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澄只觉得一个黑影压下,脑中轰然一声,本能地闭上眼睛,嘴唇被温热地擦过,而后肩膀一重,再无动静了。
她睁开眼睛,看到他靠在自己的肩头,呼吸均匀,仿佛睡了过去。她松了口气,抬手摸着自己的嘴唇,心里又乱又甜。
他说的是梦话吧?她听不懂。但就想这样和他静静地躺着,贪恋他身上的温暖和味道,还享受把他当成一个男人的感觉。她以后不用再小心翼翼地隐藏,仰望,可以堂堂正正地跟他在一起了。
她忍不住翘起嘴角,只觉得前所未有地开心。
李怀恩端着水盆站在门边,没敢进去。暖炕上的两个人好像已经滚成了一团,他这个时候进去,岂不是太煞风景了?王爷平常真的藏得太深了,今日刚在皇上面前说有了夫妻之实,回府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行动。
他偷笑,端着水退回主屋,让屋里的人都下去,还熄灭了外面的烛火。
若澄本来只是想陪朱翊深躺一会儿,可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窗外满天星辰,星河里仿佛也有好梦。
素云和碧云见若澄半天不回来,有点担心,一起到留园来询问。
李怀恩将两个人拉到旁边,将今天宫里的事情说了,然后道:「我刚刚看着,王爷和姑娘好像睡在了一起。」
碧云惊叫一声,捂住嘴巴。
「等王爷醒了,我好好问问这婚事该怎么办。该报宗人府的报宗人府,该过六礼的过六礼,王爷的婚事怎么说也得筹备一年,到那时姑娘的年纪也就差不多了。从现在开始,你们俩心里也得有数,姑娘的身份不一样了。」李怀恩心中为王爷立妃的事情不知盘算多久了,此刻说得头头是道。
素云和碧云齐声应是,同样高兴看到这个结果,因为这也是娘娘曾经的期望。想到她们以后不用离开王府,王爷能一辈子护着姑娘,就觉得这瓦剌王子还真是歪打正着,促成了一桩好事。
早春正是万物破土而出,枝头绽新绿的时候。晨光如流水,树上莺啭燕啼,扰人清梦。
朱翊深感觉到脸上被晒得暖融融的,头疼欲裂,想要抬手揉一揉前额,却碰到了一具柔软的身体。他「嚯」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人的怀中,衣襟稍敞,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再往上是修长细白的脖颈,然后是一张巴掌大、如美玉般莹润的脸蛋。
她的手环在他的肩上,睡相毫无防备。少女仍显稚嫩的身体,带着淡淡的茉莉花香,还沾染了他昨夜的酒气。
朱翊深错愕,仔细回想昨夜发生了何事,但全无印象。
他把她的手从肩上拿下来,轻轻放进裘毯里,起身穿靴子。他虽言明要娶她,但于他而言,她还是个孩子,他实在不能忍受自己对一个孩子动了邪念。他穿好靴子,刚要从暖炕上起身,腰上的衣裳忽然被揪住。
他的身体僵了一下,慢慢地回过头,看到她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用小手抓着他。她整个人陷在背后的日光里,纯净,慵懒又带着几分惺忪可爱。
「你的酒醒了吗?头疼不疼?」若澄轻声询问。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在这里睡了一晚上。
「无事。」朱翊深说道,低头看了眼抓着自己的小手,迅速调整了呼吸,轻轻将她的手拿开,「我叫丫鬟进来。」
若澄感觉他像逃走的,背影匆匆。明明她才是女孩子,应该害羞的是她才对呀。可她昨夜睡得很好,连梦也没做,有他在身边,就觉得莫名地心安。他是个男子,浑身充满了雄性的阳刚力量,可她就是知道,朱翊深跟那个瓦剌王子不一样,不会伤她一分一毫。
素云和碧云很快从门外进来,双双向若澄道喜。
若澄不明所以,知道她们说昨晚的事,她红着脸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素云仔细看了看暖炕上,除了乱点,的确什么痕迹都没有。她笑着说道:「姑娘还小,等成亲时再圆房也来得及。总归王爷以后就是姑娘的夫君了,来日方长。」
若澄还不太听得惯「夫君」这个词,连耳根都红了。但心底里,就像等到花开一样欢喜。早上他拿开她的手的时候,大掌包裹着她的手背,掌心温暖厚重。从前若澄觉得那是哥哥的手,但今日却有些不同了。
那温厚的手掌,烫得她心里仿佛要烧起来。
两个丫鬟伺候她洗漱完毕,换了身干净的衣裙,朱翊深已经坐在明间里等,桌上摆了早点,有清粥,有豆浆,还有各种小菜和包子,还摆了两副银制的碗筷。
李怀恩正在端热菜上桌,看到若澄笑道:「姑娘,可以用早膳了。」
若澄从来没有跟朱翊深同桌而食过,这不合规矩,王府里也没有人敢这么做。因此她摇头推拒:「我回去……」
「坐下吧。」朱翊深开口道。
若澄便乖乖坐下了,离他有些距离。朱翊深吃东西的时候一般不说话,还是每样东西只碰一两口,期间李怀恩拿着本子,将府里的大小事捡要紧地说了一遍,语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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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养嫡女 卷二 V第06章[0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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