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驯夫 卷二 第三十六章

  虽然她自己也觉得此时此刻说这话有点煞风景,但不说可能自己吃苦头的情况下,她也不会因为怕煞风景就不说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的担心毫无必要。
  方泓墨含住她的耳垂,用牙齿轻咬着,哑声道:「我会小心,不会弄疼你的。」他声音说话的气息吹在她耳后颈根处,让她不由自主地缩起脖子,体内却有着压抑不住的向往,被释放出来。
  他解开她的衣带,衣衫随着他的动作滑落。
  他并不全是用力抚弄,更多的是肌肤间轻轻的滑动,轻柔的摩擦,灵活指尖在各处一掠而过,等她觉得微微失望时,又复归来,极尽诱惑。
  仅仅只用双手,动作十分轻柔舒缓,却一分分一寸寸地点燃了她。
  他放开她的耳垂,在她耳后落下轻吻。
  她反手勾住他的后脑,将他的头拉到自己面前。他默契地吻住她,含吮着唇瓣,炽热的舌尖探进来,挑拨着她的舌尖,勾卷着它,诱惑它进入他的唇间,含住了吮吸,吞吐嬉戏。
  唇舌缠绵的同时,他的手滑动、游移,用指尖撩拨着。她轻哼了出来。
  他放开了她的双唇,蜻蜓点水般轻吻她的下颌,并在颈项间吻着,灼热的唇有力地印在她最柔软的地方,在光滑而微凉的肌肤上留下一串串湿热的印记……
  灵活的舌尖挑动着她,那强烈的感受让她很快颤栗起来,不自觉地发出哼吟。
  她觉得自己是一把琴,唯有在他的手中吟唱出声。
  然而他今晚太有耐心了,始终在不停地撩拨着她,甚至久到让她生出一分焦躁来。她向上弓起,主动地迎合着他的动作,他的吻……
  最后他终于抬起身,抬起她的双脚,这样就压不到她扭伤的脚踝。但这姿势却让赵晗不禁脸红起来。
  方泓墨勾唇笑了笑,扶着她挺进,缓慢而坚定,一点点进入,缓缓退出,再次进入,优雅而笃定。
  缓缓试水几次,他忽而疾风骤雨般狠狠冲撞着她,忽而又放慢了速度,每一下却有力地直抵最深处。让她颤栗的感受如潮水般,一波紧接着一波,仿佛永无止境……
  她再也不在乎什么姿势的问题,再也意识不到外界的事物,全世界只剩下了她与他。
  方泓墨俯首,沉醉般地望着她。朦胧月光下,她臂膀上的肌肤泛起一层珠玉般晶莹的光泽,抚摸起来光滑无比,又带有些微的凉意,更像一件雕工完美触手微凉的玉器。
  他不想太快结束,他想体会这真切活着的感受,想要久久沉溺其中,于是他放慢动作,伏低身去吻她,她的肌肤尝起来微咸而柔软。
  然而她喉间有低浅的哼吟。
  这声音激发出他心中最难耐的渴望,他直起身来,扶着她再次狠狠地撞击,不再约束自己,任最原始的欲望驱策,每一下都冲击到最深处,直到最后的爆发。
  这一刻他紧紧搂住她,好像要把她嵌入自己身体般用力。
  此生有你相伴,何其幸矣!
