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练过的。」陆麒阳搁下黛笔,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行?」
「练过?」沈兰池一蹙眉,立刻发现事情不简单,「你哪儿来的机会给女子画眉?」
正在摇尾巴等着夸奖的陆麒阳懵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她的重点如此与众不同。愣了一会儿,他老实回答道:「我不是给女子画眉,我是给小厮画过一段时间的眉。为了给你画上一次,我已练了好久了。」
沈兰池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世子爷的小厮,真是相当的可怜了。」她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便一齐去正房处见镇南王妃。
王妃见沈兰池来了,笑得合不拢嘴,道:「哎呀呀,没想到咱们家小兔崽子真能娶到兰儿,可真是命里有造化。」说罢,便捋下手上一个玉镯子,便要塞给沈兰池,「以后呀,要是麒阳欺负你,你就和娘说。爹娘帮你打他!」
沈兰池:……
不,不了吧!
怎么觉得陆麒阳这么可怜呢!
从前陆麒阳家里娘管得严,爹又凶巴巴的,他是处在最底端的那一位;现在好不容易讨了媳妇儿,结果媳妇儿似乎也比他地位更高些……
真惨呐,世子爷。
陆麒阳回来没几日,两人就完婚了。回门过后,便是上元佳节。镇南王府一行人,前往宫中赴宴。
沈兰池到了宫中,便先去紫鸾宫拜见皇后季飞霞。到了紫鸾宫里,才发现陆知宁也在。她穿着一袭嫩柳绿的衣裙,坐在季皇后身侧,仍旧是闺中少女打扮。
从前关系较亲近的几位贵女里,永淳公主和亲远嫁,柳如嫣与沈庭远远走高飞,季飞霞入宫为后,迟迟拖着的沈兰池也嫁做人妇,成了镇南王世子妃。如今,只剩下陆知宁还不曾嫁人了。
看到身侧的女伴都梳着妇人发髻,陆知宁眸光微闪,别过头去。
她已近二十岁,这已不是一句「我娘要我在江夏嫁人」便能敷衍过去的事儿了。果不其然,季飞霞身旁便有几个贵夫人阴阳怪气地开了口,道:「江夏郡主这么大年岁了,王妃还不让郡主嫁人,这实在是不成体统。」
命妇们都是各成一团,京城中的与京城中的凑在一道,暗地里瞧不起那些京城外的女子。看见这江夏来的郡主、王妃等人,便暗暗觉得她们粗野,乃是乡下出身。
眼见着妇人们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陆知宁还不嫁人的事,季飞霞有些急了,连忙道:「女子也并非是非嫁人不可,莫非女子迟嫁几年,便会掉了身份么?」
「可不是么?」一名妇人拿眼白瞧陆知宁,「哪有女子不嫁人的道理!这么大年纪了,还留在家中,莫非是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这才嫁不出去?」
陆知宁面色一僵,便起了身,向季飞霞告退,说是要去外头醒醒神。
季飞霞面露焦色,沈兰池却按住她的手,低声安抚道:「罢了,你与这群妇人争辩,是行不通的,还是随她们去吧。」
季飞霞点了点头,道:「先出去赏灯吧。」
夜幕已降,万灯争彩。沈兰池随着季飞霞一道步出紫鸾宫,便听得一声「陛下驾到」。陆子响下了肩舆,对季飞霞道,「朕想与皇后同游,不知皇后可否赏这个面子?」说罢,便带着促狭的笑打量着季飞霞。
闻言,季飞霞露出浅笑来,面上两个淡淡梨涡,煞是可爱:「臣妾又怎敢不遵旨呢?」说着,便将手交托到了帝王掌心之中。
帝后二人并肩施施而行,背影渐远。周遭的妇人们见了,都十分艳羡。
「集六宫宠爱于一身,古来又能有几人?」
「这般命好,是羡慕不来的……」
正说着,陆麒阳也来了。他走近了沈兰池,道:「我们也去赏灯吧。」
「嗯。」沈兰池道。
她走了几步,却发现陆麒阳没走,转头疑道:「走啊?小虎子。」
「我们可以赏这个灯。」说罢,陆麒阳掏出一盏傻兮兮的兔子灯来,兔子脸上有两坨塞过牡丹花的大红晕。他握着这灯,剑眉高挑,道,「我知道你肯定喜欢这种灯。」
沈兰池:……
不,不是啊,这灯怎么还有点眼熟?
是不是若干年前,你已经送过一回了?
上元佳宵,连灯如昼。
沈兰池提着一盏傻兮兮的兔子灯,停在了湖上的九曲桥间。因是夜里,湖面粼粼水波倒映着一殿灯火,宛如神仙镜中,格外幽深。
她走的快,陆麒阳在后头追了几步,便喊道:「兰兰,你停一停。」
「怎么,夫君?」
虽只是随口一唤,可这一声「夫君」却让人很是受用。陆麒阳不自觉扬了唇角,道:「你生辰就要到了,我与爹娘商量了一番,准备赠你一件好礼。」
「既是好礼,又岂有提前让我知道的道理?」沈兰池柔声道,「自然得藏得好好的。」
「为夫也想藏着,可是这事儿却是藏不住的。」陆麒阳的声音有些苦恼。
夜风细细,沈兰池托着下巴,略略思忖道:「不急,先让我猜上一猜。你老实交代吧,是不是你又惹祸被你爹打了一顿?」
陆麒阳:……
他有些跳脚,嚷道:「我多大的人了,哪至于天天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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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是只纸老虎 卷三 V第34章[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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