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兰小心地问道:「二少夫人,是不是等二少爷回来了再……」
「等什么等?」赵采嫣没好气地道,「每日都天黑了之后才回来,不知道我怀着身子吗?我不饿,肚子里孩子也不会饿么?」
从兰不敢多言,朝听雪使了个眼色,两个丫鬟屏声静气地快步出门,往厨房而去。
赵采嫣看着菜肴汤点陆续摆上桌,其实没有半分胃口,方才冲着从兰一顿撒气,真正想怨怼的人却不在这儿,她不过是拿从兰当了回替罪羊,还越说越气。
她慢慢地喝完了一碗鸡汤,才见方泓砚从外面进来,她不想与他说话,便继续低头喝汤。
方泓砚见饭菜都摆好了,便在桌边坐下,从兰端来温水给他洗手,听雪送上一碗饭,他便夹了一筷子菜送进嘴里,微微一愣:「菜都凉了嘛。」
赵采嫣轻哼了一声:「都什么时辰了,等都等凉了。」
方泓砚早就瞧出来她脸色不好看,白天各种公务已经够烦心的了,他不想家中再起争执,故意装没看见而已,此时听她这句不冷不热的另有所指,也不去接她的话,只对丫鬟道:「去把菜热一热。」
「是。」从兰听雪答应了声,过来端菜。
赵采嫣见他不接自己的话,心头无名火更甚,啪地把碗一放。
方泓砚皱眉道:「到底怎么了?」
赵采嫣终于等到他问了,便拿眼瞧着他道:「申时前后就散衙了,你都去哪儿了直到此时才归家?」
方泓砚不胜其烦道:「不是早就与你说了,我散衙后就是到各处转转看看,看有什么好做么?你爹给我安排的这个空缺,月俸不过八千贯,还得天天点卯,随传随到。你修个簪子就要一千三百多贯,更别说其他花销了,这八千贯哪里够用?反正我是不会一直做下去的。」
「你看了那么多天,都看到什么可做的了?」
「机会哪有那么容易找得到?若遍地都是,岂不是人人都能发财了?」
赵采嫣怀疑地看着他:「你今天都去哪儿看了?」
方泓砚不快道:「你这是不相信我么?我去了许多地方,长安坊、田子巷、三清巷……是不是每个地方都要一一报给你听?」
赵采嫣撇撇嘴,放软了语气道:「我只是关心问问而已,说不说随你。」
方泓砚懒得再理她,正好前两道菜重新热好端上来,他便低头吃饭不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方泓砚请完早安便出去了。赵采嫣不用早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起来后忽然想起自己有套镶琥珀头面,因她不喜琥珀,向来不戴,昨日偶然听婆婆说起琥珀镇惊祛邪,对腹中胎儿有好处,便心血来潮让从兰找出来搭配今日的衣裳。
谁想从兰翻了半天,说是找不到,听雪也帮着找,翻遍了整个箱子也没找到。赵采嫣明明记得就在这箱子里,只因她从来也不戴,因此到了方家后,这套头面就从来也没拿出来过,不会放在别处的。
赵采嫣这就怀疑起院里有哪个丫鬟手脚不干净了,但平时能随意进出她这屋的也只有几个大丫鬟,小丫鬟即使进屋帮忙,也都是有人看着的情况,几乎没机会偷拿东西,何况还是这套压在箱底的头面。
从兰她是信得过的,跟了她几年了从来没拿过不该拿的,听雪虽然不是陪嫁过来,在赵府也是服侍李氏有好长一段时日了,她亦不会怀疑到听雪头上。再论红菱,那个贱婢发卖后她屋里东西都是清点检查过一遍的。
如此一来,剩下有嫌疑的就只有碧月和之后提上来的冬莲了。
赵采嫣当即把碧月与冬莲叫进来,接着朝从兰使个眼色,从兰心领神会,出门径直进了隔壁那屋。
她们四个丫鬟睡一屋,就在主卧房的隔壁,方便夜里随传伺候,屋里也分前后间,前面一间置物并作起居之用,后间作为休憩之用,每个丫鬟有张床铺,还各有一个柜子放自己的衣裳首饰等物。从兰先打开碧月与冬莲的衣柜,又在她们的床铺上下细细翻找搜寻。
碧月与冬莲两个不明所以地进来听吩咐,却见赵采嫣神色不善,她们不安地对视一眼,小声道:「二少夫人。」
赵采嫣盯着她们俩问道:「你们知不知道我那套镶琥珀头面上哪儿去了?」
碧月与冬莲都摇头,讶异道:「没见过。」
「是不是你们两个中的一个拿的?」
两个丫鬟慌得跪下了,连呼冤枉。
赵采嫣问冬莲:「你见过碧月单独一个进这间屋子吗?」
冬莲为难道:「最近没见过,再以前婢子就不记得了。」
赵采嫣便又问碧月同样的问题。碧月答道:「婢子也记不清了,应该有过吧。」
冬莲急了:「二少夫人,婢子真没有拿过什么头面,您说得那套镶琥珀头面婢子连见也没见过,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样一套头面啊!二少夫人要是不信,可以去搜婢子的柜子,婢子床下面靠西北角还有个箱子,里面是婢子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银钱,您尽可以打开来看看,婢子绝对没有偷拿过您的东西。」说着摸出把钥匙,交给赵采嫣。
赵采嫣又反复问两个丫鬟,她们始终喊冤,不一会儿从兰回来,赵采嫣朝她探询地看一眼。从兰摇摇头,她连听雪的柜子与床铺都找过了,都没有找到。
接着用钥匙开了冬莲的存钱箱,里面并无那套头面,银钱也不算多,按着她在方府里的年数,也该有这些积蓄,没有意外横财的迹象。
捉贼捉赃,赵采嫣找不到赃物佐证,只得暂时作罢。只是对几个丫鬟立了规矩,以后不得单独一人进她屋子,但凡进来,一定要两人一起,若有发现哪个单独进她屋子,就连今日琥珀头面遗失的帐一起算上,严惩不贷。
春泽居里赵采嫣为搜寻头面,东翻西找,弄得鸡飞狗跳。朝岚居里却静悄悄的,丫鬟与婆子们虽然照常忙碌着,进出却格外小心,生怕动静太大,打扰到大少夫人休息。
赵晗一觉睡醒来,正是生完孩子的第三天清晨。
中间她也曾醒过数次,那是从露从霜给她喂药,替她擦洗身子,替换垫褥等物的时候。夜里泓墨依然没回主屋卧房,只在她床边摆张矮榻就和衣而卧了。每回她睁眼,都能瞧见他。
清晨时分,她却是自己醒来的,天空有些微霾,屋里还不是最明亮,只有些微的晨光照进来,屋里的一切都透着点淡淡的蓝色。
从露从霜守了一夜,也忙碌了一夜,困乏得瞌睡连连,坐在屋角,靠着墙,脑袋点得和小鸡啄米似的。
赵晗没叫她们,目光流连在泓墨脸上,他两日没刮胡子了,唇边腮下一片淡淡青影,显出几分沧桑。她不由暗暗好笑,他此时这幅和衣而卧胡子拉碴的样子,若非穿得是上好的锦缎料子,其实也和路边的流浪汉没两样。
但笑着笑着,她眸光渐转柔和。
他一贯注意仪表,是个日日都要洗沐剃须,保持衣冠楚楚的人,如今却连着几日衣不解带,不修边幅,是因为全心挂念着她的安危,而变得浑然不在意这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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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驯夫 卷四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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