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朗低头一看,在驴车上看见一把铲子,抄起铲子就往那群乞丐挥去。
乞丐虽然有四人,加上玄朗文质彬彬的,便低估他,哪里想到他会突然拿起铲子打他们,吃了亏后想认真应敌,但由于赤手空拳,玄朗轻易占了上风,把其中两名乞儿打倒在地仍嫌不够,还拼了命的往死里打。
乞丐头儿想着抓洛云汐逼玄朗住手,可玄朗反应敏捷,见他及另一名乞丐往洛云汐奔去,一个灵巧转身就用铲子打中他俩的膝窝,两名乞丐扑跌在地,玄朗上前去,照样用铲子朝他们身子一阵招呼,直到四名乞丐全都痛得起不了身。
玄朗把铲子往驴车上一丢,畅快的吼了一声,「虽然我不觉得过去的我是会拿武器打人的人,但我不否认刚刚这一顿打,好生痛快啊!」
洛云汐一直瑟缩在驴车后,直到玄朗把四个乞丐都打倒了,她才走了出来扑进玄朗怀里。
玄朗才刚打完,怀里便扑进了软玉温香,他愣了愣,这才回拥洛云汐,下颚摩挲着她的发顶,安抚她,「没事了,他们让我打倒了。」
「玄朗……我好怕……」
「别怕,以后由我来保护你。」
洛云汐在玄朗怀中抬起头来看他,只见他下颚完美的线条及唇角的一抹笑,虽然玄朗不是武功高强的大侠,而且拿着铲子打人实在让人发噱又不可靠,但洛云汐觉得自己被好好的保护了,并相信未来就算再发生危险的事,玄朗依旧会像今天一样,挺身挡在她身前保护她。
洛云汐看那些乞丐挣扎的想起身,她推了推玄朗,「玄朗,我们快回去吧!」
「不把这些人送官我不满意。」说完,玄朗由驴车上拿起一捆麻绳,把四个乞丐捆得严严实实的,绑在一旁的树干上。
洛云汐只是远远的看着,即便这些乞丐已经被制伏,她也没敢接近。
玄朗将他们绑好后,这才回头把洛云汐扶上驴车,并上车驾驴车离开。
「就把他们留在那里?」她忍不住问道。
「他们毕竟有四个人,万一路上被他们挣脱了,危险的是我们,我们回去后先进县城报官再回家。」
「好,都听你的。」洛云汐说完,挽着玄朗的手臂靠在他肩头,好似要这样才能安心一般。
玄朗的唇角露出餍足的笑,他今天的举动并不是有目的的想要得到洛云汐的好感才做的,只是想也不想的就挺身保护她,却意外地得到洛云汐的依赖,他怎不欣喜?
所以他没有提醒洛云汐或与她保持礼教上的距离,而是任由洛云汐这么挽着他,享受与她的亲近。
「义父一听到是墓园,本来不放心我自己前来,是我说你会陪我义父才放心,果然今天让你陪我来是对的。」
「以后不管到哪里去,都得让我陪着你好吗?」
「好。」
「说到底,今天会遇上这事都是朱老爷害的,我非得想个办法好好整他一番不可。」他义愤填膺的说道。
洛云汐看着玄朗的神情,这才发现他只要动脑筋打什么鬼主意的时候,双眼就会这样眯起,看得出他正在谋划着什么。
会不会他们一家子都让玄朗这老实真诚的态度、俊美无俦的外表给骗了,其实他一肚子心机?
不过,洛云汐发现即便他一肚子心机,她明白,他绝不会害她。
洛成带着洛云汐及玄朗前往朱府送回墨兰,解释墨兰生病的原因,并为了找出病因只得砸了花盆而致歉,表示此回的治疗不收银子。
然而朱老爷听了不但不感谢洛成,反而斥责洛成的说法无稽。「治疗墨兰的诊费是小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可那花盆却是价值连城,如今你随意说个理由就要我吞下毁损花盆的损失吗?」
不过就是个瓷盆而已,玄朗不觉得那是多名贵的物品,再说了,再名贵的物品也比不上性命重要。「朱老爷,用一个瓷盆换朱老爷的性命,我觉得非常值得。」
「墨兰的病因由着你说,你如何取信于我,只凭一包看起来像装着一般土壤的药包,你便说这是毒,而且还是闻不出气味,看不出差异的毒,这是空口说白话。」朱老爷压根不信他们的鬼话连篇。
玄朗相信朱老爷不可能没经历过豪门宅斗,就算他空口说白话他也不可能不防,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盆栽不但是亲信之人送的,而且还是亲信之人照顾的。
此时,玄朗看见了主座侧桌上也摆了一个松树盆栽,松树不若兰花娇弱,但看来也颇受土畦所苦,正有一声没一声的发出呻吟。
玄朗的注意力全在松树盆栽上,朱老爷以为玄朗被他堵得无话可话,喊了总管来,要求总管算算洛家得付多少赔偿朱府的损失。
洛成虽然赔不起那个花盆,但他也绝对不是因为如此才想辩解,他出于心善,是真心想提醒朱老爷,「朱老爷,我这世侄的确有是于常人的能力……」
「洛叔,罢了。」玄朗拍了拍洛成的肩,微笑着摇了摇头,「天意本是派我救人,但人若不想被救,又能如何?」
朱老爷方才就注意到这个生面孔,身着寻常布衣却生得一张超凡绝俗的脸,听洛成的语意,这毒药包应是他找出来的,可朱老爷太信任送他盆栽的人,只觉得玄朗应是不小心打破了他名贵的花盆,正在找法子开脱。
洛成倒是因为玄朗的话不知所措了,玄朗怎么突然变得一副语带玄机的模样,不会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吧。但——
「玄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浮屠?可我现在想着的不是造浮屠,是想毁坏。」
「怎么?我不信你的话,现在你就想在我朱府撒野?来人……」朱老爷正要开口喊人,就见玄朗突然大声喝斥。
「慢!」玄朗这一喊别说朱府的人,连洛成及洛云汐都一头雾水,然而他只闭上眼,仰天张开双手,似是冥想、又似是在细听天意。
「你这小子到底玩什么……」
「就在那里。」玄朗突然张开双眼,手指往侧桌上的松树盆栽,「那株盆栽也被下毒了。」
「不可能!我警告你这小子,这个瓷盆更贵,花了我数百两银子……啊!」朱老爷阻止已来不及,玄朗一上前就敲开了那只名贵的花盆。
而洛成那只准备制止的手才抬至半空,见状,洛成抹了把脸,他很想对玄朗说不用敲破花盆也能把植栽取出,可惜已晚。
然而朱老爷对花盆的心痛只在一瞬间,当他看见土壤里也埋了一个一样的药包时,顿时脸色大变。
玄朗取出了药包,听见松树松了口气,也听见了墨兰对着松树说着——
「很舒服吧!我的病也是他治好的,他听得见我们说话喔!」
朱老爷捧起两只药包,松树一直放在朱府里,所以朱老爷连要自欺药包是玄朗埋入的都没有办法,也不得不相信他最信任的人似要害他。
「这位高人,除、除了这两株盆栽,可还有其他?」
玄朗望向了松树,只听见松树拖着虚弱的气音,缓缓说着——
「二姨娘只在两个盆里埋了毒,但有没有在其他地方下毒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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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郎真无害?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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