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究竟是什么状况?不是说,老太太只被禁足半个月么,二太太和姑奶奶也只是代老太太掌事,为何却突然变了天,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被点名的几个仆妇面面相觑,一时想不通这到底是怎么了。
待那一众人终于弄明白这是真事儿,花厅前立刻人声嘈杂了起来,又有扑通扑通的跪倒声,陆清宁不用抬头,都听得见膝盖骨撞击地面的闷响。
「二太太,姑奶奶,老奴冤枉啊!」「老奴也冤枉!」「求二太太和姑奶奶还奴婢清白!」
「冤枉不冤枉,待会儿再论!都先给我滚起来观刑!」二太太的狠戾便在此时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几个管事妈妈立刻连滚带爬的跑到一边,老老实实站回人群里。
而陆清宁身边的苏妈妈,此时也已经不发抖了。方才被二太太吓到的几个妈妈媳妇子,哪有一个好东西,她为三姑娘管着院子,可没少受这几人的气!二太太和姑奶奶今日若真能将这几人撵了或是换了,那可是大快人心的事呀。
「这叫小澄的丫头,虽是没少做欺主的事儿,可她毕竟还是个姑娘家,裤子便不用扒了。你们两个别愣着,可以开打了。」二太太将周围站着的一圈人扫了又扫,便下令那两个拎着棍子的婆子动手。
那两个婆子对视一眼,看起来胆子大些的那个便上前一步,躬身低头道:「二太太还没示下,老奴们应该打多少啊?」
「不用数数儿,打死了算。」陆婷姝的温言软语声终于响起,意思却是令人心惊肉跳外加大汗淋漓。
「姑奶奶说话没听见?还不去!」见那婆子一脸惊疑,二太太又怒喝了一声。
「哟——,老远便瞧见这里这么大阵仗,这是怎么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打不远处传来,陆清宁凝神望去,立刻便皱起了眉头,她怎么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老太太的亲儿子媳妇,陆家的四太太杜氏。
管事娘子们本都围绕着要挨板子的小澄,团成了个大半圆,听到四太太的娇笑声,立刻自觉的让开一个缺口,将杜氏与她的丫头都放了进来。
陆清宁之前还暗暗念叨,可万万莫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比如哪个不长眼的管事娘子,一心想跟二太太和姑奶奶较劲;或者便是这杜氏,得了腿儿快的丫头报信,一定会来给二太太姑奶奶添恶心,果不其然这人就出现了。
并不是陆清宁有多么了解这位四太太,而是她照着常理推断的。陆家一共有六位老爷,从大老爷到三老爷皆出自故老太太膝下,五六两位老爷的姨娘早亡,又是庶出,那么老太太被禁足,能帮她出头的、除了四太太再没有别人。
不过这又能如何,二太太和姑奶奶接手内宅管家之事,是老太爷亲口吩咐的,四太太还能驳了两人不成。
陆清宁冷眼旁观着,只见二太太稳稳当当受了四太太一礼,便似笑非笑道:「四弟妹来得巧,难不成也是来观刑的?」
不等四太太答话儿,二太太又转头吩咐离得最近的那个仆妇:「还不快给四太太搬把竹椅来,请四太太坐着看热闹!」
陆清宁与陆婷姝相视一笑。二太太虽然暴躁,却并不愚蠢,四太太远远的还在人群外时,便拉长了声音假作惊讶,分明是明知故问;二太太便偏偏不顺着四太太的话儿走,反而直截了当的请四太太观刑。
四太太听了二太太的话便有些愣神,一时之间不知是该留下还是离开。她本来打得好算盘,想叫二太太顺着她的话回答说,是哪个奴才犯了哪种错,她也好就势帮着小澄那丫头说说情,再不济也得把老太太的几个得力妈妈保下来,谁知人家根本不提……
「敢情二嫂是要当众动刑?这么做是否不大好啊,若是传扬出去,咱们陆家的好名声还要不要了?」四太太纳过闷来后,登时便来了这么一句。
二太太嘿了一声,立刻一脸是笑的看向四太太:「四弟妹整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却也听说咱们陆家名声挺好?还是当年便知道陆家是个讲规矩的人家儿,四弟妹才点头同意嫁进来的?」
四太太立时一脸的尴尬,完全找不出合适的话儿来回答二太太。陆家到底什么样儿,她能不清楚么,她只不过想给二太太扣个大帽子罢了,怎么又被反问了好几句。
二太太驳了四太太两句,自己也明白不能再没事闲磨牙,立刻对那两个掌板子的婆子喝道:「还不开打更待何时?难不成想叫我和姑奶奶亲自动手?!」
两个婆子皆是一哆嗦,随即便将板子高高举起,照着小澄的小身板儿抡了下去,噼噼啪啪一阵乱响之后,再看小澄那丫头,后背与大腿处都透出了浓浓的血色。
小澄虽被堵了嘴,靠着鼻子却也不是发不出声音来。可那两个婆子将板子抡得狠,哪容她发出一点点声音,两板子下去人已昏迷。
这也是负责行刑的人早懂的规矩,既是这人已被下了非死不可的令,早死自然比晚死少受罪,她们早点送人上路,也少积些怨。
之前被点过名的几个妈妈媳妇子,此时没有一个不打颤的。小澄被乱板子打死之后,又会轮到谁呢?几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这儿,亦是不约而同的望向四太太,眼里全是哀求。
四太太没想到抬眼便见到这几人的求助目光,连忙用眼神安抚,再回头时,却见姑奶奶和三姑娘都甚有深意的望着她,一时有些无措,可随即便装出一副不知道你们看什么的架势,眼皮一抹搭只管学老僧入定了。
亏了两个行刑的婆子手底下利落,陆清宁这里数着数儿,大概也就有三四十板子,只见小澄猛地蹬了一下腿儿,伴着大小便失禁的臊气传来,人便好似没了气儿。
等两个婆子把她翻过来探了探鼻息,确定人已经死了,便到二太太跟前低声回禀起来。
周围的人群里一阵吸气声。不为别的,只因那小澄丫头的模样儿太骇人了,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不说,眼白也全都充了血,脸色青紫得几近发黑,分明就是一副死不瞑目的架势。
于是离得近的几个纷纷惊恐的尖叫起来,又忙不迭的往旁边退着,不知是谁踩了谁的脚,又是谁撞了谁的腰,呜嗷喊叫声一时之间此起彼伏。
四太太似乎又找到了借口,颤抖着手指过去:「这……这也太残忍了些吧,快、快拿个破席子来卷起来扔了出去!」
陆清宁皱眉。拿个破席子卷起来就不叫残忍了?装什么好人啊!
「慢着!」见人群里有管事妈妈应了声,姑奶奶陆婷姝立刻出言制止:「咱们陆宅可没这个规矩,就算奴才是犯了错被打死的,人已经死了,也算赎了罪,怎么还能虐尸?」
「管着后宅仆妇和丫头的妈妈是谁,速速照着登记册子将她的爹娘找来,按惯例去账房支取丧葬银子。」
「还有你,就是说你呢,也别愣着,该找席子还是得找啊,总不能这么着便交给她爹娘不是?」陆婷姝又指了指方才应四太太话的那个妈妈,心里同时将那个妈妈的模样儿记了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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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族福星 卷一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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