  赵晗睡意朦胧中,觉得有什么物事在轻触她的嘴唇,但她仍在温暖的被窝里,在他的怀抱中,肩头被他臂膀环绕,就知道这多半是他所为。她放心地动了动身子,稍微调整了一下睡姿,好让自己更舒服,连眼睛都没睁。
  方泓墨看着她,用修长的食指拨弄那对粉润饱满的唇瓣,触感柔软而有弹性,指尖轻按下去,周围的部分有一瞬间血色变淡,放开后又恢复如初,甚至更红润一些了。
  赵晗觉得嘴唇上痒得很,晃了晃头,含含糊糊地说道:「别闹……」
  「贪睡鬼,起床吧,天都亮了。」
  她惊讶地睁开眼,见他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己,急忙转头望向窗外,见天色依旧是黑漆漆的,这才松了口气,再去看漏壶:「什么时辰了?」一看才发现,已近卯时,确实不早了,再不起床就要误了请安的时刻。
  她急忙坐起,才发现他竟然已经穿好了衣裳,刚才是隔着被子抱着她,不由怪他:「你先醒了怎么不叫我?」
  「不是在叫你起床么?你还要我别闹。」方泓墨说着,一跃下地,取下床旁挂着的衣裳递给她。
  赵晗白他一眼,接过衣裳穿起来:「有你这样叫人起床的吗?」
  他笑了笑:「难得有机会看你赖床。」
  赵晗瞪着他:「还不是要怪你?」大半夜的不睡觉,折腾那么久,事后洗沐,他又趁机要了一回第二十七封来信。热水洗过之后她倒是好睡了,一觉差点睡过头。
  方泓墨作沉吟状:「肯定是因为昨晚你让我吃太多牛肉的关系。」
  赵晗无力吐槽。
  和春园里,老太爷和老夫人端坐正堂,等着众人过来请安。
  方泓墨和赵晗去得有些迟了,到的时候,长房与二房的都在,除了方二爷与方泓睿。这爷俩一个要去翰林院署事,一个去书院读书,都是正事且要赶早所以没来。除了这爷俩以外,就独缺方泓砚与赵采嫣了。
  老太爷又犯起了糊涂,少不得要问一句:「泓砚和他媳妇儿怎么没来啊?」
  方永康听了不由一脸黑,他一言不发,韩氏就不得不当着众人的面,再次解释一回给老爷子听,心底里不满又无奈。自然,这不满都是针对那不争气的二儿子儿媳的。
  方泓墨见了父母,虽是向他们行礼问好,态度却是冷淡的,且目光只朝着韩氏看,不去看方永康一眼。
  方永康的脸色更是不好看,在老爷子老夫人面前不好发作,勉强忍了。韩氏见他们父子间气氛紧张,不禁面有忧色。
  赵晗装没看见这一幕,反正她坐在肩舆上视线比较低。向一众长辈问过安后,她朝一旁的方萱招招手,逗她说话。
  从和春园出来,长房二房各自告辞分走两个方向。又行了一段,至游廊分道处,方泓墨站住脚,对着韩氏道:「母亲,今日我与子毅云英约好见面,阿晗也一起,我们就不去四宜居用早饭了。」
  韩氏略显无奈地点点头。
  方永康却隐含怒气地问道:「泓砚已经挨家法处置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
  韩氏忧心忡忡地望向方永康:「这事可以等回去慢慢再说,何必在这里提呢。」
  方永康气冲冲道:「他这两天一直避着我,昨晚没来请安,今天又是这样,我倒是想回去慢慢说。可怎么回去慢慢说?」
  韩氏叹口气,无奈地看向方泓墨,这爷俩都是一般的倔,碰到一起总是合不来,她也是疲于劝说了。
  方泓墨本来一言不发,见母亲望过来,便淡淡道:「儿子有什么不满,母亲应该知道。儿子前日夜里已经当面提过,却被断然拒绝,既然如此,又何必再提?」
  方永康自然知道他所指,是要泓砚休妻一事,不由怒道:「我何时断然拒绝了?但当时情形……」
  方泓墨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后面的「但是」,抢着道:「那好!父亲既然同意,就请立即处理此事吧。若是泓砚因伤无法书写,我可以代笔。」
  方永康哼了一声:「我也没有同意。」
  方泓墨冷笑:「不同意不就是拒绝吗?还是说,生意场上驰骋杀伐、决断果敢的父亲,在家里反倒成了优柔寡断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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