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真是太自私了,恐怕方才闹到花厅去,也不是担心于姨娘跪得太久会伤了身子。更想借机追究她陆清宁的错处才是真的。
陆清莹听了这话,果然一脸尴尬。可旋即便换上一脸笑容:「既是妈妈们已经将姨娘抬进屋去,屋里阴凉,想必用不了片刻便能缓过来罢!这里虽是后宅,我若提着裙子飞跑,也未免失了姑娘家的体统。」
「难道三妹妹屋里没备着防暑的药丸药水么?不如唤个腿脚快的粗使婆子先过去,跟苏妈妈讨些药丸先喂姨娘吃了,也省得郎中万一来晚了,再耽误救治。」
陆清宁冷笑。若她不答应给于姨娘药丸子吃呢,真耽误了救治,又是她的错!
「三姐姐有所不知,我屋里的各种常备药剂,自打我上次落了水后,便都被奶娘扔了,因为郎中讲,我现在的身体有些寒凉,常用的方剂也与他人不同,全是重新配来的,不是谁都吃得。」陆清宁笑回道。
「要不我那奶娘还能舍不得几粒药丸子?早就跑去拿来给于姨娘吃下去了。再救人心切,药不能乱吃!」
陆清莹闻言心底暗恨,面上却挂着虚假的笑容:「原来如此!我就说么,三妹妹的奶娘总不该如此不懂事,就连几个药丸也不舍得给人吃,再连累别人以为三妹妹不仁慈可就坏了,原来还有这个说法,常用的药剂还是不一样的配方!」
「二姐姐以为呢?」陆清宁挑眉看她:「难道你以为只要是药材便是治病救人的?大姐姐当初掉下的荷包里都是麝香,麝香还是药材呢,不是照样将大姐姐送到了庄子上去悔过!」
陆清莹的眉头猛跳了几下,脸上的笑容也如同凝固了,好不容易才勉强笑道:「我知道三妹妹是好意,也是怕我姨娘吃坏了……」
「我不只是怕她吃坏了,我还怕有人趁机拿着这事儿当说辞,说我故意害人呢。」陆清宁冷冷的说罢,脚下更加快了步伐。
苏妈妈最是个心软的人,虽然现如今变聪明了,可若于姨娘总是装晕不肯醒来,其他几个婆子再催促着撺掇着,谁敢保证她不会进屋取药喂给于姨娘吃?
却听得身后蹬蹬的脚步声朝她跑来。这位二姑娘还真逗,方才还说提着裙子跑有失体统,这会儿被她落在身后又着急了?
正想回头损她几句,却听得那脚步停下来了,耳边响起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姑娘,奴婢回来了。」
「水草?」陆清宁惊讶的笑问:「不是叫你将六少爷送到门口便回来寻我么,怎么这会儿才回来,我还纳闷你是不是跟我走两岔儿了。」
水草回头看了看跟在身后十几步远的二姑娘,附在陆清宁耳边道:「奴婢才将六少爷送到大门口,便见到一个熟人儿。」
「姑娘还记得从赤霞峰回来后,来给姑娘瞧病的那个跌打郎中么?」
陆清宁点了点头:「我记着呢,你接着说。」
跌打郎中怎么出现在陆宅门口,那人又不是陆家常用的熟识大夫,必是有什么奇特的事儿被水草发现了,否则也不会在前院停留这么久。
「奴婢见到的不是他,而是他总带在身边的那个女药童。守门的晁大叔说,她在咱们陆宅门前转了好久了,舅老爷他们的车队还没走时,她就来了……」水草继续低声学说着。
「奴婢将六少爷送出门外,她可能还认得奴婢,跑过来便抓住奴婢的袖子不放。」
「她抓你作甚?」陆清宁甚是惊异:「那丫头一共来过清宁园有三四次吧,记性还真不错,可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师父不是咱们本地人,老家在京城还往北,前几日得了家中来信,说是家里的兄弟惹上了官司,被下了大牢,老父亦被打击得重病垂危;那郎中立刻便收拾了所有离开了,以后也不会再回来。」水草沉声道。
「那药童如今孤苦无依,想要自卖自身,又不想进那种不知根底的人家儿……在咱们门口转了一早上,苦于求人无门,正巧便遇上了奴婢。」
陆清宁听得差不多了,便按了按水草挽着她的胳膊:「好,我知道了。你瞧见身后的那人了没,咱们清宁园又出乱子了,先赶紧回去将这事儿料理了,药童的事儿闲来细聊。」
若真像水草说的那样,那药童主动送上门来,倒是个好机会!
当初那药童随着她师父来给陆清宁看伤,她便趴在床上想过——这年代的郎中全是男人,即便有几个身边带着女药童,毕竟也是少数,若能组织一批女药童,专给大户人家的女眷看病,倒是个极好的赚钱法子呢!
当时想是这么想了,毕竟还要看机会的,外加谢家人来了后,表哥谢玉麟被她和陆文渊游说着,海上的生意她多多少少也算掺合了一脚,也就没费心继续寻思。
而现如今那药童自己找上门来了,这事儿完全可以费费心思。陆家本就是商户人家,又有姑奶奶陆婷姝和三太太出门经商的先例,她陆清宁应该也可以吧?
水草听了姑娘的话,难免回头看了眼陆清莹,却见陆清莹加快了步伐紧紧追了上来,先是将水草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即便阴恻恻的笑起来:「三妹妹跟个丫头说话儿还避着我,莫不是叫这丫头出府做什么去了?」
「咱们家可还没有过丫头与府外私相授受的先例呢,三妹妹可得将身边的人管好了才是!」
水草的脾气可不是白给的,闻言立刻便想跳脚跟二姑娘要个说法儿。却被陆清宁一把按住搭在肘边的手,不得已愤愤低了头,只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陆清宁按住水草,自己却不想装哑巴,立刻冷笑着向陆清莹道:「我方才只跟二姐姐说了一句药不能乱吃,还有下半句忘了说了,药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
「若我还是以前那副性子,早就大嘴巴抡你了你信不信?」
陆清莹被她冷冷的目光与一样冰冷的语言吓得倒退了半步,手也不由自主掩住了脸,可随即便阴阴的笑起来:「三妹妹也说了,那是以前,如今三妹妹必是已经知道,打人的那个终究不占理。」
陆清宁嗤笑一声:「打人的不占理?这话你可说错了。我前些日子打陆清雅的时候你也在场呢,我不是照样打了!」
「我今儿之所以不出手抽你,只是一时想不通,为何于姨娘还晕在清宁园,你却一点不着急,还只顾得跟我这里来言去语的说废话,总像要故意激怒我一样!」
「结果我突然就明白了,我若是现在出手打你,是不是就中了你的计谋?反正于姨娘已经晕了,你若能在这大庭广众下激怒我,我一怒之下打了你,我便是有口说不清的那个,先是针对于姨娘,这会儿又趁机针对你……」
「二姑娘想设套儿给我们姑娘钻,你打错了主意!」水草趁机啐了一口,挽着陆清宁便匆匆离去,只留下陆清莹不敢置信的站在原地。
回到清宁园,见门房里还围着一众粗使婆子尚未离去,陆清宁满意的点头——到底都是在理事花厅听差的。还知道留下来做个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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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福星 卷二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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