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便叫她出去在这后宅里溜达溜达。看看她能不能想出那些婆子究竟是谁来,或是万一在哪个差事上遇上了,灵机一动觉得熟悉也说不准。」
陆婷姝既然要叫梅妈妈替门外仅剩的一个婆子写供状,昨日给水晶塞银子收买人的那个婆子便不能放过;可她和水晶都不知道那婆子究竟是谁,如何往供状上写呢。
「三娘是怕,门外那个婆子拒不交代是谁安排她做昨晚之事的?叫我说,先提进来问问再说吧。也许她不等问,便将她的上线和其他同伙说出口了,也省的水晶那丫头漫无目的的找人去。」陆婷姝笑着提议。
陆清宁无奈一笑。是啊,她竟然糊涂了,宁愿叫水晶满后院寻人去。都没想起来还是先问一问再说;难道她潜意识里是怕门外的婆子被拖进来之后,张嘴便交待出。水晶曾经收了人家的贿赂?
真说了又如何。若水晶不收那份银子,哪里能发生后来这些事,又哪里能揪出又一拨包氏的走狗;二太太和陆婷姝若要迁怒水晶,大不了便说是她陆清宁同意的……一切都是为了引蛇出洞。
见她和二太太都说,是该将那婆子提进来问一问,陆婷姝便嘱咐梅妈妈出去,帮着几个粗使婆子将人拖进来——就剩这么一个活口儿了,已然到了门口,绝不能再出什么意外。
待那婆子被拖进来之后,陆清宁只瞧得见她伏在地上浑身发抖,并看不清面容,更分不清这人是昨晚的哪一个;二太太便高声喝道:「抬头叫我们瞧瞧你是在哪儿当差的?怎么胆儿这么肥!」
那婆子将头埋得更低了,整个人都伏在地上不说,还不停的以额头触地:「二太太饶命,姑奶奶饶命,三姑娘饶命!」
「能不能不说这些废话?」二太太又气又笑:「不抬头也罢,只说你是在哪儿当差的,姓甚名谁,昨晚又是受了谁指使?」
这人怕是被方才撞死那一个吓破了胆子了……
陆清宁正准备支棱起耳朵详细倾听,却听那婆子呜呜咽咽便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唠叨:「老奴做下了这等事,不求别的,只求二太太和姑奶奶莫因为老奴便发落了老奴的家人…老奴一人做事一人担,哪怕没个全尸也不甚紧要……」
方才撞死的那个老姐妹,不就是怕连累了家人?她怎么就没人家硬气,也跟着一头磕死呢!
陆清宁登时失笑,「二太太叫你交待事儿,你便交待事儿,你这么哭哭啼啼、顾左右而言他,有用的一句都不说,便能放了你的家人不成?你这岂不是拿着一点点口供要挟主家呢?」
那婆子立时慌了神儿,想用袖子擦一把鼻涕眼泪,无奈胳膊被捆得紧,只得用力吸溜了几声,方才回道:「老奴不知道主使之人是谁呀,吴姐姐……不,吴婆子是知道的,可是她方才已经撞死了……」
「放肆!」二太太怒喝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想叫我们饶过你的家人,哪里来的那般容易事儿!」
「二太太息怒,二太太饶命,老奴真不知道啊!」那婆子又开始以额头抢地,几下下去便已经是鲜血淋漓。
梅妈妈黑着脸一把将她抓起:「你是想当着主子面前自裁?我这便去将你的家人都带来,叫你们死在一处!」
那婆子大骇。看来这招儿是行使不通了?
「若是老奴招供了,可能饶过老奴家人的性命?」虽是知晓方才的招数不灵了,这婆子还是不忘讨价还价。
陆清宁轻笑:「你先招供来我们听听。若你藏了私,说一半留一半,或是随便胡编了什么,也敢求我们饶恕你的家人,莫不是当你的主家都是傻子不成?」
「我倒觉得你不但不在意你的家人,相反还想拉着他们陪你一同死呢,否则你这般吞吞吐吐的倒是为何?」
「老奴只是怕老奴招了,老太太不会放过他们!」那婆子一急切,立刻口吐真言,话音未落,脸上已现悔色。
陆清宁却抓住这句不放了:「你是说,昨儿那事情,是老太太主使你们做的?是老太太亲自交代你们了,还是通过哪个妈妈了,赶紧从实招来!」
那婆子脸上的悔色更重,分明是一副紧咬牙关死不开口的模样了。
二太太气得连连笑了几声:「好,好,好!绿菊你去,将后宅里管婆子丫头入册的管事娘子找来,看看这婆子究竟是谁,又是在何处当差的,家里还有谁也一样在咱们家当差!」
「我就不信了,她若以为她不说我便拿她没奈何,那我不当这个家也罢!」
陆家虽不是什么官宦人家,用的奴仆却都是死契,其中一部分还是早几代便投入陆家的,如今也算得上是家生奴才了;眼前这婆子口口声声提起她的家人,那么她家一定还有别人也在陆宅当差。
这婆子闻言又慌了神:「绿菊姐姐慢一步!老奴都说,老奴都说还不成……」
话音刚落,水晶开了门走进来,快步来到陆清宁跟前,低声回了几句话。陆清宁便笑道:「那就麻烦梅妈妈跟你走一趟?趁着没打草惊蛇,赶紧将人抓来才是。」
说罢这话,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这屋里可不是只有她,还有二太太和陆婷姝呢,忙对二人解释道:「水晶在浆洗班子上瞧见人了……」
陆婷姝便笑着挥手:「那就叫梅妈妈跟她一同去,将人提溜回来再说!」
那婆子闻言更是慌了神——等浆洗班子的罗婆子也被提来,哪里还有她将功折罪的机会!罗婆子可是个只认钱的,哪管别人死活!
想罢这些,她立刻故技重施以头抢地,口中也不停哭道:「就是浆洗班子的罗婆子指使老奴的!死了的那个吴婆子也是被她找来的!她说若是我们不按着她的话去做,便回了老太太,将我们两家全都卖到山西挖煤去,叫我们生不如死!」
二太太冷笑:「就这么点子事儿,你倒是早说呀!」
梅妈妈便询问的看向陆婷姝,眼下这婆子都招认了,是先替这婆子写份供状,还是先与水晶去捉人?
陆清宁忙笑道:「梅妈妈去吧,写供状有我呢。」
这样也算两不耽误不是?等梅妈妈和水晶捉了人回来,眼前这婆子的供状上已然按了大红手印,那罗婆子招也得招,不招还是得招。
水晶却不急着走,反而走到二太太和陆婷姝跟前跪下了:「是奴婢收了罗婆子的五两银子,才发生了昨夜里那些事……奴婢请二太太和姑奶奶责罚。」
眼见着水晶说罢那一番话,二太太着恼,陆婷姝惊疑;陆清宁立刻低喝道:「水晶!你也被死了的婆子那个吓破了胆子不成!还是你当二太太和姑奶奶分不清谁是谁非?」
「你做的只是将计就计,为了引出后面的那些黑手,怎么能和她们同日而语!难道二太太和姑奶奶会那般不分青红皂白,将你也一同处置了?或者说你这也是要挟主子呢!」
听她这么说,陆婷姝的惊疑立刻换成笑脸:「原来是这么回事儿?那还不赶紧爬起来,跟梅妈妈办差去!难不成还等我们赏你?你放心,事儿完了一定有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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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福星 卷三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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