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是只纸老虎 卷二 V第一章

  【正文开始】
  沈兰池在祖父榻前伺候了两日,心底略有不安。
  前世,祖父因此事病倒了。这辈子,沈庭竹一案明明有所转机,可祖父依然一病不起。也不知祖父日后是否会好转?
  沈瑞虽然年纪一把,性子却像是个小孩儿似的。他嫌药苦,从不肯喝,总要人哄着骗着才能喝下去;虽大夫叫他忌口,要少吃腥辣,可沈瑞却依旧嘴巴馋,私底下叫沈兰池给他弄来全德楼的辣子肉片和烤鸭。病了五六日,沈瑞吃的烤半鸭就有三只,胃口好得丝毫不像是个病人。
  沈兰池甚至怀疑,祖父这是同那些小孩儿一样装病,好趁机放开肚皮大吃一顿。
  她心底有惑,便仔仔细细观察起来。这一瞧,果真叫她发现了蛛丝马迹——那大夫每回来给沈瑞诊脉前,都要从沈瑞这儿拿一小袋钱。给国公爷看病的钱,自然是从公中出;祖父给的钱;又是做什么的?
  沈兰池起了疑,便愈发紧盯。但凡那大夫来到安国公府,她便寸步不离地跟着。沈瑞几次要她回避,她都借故留了下来。终有一日,沈瑞耐不住了,对沈兰池道:「兰丫头呀,你也别整日在我面前忙活了。那洪月娘因为咱家的缘故,丢了个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你去探望探望她,给她留些财物,好叫她安生过下半辈子。如此一来,也算是解了祖父一个心结。」
  沈瑞都开口了,沈兰池不得不去办,只得悻悻离开了松寿院。
  她置办了些礼品银钱,又心血来潮打扮成男装模样,朝着洪月娘家去了。
  方到了青石牙子,她便见到一抬轿子与她擦肩而过,穿过挤挤挨挨的巷口,朝着城北去了。那轿上用金漆绘了个富丽堂皇的陆氏族纹,真是好不眼熟。
  沈兰池多瞄了一眼这抬轿子,抬脚进了洪月娘家。
  洪月娘得偿心愿,气色已好了许多。她在家中设了女儿的牌位,又在几案上烧了三炷香,屋子里烟气熏缭。见沈兰池来了,洪月娘瘦巴巴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来,道:「沈二小姐来了!这次可是多谢了沈二小姐,要不是二小姐帮忙,春喜就死得冤枉了。」想到京城中沈家大房、二房不合的传言,洪月娘叹了口气,道,「有这样的堂家,沈二小姐也是不容易。」
  「是我沈家有愧于你,洪大娘不必言谢。」沈兰池命身后丫鬟放下备好的滋补之物,道,「小小歉礼,难补前过,还望洪大娘不要嫌弃。还有这有些银钱,洪大娘拿去置办些衣物铺面,将来日子会好过些。」
  洪月娘愣了一下,摇摇头,道:「大娘我倒是不需要这些东西。就在方才,那指点我的贵人已亲自来过了。他说他心有愧疚,所以定要我收下这些银钱。」说罢,她扯开身后壁橱门,露出一口大箱来。箱盖一掀,白生生的银光险些闪瞎沈兰池的眼。
  这么多的银子……
  莫非是那贵人真的心底愧疚,觉得不该让好端端的人上吊,这才送了银子来以示赔礼?
  「那贵人……」沈兰池微愕,「到底是谁?」
  「沈二小姐莫要为难我。」洪月娘苦笑道,「大娘答应了要守口如瓶,半字不漏的。楚京城中的权贵,我可是一个都惹不起。」
  沈兰池想到方才门口碰到的那顶轿子,心头一紧。她叫丫鬟放下银钱礼物,急匆匆道:「洪大娘,我还有些事儿,这便要走了。日后你若有什么麻烦,来安国公府寻我便是。」说罢,她一撩裙摆,便匆匆追出门去。
  这青石牙子里住满百姓,东家晾衣、西家晒药,满街挤挤挨挨,牛马相接,热闹非凡。沈兰池踏出门,只见到眼前一大串此起彼伏的脑袋,吆喝声不绝于耳,又哪儿找的着那顶轿子的影子?
  左找右找,又向街边摊贩一通打听;好不容易,她才在一家酒馆门前见着了那顶轿子。她找到时,一个小厮恰好撩起轿帘来,露出那轿中人一截织锦缎衣摆。
  沈兰池手疾眼快,二话不说便冲上去,挤开那小厮,把轿帘整团撩了起来。
  「兰、兰兰……?」
  「怎么是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轿帘掀起,轿里的陆麒阳与沈兰池对望了个正着。
  沈兰池松开轿帘,在心底道了声「也对」——陆麒阳也姓陆,他家的轿子,当然会有陆氏族纹。
  想到洪月娘口中的「贵人」,沈兰池一时无言。
  轿中的陆麒阳微带惑色,用打量傻子的眼光打量她,还伸手来探她的额头,口中道:「兰兰,你莫不是想小爷想傻了?在大街上就这般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
  沈兰池拍开他的手腕,问道:「你去探望过那洪月娘了?」
  陆麒阳愣了愣,道:「洪大娘?她住在这头?我倒是不知道了。我不过是和人约了要来这儿吃饭,又恰好从城外回来,因而取道此处。」
  沈兰池闻言,心底微叹。
  原来不是他。
  「你真是吓死我。」沈兰池拍了拍胸口,道,「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那洪月娘说背后有贵人指点,要她上吊自尽以引起陛下震怒;我又想到,当日你带我去寻洪月娘时,东不去、西不去,不偏不倚直奔朱雀门外。我还道那位‘贵人’就是你,因而,你才能来的恰到时机。」
  沈兰池心底觉得,这似乎也是能说通的;唯一说不通的,便是陆麒阳不像是会无端害人的人——他不会让洪月娘真的自尽。如果真是他干的,恐怕他还留了什么后手,让人去救下那洪月娘。
  耍上这么一手,就能闹大事情,让沈大老爷不再优柔寡断,而是毅然决定处置沈庭竹。
  世子听了,一副无奈样子,笑道:「我不过一介纨绔,哪儿来的那么大能耐?」说罢,他打量着沈兰池身上男装,调笑道,「今日怎么又穿成这副模样?可怜你原本生的好相貌,偏要打扮成不男不女的样子,小心将街上人都吓跑。」
  沈兰池本还想与他仔细说一说那「贵人」的事情,却被他一句话就截住了思绪。陆麒阳的挑衅,她岂能不理?自然是要还以双倍颜色。于是,她冷哼一声,道:「你兰姐姐艳压群芳,穿甚么衣服都一个样儿。」
  陆麒阳道:「你省省,天亮了,少做大梦。」
  「你不信呐?」沈兰池朝街上一瞟,指着路边茶棚里一个文弱书生,道,「看到那个小书生没?信不信,我自十数到一,他便会上来与我搭话?」
  说罢,她也不管陆麒阳甚么反应,朝着那茶棚里的书生就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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