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与她因为采嫣气虚体弱,家法处置还特意放水,李氏却偏不信采嫣只是轻伤。他们这回还真是枉做好人,李氏根本就不领情啊!且此事明明是李氏自己多心,却指桑骂槐说她多心,真是把她气得够呛!
方泓砚面露尴尬之色,上前虚扶着她一臂,劝她消气:「母亲,您别动怒,怒则伤身,犯不着……」
韩氏发泄了几句后,无奈吐了口长气,一方面是不想与李氏一般见识,另一方面也不忍看泓砚两面难做,便道:「算了,你回去吧。你的岳母你自个儿去伺候,她爱怎么看就怎么看,爱打听什么就打听什么吧。我是陪不动这位亲家母了,她要走时,你就送一下,回头着人告诉我一声便是。」
方泓砚讪讪地点头答应了,把韩氏送到院子外,再回到里屋。
李氏与采嫣说了会儿体己话,问清她昨日回到方家后的诸般细节,这才罢休。
她回头见方泓砚进屋来,对这女婿也爱搭不理的,只细细吩咐碧月去厨房安排膳食,炖虫草淮山鸽子汤给采嫣补身,又叮嘱从兰、听雪仔细注意着,采嫣养伤期间,千万别吃海产发物以及辛辣食物等等。
方泓砚陪着岳母大人,坐了半天却说不上三句话,实在无趣至极,便找了个借口遁去书房。红菱低眉顺眼地跟在后面去伺候了。
碧月去厨房安排完回来,在门外正碰上二少爷与红菱一前一后地出来。
她低头躬身,等二少爷过去,回头厌恶地盯了眼红菱的背影,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又伸头望了眼屋里的二少夫人与赵夫人,见母女俩只顾说话,没注意到自己,便悄没声息地转了个身,远远跟在二少爷与红菱后面出了院子。
赵采嫣原先房里,有四个一等大丫鬟,栽赃嫁祸赵晗之事一发,从芝挨完板子打发卖了,从兰跑回了赵家报讯,之后就一直留在赵家,直到赵采嫣昨日归来,她才跟着回来。
剩下两个丫鬟因隐瞒实情不报,韩氏接管春泽居的时候,就把她们都降了等,放外院去做粗活去了。她再另调两个二等丫鬟:红菱、碧月,来春泽居伺候受伤的方泓砚。
红菱比碧月长得好看得多,生就一张芙蓉面,眉毛细长微弯,杏眼粉腮,身材窈窕,心思也活得多。
她那晚留在二少爷屋里过夜,碧月哪会不知道,心里暗骂她不要脸。但虾有虾路蟹有蟹路,有时候还真是不要脸才能上位。自那晚之后,红菱又有过几次留在少爷屋里过夜的,且二少爷贴身伺候端茶送水的活她都抢着做,剩下的脏活累活自然都成了碧月的事。
碧月一直犹豫着,是装不知道呢,还是向夫人揭发此事,等到二少夫人回来后,这揭发念头越发的强烈起来,但真要是揭发了吧,肯定会惹恼二少爷,她自己还没什么好处。
可这事儿若要瞒着吧,就等同于成全了红菱,碧月每次瞧见红菱那付自以为是的样子,就觉得实在气不过。这会儿她见红菱跟在二少爷后面出来,心中对她唾弃厌憎,竟鬼使神差地悄悄跟着他们而行,见他们一路去的是书房方向,就走了另一条道,蹑手蹑脚地放轻脚步,绕到了书房后窗。
书房窗旁有数丛金银木,入了四月以来,新叶倍生,长得枝繁叶茂,正好遮挡住窗边,不管是从远处瞧过来,还是从窗内望出去,都瞧不见树后之人。她便站在这数丛金银木后面,侧耳偷听屋里动静。
方泓砚过来书房,其实只是找个借口罢了,沿着书架走了一圈,一本书没拿,倒从书架旁的地上拎起一小坛酒,坐到桌前,倒了杯酒,举杯慢慢缀饮着,双眸望向窗外湛蓝空阔的天际发呆。
红菱上前,陪着小心问道:「少爷,婢子替您斟酒吧。」
方泓砚闻声一愣,回头望了她一眼,又不置可否地转回去了。自从昨日采嫣回来后,他就没正眼看过红菱,刚才一路过来心不在焉,亦没留意是她跟着自己。
红菱抿了下嘴唇,走到他身边,「哎呀」惊叫了一声,假装绊倒,斜着身子就往他怀里摔。
方泓砚听见惊呼,本能地伸臂接住了她,红菱心头喜悦,顺势坐在他腿上。
可她才娇羞地叫了声:「少爷……」方泓砚就把她从自己怀里推出去了,紧接着转头仔细瞧了眼门外,见门外无人,便舒了口气。
红菱踉跄了两步才站稳,心里一凉,委屈地轻声解释道:「少爷,婢子不是存心的,婢子刚才没站稳……」
方泓砚皱眉打断她的辩解:「这里不用你伺候,出去吧。」
红菱眼中蕴起了泪花,轻声道:「婢子明白了,婢子这就出去。」说话时泪珠已经扑簌簌掉了下来,说完躬身行礼,转身朝门外走。
「给我回来。」方泓砚一想不对劲,又叫住了她。她这样哭哭啼啼的出去,万一被人瞧见,总是不太好解释。
「是,少爷。」红菱停下脚步,转身回来,一边楚楚可怜地望着他。
方泓砚为了稳住她,好叫她别哭了,便安抚着她道:「不是我不理你,采嫣昨日才回来,又受了伤,这种时候怎么能……哎,只要你安分点,别瞎折腾,我会待你好的。」
红菱这才拿手帕擦了眼泪,可怜兮兮地问道:「那婢子还能留在这儿吗?」
方泓砚看了眼她红肿的眼圈,叹了口气点点头,不让她留在这儿,难道让她出去给人瞧这红眼圈吗。
红菱顿时破涕为笑,过来替他倒酒。
方泓砚见她欢笑开颜,担心她得意忘形,便沉下脸警告:「你可记住,这段时日要安分守己,别来招惹我,也别动歪脑筋耍花样,否则我饶不了你。」
红菱乖巧地答应:「婢子知道。」
方泓砚舒了口气,道:「拿棋子过来,和我下两盘吧。」
碧月又听了会儿,里面两人只是下棋,没什么其它动静了,便轻手轻脚地转身离开窗下。她这回偷听下来,觉得二少爷似乎没有抬红菱做通房的意思,说得都是敷衍之词,那就是红菱自作多情,白给糟踏了。她若是贸贸然揭发此事,非但自己没什么好处,还会惹恼二少爷,索性闭嘴大吉。
四月初六这日清晨,方泓墨起了个大早,赵晗也紧跟着起床了。他这回出门,少则半月后才能归来,多则一个月都不够用。
她只觉分别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珍贵无比,恨不得将临别前这短短的半个时辰,拉长了,掰开来,一分时间把它当成十分来过。
她替他穿上玄青色的素面斜襟长衫,替他束上羽缎腰带,替他梳头,将满头乌发梳得顺滑,一丝不乱,她为他整理好衣衫,退后两步端详他,见他从头到脚都收拾得干净利落、英姿飒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她送他出门,却在马车前拉着他依依惜别,难舍难分。
「你一路上要小心饮食,别去吃不干净的小店。」
「好。」
「小心安全,别赶夜路,天黑前就住店,该休息就休息。」
「你在家也要小心自己的身子。」
「再忙也别忘了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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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娘驯夫 卷三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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