杯茶,边低呼边注意邻桌的交谈。
「不盯着你要盯着谁?」
宇文恭没好气地想着,也动手斟了杯茶,打量着酒楼里的人潮,一个个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和这座堪称商城的卞下城太不相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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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一生愿意吗?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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