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是只纸老虎 卷二 V第十八章[11.26]

  沈皇后心焦无比,不待楚帝答应,便匆匆下来查看沈桐映的伤情。随即,沈皇后面露不忍之色,扭过头去,道:「拿本宫的帖子,去请太医来。还有,将沈大小姐先移到慈恩宫去。」
  一场刺杀,令这场宴席草草落下帷幕。
  阿金朵王子也受了伤。此事非同小可,楚帝极为重视。震怒之余,立即叮嘱人仔细医治王子;又下令必须彻查此事,严加惩处,还当庭免了几人的职。
  雷霆震怒过后,楚帝看着满殿狼藉,徒然失力,坐在了龙椅上。
  他目光一扫,便看到陆子响与陆兆业两兄弟分阶而立,互不对视。兄长疏冷沉静;二弟温雅从容。可楚帝心底一清二楚,知道这对兄弟在背地里是如何的针锋相对。
  今日那刺客,摆明了是要加害于陆子响。幕后之人是谁,他当然能猜出。可此事,又该如何昭告于天下?天家威严,皇室脸面,莫非就要如此轻飘飘抛了出去吗?
  「朕兴许是错了……」楚帝久叹一声,仿佛骤老数岁。
  统领宫城禁军者,乃是领着卫尉一职的宋家次子宋延德。他与兄长宋延礼生的像,一样的阳刚面孔、健壮身躯;只见他解开箭筒,摘下精弓,大步入殿,在楚帝面前拱手一拜,道:「启禀陛下,那混入使团的刺客已尽数捉到,只待压入牢中,隔日再审。只是……」
  「只是什么?」楚帝的声音渐弱。
  「镇南王世子私藏匕首,入宫面圣,该如何处置?」宋延德略有迟疑。
  宫城之中,规矩森严;但凡要入宫面圣,则不得佩任何锐器。待到陛下宫中,还需脱靴解篷,以示身上并不曾藏有足以行凶之物。陆麒阳不仅在袖中暗藏匕首,还携其上殿,于陛下面前斩杀圣兽。如此一来,已是触犯了宫规。往严苛里说,若要判他个「意图行刺今上」之罪,也不是不可。
  可是,若非陆麒阳私藏匕首上殿,兴许这如花似玉的沈二小姐,与那英明神武的二皇子殿下,都会丢了半条命。
  楚帝眉头一皱,并不说话。
  陆子响在旁闻言,心间不由微微一震——此前,宋延礼数番告知他,那镇南王世子手段了得,手下棋子四通八达,能网罗各方讯报,实在不可小觑。陆子响并不信宋延礼的说辞,只当是陆麒阳这纨绔子张口胡说。可如今宴会上当真有大事发生,陆子响方才惊觉宋延礼所言非虚。
  难怪宋延礼总是唠唠叨叨,要他多礼遇厚待这镇南王世子,其中果真有玄机!这陆麒阳,定不如表面那般只是个纨绔子弟。
  陆子响瞥一眼陆兆业,见他浑然未觉,丝毫没有为陆麒阳开脱说话的意思,心底立刻下定决心——如此人才,他必不会放过,定要罗入囊中,又怎能让他白白因此事而送了命?
  「启禀父皇,镇南王世子藏匕上殿,乃是儿臣授意。若父皇要追责,罚儿臣便是。」陆子响立即上前,一撩衣摆,长跪于阶,口中铿锵道。
  「响儿,你……是你授意?」楚帝微惊,眼中的敌意立刻散去了泰半,问,「你先起来,仔细说说,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不知父皇可记得,在开宴之前,儿臣曾恳请父皇允许延礼等人佩刀上殿?」陆子响抬起头来,问道,「镇南王世子得知,有人意图在宴席上加害于儿臣,特地告知于子响。因而,子响才会恳请父皇格外开恩,允许延礼等人佩刀于衣内。只不过,世子忧虑过甚,这才特地携匕上殿,以护儿臣安危。」
  楚帝仔细一想,果真如是。
  开席前,自己格外爱重的次子便恳求他开恩,允许伴读等人陪刀上殿,以护安危。楚帝虽觉得那不过是无稽之谈,但他向来宠爱陆子响,便答应了此事。
  「原来如此。」听闻陆子响一番解释,楚帝心头疑云已去。他揉了揉眉心,疲累道,「既然响儿都替世子说话了,那便这样吧。看在世子救了响儿的份上,今次之过,暂不追究。若有再犯,便要从严惩处。」
  顿了顿,陛下又想到了什么,道:「那沈家的小姐,似乎也有几分功劳。」但终究是精疲力尽,没空去细想,敷衍道,「择日再行赏赐。」
  陆子响露出释然之色,道:「若是因子响之故而连累世子,子响必会心底有愧。」
  楚帝听了,叹道:「响儿倒是个重情重义的!回去好好歇着吧。」
  陆麒阳并无意外之色,他将匕首归入鞘中,道:「麒阳谢过陛下开恩。」说罢,他侧眼一望,朝沈兰池看来。
  沈兰池身旁簇着几个命妇,一群女人正哭哭啼啼地抱着她。
  刚经历了惊心动魄,她却不哭不响,只是直勾勾地望着陆麒阳。隔着一大殿的喧闹,他二人便这样彼此瞧着,再若无其事地各自转开目光去。
  「兰池这是在看什么呢?」季家的一个太太焦急道,「怎么好端端的,都不见答个话……」
  「兰儿……兰儿……」沈兰池转回了眼神,道,「只是在看二殿下可否安好罢了。」
  说罢,仍是忍不住用余光望了眼陆麒阳。
  世子像是察觉了她的打量,从容有余地用衣袖拭了下面上血渍。血迹一净,便重显露出翩翩公子的昳丽如玉容颜来。
  他这副模样倒是从容,只是,下一刻,镇南王便铁青着一张怒脸,大步上前,扣着他的脑袋就往地上磕。一边磕,一边道:「陛下!此事乃是我教子无方,是我有愧于陛下!我定要把这个小兔崽子打个皮开肉绽,叫他长个教训!」
  镇南王人高马大,虎目生威;虽年纪大了,却浑身都是生死尘埃里滚出来的铁血味儿。他向来粗莽,便是在圣驾前,也扯不出什么文绉绉的词,一口一个粗鲁的「小兔崽子」,让周遭的人都不禁侧目而视。
  楚帝想到陆麒阳尚幼时,曾朝御渠里偷偷摸摸地丢炮仗;那时,镇南王发现此事,也是怒不可遏,说是要痛揍这小子一顿。
  想到往事,楚帝便觉得心里轻快了些。
  「散了罢。」楚帝挥手,道,「朕累了。……好好给阿金朵王子疗伤。此事事关般伽罗与大楚两国,切勿怠慢了。」
  一场混乱,终于落下帷幕。
  弯月沉沉,凉风满袖。陆子响携着几个侍从,缓步出了乾福宫。
  「二殿下请留步。」
  忽而,陆子响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声音。他侧身一看,原是陆麒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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