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陆子响忽而心情大好,也不太顾及陆麒阳的事儿了。
他唇角微微一扬,温和道:「沈二小姐果真很喜爱这只镯子。你若真这么喜欢,当初何必与我推辞?我给了你便是,也省得你再多费心思,从世子那儿再买回来。」
沈兰池捏着手帕,微微一怔,好似没料到在这儿等着她的人会是陆子响。她不自在地捋了一下手上玉镯,方要开口,她身旁的陆麒阳却抢先道:「二殿下,这镯子可不是她问我买的。」
陆子响心有微惑。
莫非是千辛万苦买了一模一样的仿品?
那可真是用心良苦。
正当陆子响如此想着时,陆麒阳却道:「这是我送给沈二小姐的礼物。珍宝配佳人,不应当么?」
顿了顿,陆麒阳面上的笑意愈发明显,「哦,对了,我还忘记谢过二殿下替我鉴这镯子的恩情了。这只贞顺皇后的玉镯子,沈二小姐很喜欢,真是有劳二殿下了。」
一句「真是有劳二殿下了」,让陆子响险些挂不住那副风光霁月的温雅笑面了。
「原来世子找来这只镯子,原本就是想赠给沈二小姐的。」陆子响微低了眸,道,「这只镯子极衬沈二小姐,世子的眼光不错。」
言语间,似乎颇有隐忍之意。
沈兰池却不管陆子响话里藏着什么,只是举起了那块手帕,问道:「二殿下,容兰池唐突问一句,二殿下是从何处得到这块手帕的?」
闻言,陆子响轻轻一笑,道:「你不记得了?」
说罢,他微望一眼陆麒阳,淡然道:「我回京那日,你让人给了我这方手帕,还让我去了偏殿,说是有些话要说。不巧的是,那时你我二人都没碰上。一拖,便拖到了现在。今日我来是想问,那一日,沈二小姐想说何事?」
他似乎丝毫不顾及陆麒阳在旁,自若地谈论着这等有些逾矩的话。
陆子响这么一说,沈兰池便想起来了——陆子响回京那一日,她原本是要在换衣服的时候与陆子响碰个正着的。只不过她重生了,看到她衣衫不整的人就从陆子响变为了陆麒阳。
是哪位好心人给了陆子响这方手帕?
总之,不是沈桐映,就是阮碧秋吧。
现在这两位都在同一个火坑里呢,随便她们去吧。
「二殿下怕是记错了。」沈兰池提起手帕一角,认真道,「这帕子不是我的,因而我也不可能在那日请二殿下出来一叙。」
「不是沈二小姐的?」陆子响微惑,「可是上面这个‘兰’字……」
「我们安国公府大房的丫鬟,都领了不同的字绣在绣帕上,以示伺候的主子有所不同。在我的馥兰院伺候的丫鬟,都有这样一块手帕。我兄长院里的,则都在帕上绣了‘远’。」顿了顿,兰池又招来自己的两个丫鬟,道,「碧玉,绿竹,把你们的手帕拿来。」
碧玉、绿竹应了声是,便取出了帕子,递到兰池面前。陆子响一看,果真如此,碧玉和绿竹的手帕上也绣了个兰字,形制线色,乃至那绣花的样子,都与他手上这块手帕如出一辙。
陆子响默然。
好一会儿,他才重露了笑,道:「既然如此,物归原主,这手帕还给你们安国公府便是。想必是当初将这手帕送给我的人一时糊涂,这才记错了。你就当此事不曾发生过罢。……我还要替祖母烧一炷香,这便去了。」
说罢,陆子响折身朝外走去。
陆麒阳两步追了上去,拍了拍陆子响的肩,道:「二殿下,莫慌,天涯何处无芳草?大不了,我带你去那飞仙坊……」
陆子响听了,淡笑道:「我于音律毫无所知,怕是会败坏了世子的兴致,还是免了吧。」
说罢,他丢下陆麒阳,独自离去。
走出许久后,陆子响暗暗叹道:这陆麒阳真是快活优哉。
仔细一想,他又觉得陆麒阳这般玩世不恭,于他而言已是最好的情状了。若陆麒阳是个上进之人,依照那镇南王府与安国公府的关系,陆兆业又会多一个助力。所幸,陆麒阳不过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罢了。
曾经的镇南王手握兵权,军功赫赫,颇有几分功高震主之意。如今镇南王渐老,世子又不谙军策,父皇才会对镇南王府如此放心。
陆子响走远了,藏红石磴处静了下来。远处传来一阵遥遥念禅声,不知在说哪段经文;木鱼依稀,扣扣而响,徘徊不绝。
陆麒阳侧过眼,瞥着沈兰池,道:「我早说了,这陆子响对你的心思不对劲,你还不肯信我。」
沈兰池道:「怕什么?柳贵妃又不是吃素的。二殿下就算想对我做些什么,也要看那柳家答不答应。再说了,我几时不肯信你了?」
陆麒阳挑眉,道:「你真的时时刻刻都肯信我?」
「信。」
「那成。」陆麒阳往石靠上一倚,立刻哎哟喂地叫嚷起来,低声道,「小爷我肩疼的厉害,不找个人给我揉一揉,我是爬不起来了。」
沈兰池:……
「那你别起来了。」她摆摆手,领着丫鬟就走,「等着路过的缘悟大师给你按肩吧。」
「兰兰,你、你别丢下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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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是只纸老虎 卷一 V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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