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你今天头脑又发昏啊!」王妃嚷着,急匆匆冲过去,抢下了陆麒阳手里两个大袋,又替陆麒阳掸去袖上尘埃。一边掸,她一边对兰池笑道:「哎!方才那是王爷犯了傻。兰池现在再瞧瞧,我家儿子俊不俊?」
陆麒阳抬起头,露出个缥缈的笑,活像是已经参破红尘的和尚。
沈兰池不由有些心疼。
她想,她若是再不做些什么,只怕是陆麒阳的这对父母就要急坏了。
于是,她不言不语地垂下头去,什么也不说,只用两只细细手指互相绞着,在袖里别扭地绕来绕去。半晌后,她抬起头来,飞快地瞥一眼陆麒阳,又侧过脸去。面颊低垂,发丝下恰好露出羞红一片的耳根。
一言不发,却胜过千言万语。
镇南王妃瞧见了,登时无声地用胳膊肘捅起镇南王的肚子来,面露喜色;她一边捅,还一边挤眉弄眼地冲自家夫君做口型,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又过了好一会儿,镇南王妃收回捅王爷的手,咳了咳,道:「今日兰池是来道谢的,那你俩好好说说。我和王爷,就先去里头坐着了。」
说罢,便飞快地推着自家夫君走了。
镇南王被推得踉踉跄跄,一边走,一边低声嘟囔什么。
「这么好的姑娘,人家哪舍得嫁给咱儿子呀!你省省罢。」
「陆显仁,你少说两句会死呐!」
待镇南王夫妇走后,沈兰池抬起头来,面上绯红早已褪了个干净,表情淡定无比。这股收放自如的劲,让小世子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佩服,佩服。」陆麒阳赞道,「这还是我第二次见着你脸红呢。」
「你又被你父王罚了?」沈兰池问,「怎么了?」
「没甚么大事儿,罚站罢了。」陆麒阳入了亭子,一撩衣摆,坐了下来,「我爹不大会写那些文绉绉的信,因此想要我来代笔。我想着你要来,便随便哄了他几句,结果惹怒了他。」
「写的什么信?现在替王爷写了吧。」沈兰池说着,朝那桌案上张望;见笔墨纸砚俱是齐全,便撩起袖口,又悬肘抬腕,挑起了那支笔来,「如果世子不嫌弃,便让我来写。」
「……‘军士者被腹疾,若多余三人之众,则须慎以待之,以绝疾疫之灾’。」他说完这句,揉一下眉心,道,「不成,得换个说辞。……算了,我来写吧。」说罢,他伸出右手,握住了沈兰池握着笔杆的手掌。修长手指贴着她的肌肤,似有不绝温度绵延递来。
「你的手怎么这么冷?」陆麒阳蹙了眉,将手握得更紧,「知道你爱美,可天冷了,就该多穿点。」
这样的姿势实在写不好字,两个人握着一支笔,笔杆子歪歪扭扭的,胡乱在纸上划来划去,涂下了一团乱七八糟的符号。
陆麒阳起初还板着正经面色,没一会儿,就因为纸上的一团乱麻而破了功,笑出声来。
「别写了别写了!」他嚷道,「这样子写不好字。」
「……」沈兰池把手缩回来,小声道,「我看你就是想趁机占我便宜。」
陆麒阳在一旁笑得开心,身子东倒西歪的。
好一会儿,陆麒阳丢了笔,问道「要不要去吃馄饨?留在我家里也怪闷的,且我爹老在那角落里探头探脑瞧着我俩,怪瘆人的。」
「我们怎么出去呐?」沈兰池问。
「爬墙啊!」陆麒阳回答得理所当然,「我家围墙那有道梯子,我翻出去,给你做接应,你踩我肩膀下来。」
「那你爹怎么办?他还躲在那花架子下头瞧我们俩呢。」沈兰池道。
「简单,只要我做一件事,他立刻就会走了。……你忍一下。」
陆麒阳说罢,伸出双臂,蓦地将她打横抱起。
「哎……你、你干嘛!」
沈兰池面前一阵天旋地转,只得拽住了世子的前襟。
「我这爹平时凶巴巴的,但其实脸皮薄的很。」陆麒阳掂了掂怀里温香软玉的身子,笑着朝角落的花架子下望去。果不其然,原本举着两片叶子的镇南王,已经面红耳赤地缩回去了。「你看,他这不是就被吓回去了?」陆麒阳道。
虽然把镇南王给吓走了,陆麒阳却没有放下她的意思来,而是直直抱着她走到了围墙旁。
那矮壁边藏了一把木梯,恰好能让陆麒阳翻出院去。年轻的世子一撩衣摆,利索地上了墙头,道:「这就是我平时溜出去的地方。我先去外头,你再出来,我接着你。」接着,他的身影便消失在墙头。
沈兰池摇了摇头,提了裙袂,踩着那道咯吱咯吱响的梯子,也坐上了墙头。她平常就野,在家里也没少干这等事;爬起墙来,倒是一点都不惧。待坐到墙头,就看到墙外边的陆麒阳伸着双臂,一副等着她掉下去的模样。
「来啊,下来。」陆麒阳将双臂展得更开,「别怕,我接着你。」
「……」沈兰池一挑眉,小声道,「这有什么好怕?你当我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千金呐。」
说罢,她就直直地跳了下来,跌入了世子的怀里。
陆麒阳被她冲得微微后退,很快稳住了身子。
「你这样子上街可不大行,要是让人瞧见了,保不准明天又是满大街的风言风语。」陆麒阳松开她,道,「得去弄个斗笠或是面纱来,藏一藏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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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是只纸老虎 卷二 V第二十五章[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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