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妹妹,饶姨娘怎麽没过来伺候?」何轻语问道。
「她生病了,这些天都待在她的房里,由她娘照顾她。」徐仪传达给何轻语两个消息,一个是饶紫云没死,不过孩子没了;第二个是饶紫云和她母亲都被软禁了,不会再闹出什麽么蛾子。
「她好像病了好久了,到底生什麽病,怎麽要养这麽久?」徐倩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奇怪地问道。
何轻语眸光微转,笑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她病了当然要慢慢养才会好,这没什麽好奇怪的。」
「哦。」徐倩嘟了嘟嘴。
何轻语和徐仪对视一眼,淡然浅笑。
确信徐老夫人身体无恙,何轻语才安心回府。她刚回到隰桑院,还没坐下,卢五勇家的就来了,「王妃,住在蒹葭院里的怡屏姑娘悬梁自尽了。」
「好好的她悬什麽梁。」何轻语头痛地皱眉,这些人就不能安生点过日子吗?烦死了!「人救回来没有?」
「人是救回来了,只是她一直吵着要见王妃。」卢五勇家的道。
「那就去见吧。」何轻语很是无奈,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她不能坐视不管。
「王妃,这是怡屏姑娘上吊用的汗巾。」卢五勇家的呈上一条粉蓝色汗巾。
何轻语接过汗巾,仔细地看了看,她开有布店,知道这种汗巾轻薄凉快,夏季府中的姬妾和婢女们都爱用,但是拉扯後很容易断裂。怡屏用这个来上吊?她微微蹙眉,眸底满是疑惑,言庭羲不在家,这个女人这麽做是想干什麽呢?
何轻语不动声色,第二次走进蒹葭院。
玉芝扭动纤腰,莲步轻移地迎上前来行礼,「妾身给王妃请安,王妃万福金安。」
何轻语看了她一眼,问道:「是你第一个发现怡屏上吊并救下她的?」
「回王妃的话,是的。」玉芝恭顺地答道。
何轻语微微颔首,眸光闪动。两人同住一个院子,这个玉芝八成也是同谋,她没有多说,走进怡屏住的西厢房。
「妾身给王妃请安,王妃金安。」斜靠在软榻上的怡屏起身行礼,她脖子上没有很明显的勒痕,只有一条淡淡的红印。
果然是假装自尽!真是太不敬业,戏演得这麽假,一眼就让人看穿了。
何轻语垂眸冷笑,抬了抬手,「不必多礼,起来吧。」
怡屏在婢女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就好像真的受了伤一样。
看着她这麽装模作样,何轻语嗤之以鼻,在椅子上坐下,接过子衿奉上的茶杯,慢慢地拨弄着杯中的浮茶,缓缓开口问道:「为什麽这麽想不通,要上吊自尽?」
怡屏哭着跪了下去,磕头道:「王妃,妾身求王妃恩准,让妾身回去探望母亲。」
「你就为了出府探望母亲才悬梁自尽的?」何轻语挑眉问道。
「妾身是因为忧心家中之事,才一时想不开的。」怡屏解释道。
「你确定你这麽做是忧心家中之事,而不是为了威胁我?」何轻语冷冷地盯着她,沉声问道。
「王妃言重了,妾身岂敢威胁王妃!」怡屏哭声顿停。
「你连上吊都敢,还有什麽事不敢的?」何轻语冷笑,把那块汗巾丢在她面前,「怡屏,你拿这种汗巾来上吊是不会死的,你要想用这招来糊弄我,就该把戏做得逼真些,这样才唬得到人。」
怡屏脸色微变,低垂的眼中露出悔意,磕头道:「王妃,妾身出此下策,只是为了见王妃,并无他想,还请王妃明监。」
「来人,给怡屏姑娘收拾好东西,请怡屏姑娘马上离开王府,以後也不必再回府了。」何轻语快刀斩乱麻,她没那麽多精力和怡屏玩心机。
「不!妾身不要离开王府!」怡屏尖叫。
「这可就由不得你了。」何轻语冷笑,「卢五勇家的,我不想再看到她。」
「是,王妃。」卢五勇家的应道。
「王妃,妾身知错了,求求你饶了妾身这一次,妾身再也不敢了!」怡屏哀声求饶,扑过去想抱住何轻语的脚。
