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 温柔半两 下 第十六章

  她愣了一愣,不敢相信,方才那明明硬如铁石的玄铁,就这样隐入了他手臂里,没入他皮肤底下,直到完全消失。
  「我吓了一跳,试图把它从我手里弄出来,但没有办法,可每当我需要时,它就会浮现。」
  「就像今夜……」
  「嗯,就像今夜。」
  「会……痛吗?」她抚着他的手臂问。
  「不会。」他看着她,道:「后来秦老板看到这把剑,告诉我这是当年那能人的剑,他知我找到了封印石,说我是有缘人,才把凤凰楼当年的地道古本卖我。」
  「我不记得……城里有商家姓风……」
  「是没有。」
  「我也不记得……有间悦来客栈……」
  「八百年前的客栈,早收了,可凤凰楼的地道古本,记载了那间客栈的位置。」
  「那在哪?」
  他没有回,只低声道:「别想了,你该睡了。」
  她沉默了下来,他知道她身上的药效发作了,就在他以为她睡着时,却听见她的声,轻轻又响。
  「我以为你死了……以为我害死了你……」
  一颗心,紧又痛。
  他抬手轻拥着她,哑声开口。
  「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
  她哑声笑了笑,万般虚弱的含泪说:「我知道……」
  喉更紧,心更痛。
  那么多年了,这么多年啊……
  他早该放她走的,却始终无法做到,于是要了她,用着她,即便恼恨怨怒、不舍心疼,他还是昧着良心,一路狠着心、咬着牙、抓着她、拉着她,走到了这一步。
  怀里的小女人,在这些时日,变得如此清瘦,轻得像是羽毛一般,他怎不知她是为何变得如此。
  即便当初他铁了心就是要用她,虽然他同墨离说这是她的命,不是他讨的,是她要给,可到头来终究还是想保着她,所以要她走,留了退路让她走,谁知她明知他死了,明知那些妖怪如此强大可怕,却仍留了下来。
  「你该走的。」他说。
  「是啊……」她叹了口气,开口同意,可小手仍抚着他的臂膀,摸着他的胸膛,然后将掌心摊开,压在他心上:「我该走的……」
  可她没有,仍留着。
  「如今,你还觉得,在我这局棋里,更快活些吗?」
  「一点也不……」
  她叹了口气,闭上了眼,一滴热泪滚落在胸膛,教他心口再一抽。
  「一点也不……可你……还在这盘棋里……」
  他气一窒,只听她气若游丝的说。
  「你还在……」
  一颗心,被她的话语紧紧揪抓着,教热气上涌,让他不由得抬手,握住她搁在心上的冰冷小手。
  她反手握住他的手,和他紧紧交扣。
  他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小心的将她拥在怀中。
  暗夜里,只有她热烫的泪,无声流淌。
  怀里的小女人没再开口,只是和他交扣着手,直到药效带走了她的意识,她依然扣着他的手,不曾松开。
  【第十三章】
  又下雨了。
  她能听到雨声淅沥不停。
  有那么小小的片刻,她不是很想睁开眼,被窝里很暖,但只有她自己一个。
  她应该要起来了,她得起来当温子意,可她不想,她好累好累,她只想就这样蜷缩在暖被里,紧闭着眼,环抱着自己,逃避面对残酷的现实。
  再一会儿就好,再一下下就好,然后她就会起身,去做她该做的事。
  她闭着眼,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
  蓦地,男人的声响起。
  她屏住了气息,以为自己听错,可那说话声仍在。
  那人压低了声嗓,又隔着门窗,听不清,但那是他的声音。
  既期待又害怕的,她缓缓睁开了眼。
  他的声还在,低低的,就在窗门外。
  温柔看着前方陌生的斗室,听着他低哑沉稳的和另一个男人对谈的话语,从门缝中漏了进来。
  一颗心,微微的颤。
  慢慢的,她撑起自己,背上的伤很疼,让她倒抽了口气,瞬间有些头晕目眩,可她还是忍着痛披上了衣,下床缓步来到门边。
  那门半掩着,门外是一小院。
  门外的天光有些亮,刺着眼,她抬手遮光,眨了几次眼,才能看清眼前。
  小小的院子里,让人种满了无数红花,红花没有叶,只有笔直的绿梗,和在其上朵朵怒放的艳红。
  清风徐来,让红花摇曳。
  秦老板提着水桶,拿勺子舀着水,浇着花。
  而他,就站在那男人身边。
  一双眼莫名的又热了,几不敢眨眼,直到看见了,狂乱的心,才稍稍定了下来,才有办法确定,脑海里浮现的记忆,不是虚幻。
  心一松,脚就软,她站不住,忙伸手抓住门板稳住自己。
  门板一动,两个男人同时抬眼朝她看来。
  他在眨眼间,来到眼前,伸手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怎么起来了?」
  「没,我只是……」她说不出口真实的原因,话尾就这样消散。
  他没追问,只抱着她往茅房走,发现他想带她去哪,温柔瞬间红了脸,「等等……我不是……」
  「不是什么?」他对她挑眉。
  她羞到不行,更加说不出口,只能赶着在他打开茅房门之前,匆匆道:「你放我下来……」
  他没放,他坚持开了茅房的门。
  「周庆——」她满脸通红,忙揪着他的衣襟道:「我自己可以……你别同我进……」
  他进了,还关上了门。
  那茅房很干净,事实上几乎一尘不染,还放着香球,木制的恭桶更是被刷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味道。
  她羞得无以复加,可他一点也不介意,只把她抱到了恭桶上,替她撩起了衣裙。
  「你在这……我没办法……」
  「我知道。」他眼也不眨的说着,把她的衣裙抓撩在她膝腿上,让她自己抓着,「我就在门外,你不舒服就喊一声。」
  温柔面红耳赤的点点头,那男人这才起身开门走出去。
  说真的,昏睡了这么久,她并非真的不想解手,可怎样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处理,但那男人这几日都这般,她的衣在那晚被畏畏抓破了、染了血,他不知从哪弄来了女装,替她穿上,非但如此,这些天他一直顾着她,还为她换药、擦澡、洗脚,只差没帮着她解手,最后这事她不肯让,他没有和她争辩,只给她一个选择,就是屏风后面的恭桶。
  起初,她还以为会有丫鬟或小厮来帮忙处理那些秽物,等她情况稍微好转之后,才发现这儿没有别的人,那些秽物都是他自个儿拿去清理的,让她万般震惊,又羞又窘,再也不肯在那儿解手,怎么样也要自己撑着走到茅房。
  也难怪他误会她是想要解手。
  她很想开口叫他走远些,但她清楚他不会听,于是只能坐在这恭桶上,万分羞窘的快速解决,以防他以为她昏倒在这里又跑进来查看。
  等处理完该处理的,她开门走出去,果然他仍站在那里,手上拿了一盆温水让她洗手,她洗完手后,他还拿了干布帮她擦手,再将她抱了起来。
  「我自己可以……」
  见她满脸羞窘,他边走边说:「你知道,这没什么,是人都会吃喝拉撒睡的。」
  她不想和他争辩这个,只能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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