何轻语机警地躲开,怡屏扑了个空,何轻语冷冷地盯了她一眼,转身离去,对怡屏哭喊声充耳不闻。
一直在院子里听动静的玉芝听到怡屏哀求声,吓得胆战心惊,慌忙跑回了东厢房。王妃根本就不是她们所想像的那样柔顺,那样的好欺负。
怡屏哭喊着被丢出了府门外,她的这次试探惨败收场,再无翻身的机会。
酝王自顾不暇,没空为这点小事来寻汾阳王府的麻烦,怡屏的离去让玉芝老实了不少,不敢再在背後搞小动作。
五月二十七日,言庭羲的第四封信到了,这天也是太妃五十四岁的寿诞,言庭羲随信送来了两张狐皮。
因逢国丧,言庭羲又出征在外,府里没有大摆宴席,只有五位郡主和郡马带着孩子们回来吃了餐饭,何轻语送了太妃一套翡翠头面。
六月初二,怀孕才七个月的五郡主早产生下一子,母子均安。
六月初五,何轻语随太妃过府去参加洗三宴,回到府中收到言庭羲的来信,这一次有两封信,一封给太妃,一封给何轻语。
「这小子总算开窍了,知道写甜言蜜语来哄娘子开心了!」太妃笑叹道。
「母妃!」何轻语娇嗔道。
「别在这里撒娇了,快回房看信吧!」太妃乐呵呵地道。
何轻语小脸微红地退出房去。
言庭羲这封信的字要比前几封写得潦草,想来是情况紧急,他日夜兼程地往前线赶,没有多少时间写信。离京已有一个多月,应该与瓦剌大军交战了吧?战报还没传来,不知道战况如何?
何轻语对地理位置不熟,也没急行军过,推算不出言庭羲的行程来,也就不劳神费力去想了。拿起信再看了一遍,她承认言庭羲的甜言蜜语写得真好,就是太肉麻了,害她胃酸上涌。
回信该怎麽写呢?他写的这些虽然不敢全信,但是看了还是很打动人心,不管怎麽样都要认真回信才行。
磨墨、铺纸、提笔、写字。
一个纸团。
两个纸团。
三个纸团……
纸团丢得满地都是,一叠上好的玉版纸被何轻语给浪费掉了,可是信还没写好。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采薇悄声走了进来,点亮了蜡烛,见何轻语坐在桌前咬着毛笔,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劝道:「王妃,还是用过晚膳再写吧!」
「好。」何轻语有气无力地搁下笔,给言庭羲写封信,比写毕业论文还要费神劳力。
「是,奴婢这就去传膳。」采薇答应着往外走去。
添香几个进来收拾地上的纸团,缃儿端着银盆进来伺候何轻语净手。
饭菜摆上来,何轻语见里面有道鸡蓉鱼肚,还有道鹌鹑烩粟米羹,是言世臣和太妃爱吃的,便问道:「太妃那边传饭了吗?」
采薇看了一下时辰,道:「太妃那里只怕也快传了。王妃不用过去伺候,不用记挂这些的。」
「王爷不在府中,老王爷和太妃那更要多注意一些。」何轻语指着鸡蓉鱼肚,「你让齐娘子把这道鸡蓉鱼肚再做一份,再盛一碗鹌鹑烩粟米羹,另外配几个像样的菜,给老王爷和太妃送过去,算是我的孝敬。」
「是,奴婢知道了。」采薇笑应道,亲自带着小丫鬟把菜送了过去。
太妃看到食盒里的菜,笑得阖不拢嘴,对言世臣道:「羲儿媳妇真是有心,这些菜都是我们爱吃的。」
言世臣喝了口鹌鹑烩粟米羹,道:「嗯,不错。」
「是菜不错,还是羲儿媳妇不错啊?」太妃看着他,挑着眉故意问道。
言世臣看了她一眼,这老太婆存心的,轻咳了两声,「都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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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以钱为天 卷四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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