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太太看翠蝶的眼神就跟看个死人差不多,厌恶地把手一摔就别过脸去,黄妈妈是知道自己主母是什么样的人,叹气不说话,这做了底下人,生死就全握在上面人的手里,只是被九奶奶打骂,黄妈妈是无论如何都不心甘的,她看着四太太道:"太太,老奴一辈子只伺候一个主人,也只有这个主人才能打骂老奴,太太赏老奴一个痛快,老奴不甘受辱而死。"
黄妈妈说的大义凌然,楚夫人已经冷笑:"二婶婶你听听,我们也算是从小被人伺候着长大的,从没听过下人们敢这样说的,主人的儿媳难道算不得主人?"叶氏话里也满是讽刺:"我还是头一遭听说主人的儿媳算不得主人的。"
四太太听到她们两个的说话,一脚就踢到黄妈妈心口:"闭嘴,现在说这些,你嫌你死的不够快吗?"四太太这脚去势有些狠,又正正踢在黄妈妈心口,黄妈妈只觉得自己的心口中了一下就咳嗽出来,唇边带出一丝血迹,也不敢伸手去擦,只是看着四太太,眼神一片绝望。
四太太看着她的眼神,心里浮起一丝懊悔,黄妈妈伺候她也有四十多年了,从小一起长大,跟着自己嫁来赵府,成亲之后又继续伺候。想到这,四太太心里不由更对九奶奶添上一层恨,扭头就对楚夫人道:"我是婆婆,她是媳妇,我不做这种颠倒的事。"
说完四太太依旧坐下,面上神色还是那么气鼓鼓的,楚夫人叹气:"四婶婶,我们几十年的妯娌,没想到你性子竟这样。"四太太坐在那动也不动,冷笑道:"他要休就休了我,我倒想问问,因媳妇休了婆婆的事,传出去侯府的面子可还有光?"
哐啷一声,四老爷不晓得在外面踢掉了什么东西,大踏步走了进来对楚夫人道:"大嫂,我讨你一个示下,你弟媳妇现在是越来越糊涂了,现在还说出这样的话,大嫂可识得什么好太医?"四太太听了这话猛地站起来跳到四老爷面前:"我就知道,你这是要给你心爱的姨娘腾位置呢?你休想。"
四老爷没有躲避,任由四太太的拳头落在自己身上,看着楚夫人道:"大嫂,你瞧瞧她越发糊涂了,总要想个法子出来。"四太太那句我不糊涂还没说出来就听楚夫人叹息:"你说的是,昨儿我还和你二嫂说你媳妇只怕是糊涂了,不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她还让我们不能管自己屋里的事来堵我们的嘴,今儿你的想法既然也是这样,那就好好请个太医回来诊治诊治。"
四老爷得了这话,应了一声就叫丫鬟进来,把糊涂的四太太扶进里屋好好伺候。四太太挣扎不休:"我不糊涂,你们才糊涂呢,哪有叫婆婆去给媳妇赔礼的。"可是也没有婆婆让把自己儿子姨娘的身孕打落的?楚夫人和叶氏对看一眼,四太太的叫声越来越小,只怕是被什么人堵住了嘴。
接着楚夫人才道:"四叔叔,既已分家各过,这几个人怎么处置就是你家的事,我先和你二嫂走了。"四老爷一脸诚心地道:"今儿劳累了大嫂二嫂,还请两位嫂嫂去多劝劝九奶奶,让她别和糊涂人置气,她是我们赵家明媒正娶进来的媳妇,哪能轻易就离了这府门?"
楚夫人含笑应了,和叶氏走出屋子,外面的阳光依旧如此,婉潞却觉得心头一阵疲惫,嫡庶之别,什么时候才能消停下来?
既然四老爷都说了四太太病糊涂了,九爷又赔礼道歉,楚夫人她们也来劝过九奶奶,九奶奶总算松口回来了,翠蝶和黄妈妈都被逐出赵府。
外面放出了风扇,说四太太病糊涂了,连日请了太医过府诊治,这种事情太医们见的不少,各府出了不好对外说的事的时候,都以当事人病糊涂来打发,谁也不会认真开方子,只开几味吃了不会死人的药出来就是。
九奶奶每日去四太太床前问安侍奉一次药也就够了,四太太想骂一骂她,身边的丫鬟马上就说她的病又犯了,要拿丸药过来喂她,四太太这下是骂也骂不得,那口气憋在心里,过不得几天就真的病了,连床都下不来,这下大家的耳根倒清醒多了。
只是九爷和九奶奶之间,是真的情谊淡薄了,以前是九爷害怕自己的嫡母不敢亲近九奶奶,现在是九奶奶对自己的丈夫寒心,不愿再和他在一起。
婉潞归宁的时候和朱氏说起内情,话里叹息不止:"这好好的夫妻,现在就成这样。"朱氏明白地拍一下她的手,王太太已经掀起帘子进来:"大姑奶奶回来了,我前儿听说宁家那个又结亲了,还想着求大姑奶奶好好寻寻,给我们鸾娥再细挑一个好的。"
宁二爷和鸾娥退亲后,宁太太就更为自己儿子婚事着急,妾还没过门时候就找了媒婆要给儿子寻亲事。宁二爷不过诸生,又是个先有妾后娶妻的,人家的女儿怎么愿意给过去?寻来寻去都没寻到。
宁太太又听说王家女儿总有别人来求亲,心里越发气恼,险些生起病来。刚好这时宁太太有个堂姐举家上京。这堂姐嫁的丈夫姓苏,做过一任知县,五年前苏知县病逝,苏太太领着两个儿女过日子,这次举家上京,一来是想让自己儿子为明年的会试做准备,二来也是要给女儿寻门亲事。
这对宁太太来说就是瞌睡送来枕头,忙让自己儿子就在自家旁边寻下宅子,等接了苏太太,洗尘宴上宁太太就把要结亲的话说出来。苏太太虽知道宁二爷已经有了个妾,可自己女儿嫁过去是正室,又是嫁到姨妈家里,难道还怕一个妾室翻天不成?就痛快应了婚事。
宁太太大喜过望,下定那日,宁家几乎是倾尽所有,锣鼓声喧哗的这里都能听的清楚。
王太太心里未免有些不服气,照她看来,宁家这样行径就该娶不到老婆才是,可是谁知道转眼之间宁家就又结了门亲,论起门第来,似乎比自家还要高些。这些时日就更是为鸾娥仔细挑了,必要给鸾娥寻门上等婚事。
朱氏已经笑了:"亲家你这话说的,这几日求鸾娥的人也不少,只是你总看不上。"王太太叹了口气:"亲家你还来说我,那些人家不是年纪老大,嫁过去要做填房,就是子弟长的不好。"朱氏不由失笑,婉潞也笑了,瞧这架势是要挑个无一丝不足的女婿,可是这谈何容易?
但婉潞还是开口道:"算来明年是会试之期,定有那年轻学子来赴考的,到时让续宗先查访了,这样不更好?"王太太连连点头:"果然姑奶奶是个聪明人,想的法子比我想的好。"
还在闲话就听见外面传来笑声,除了鸾娥的还夹了浅草的声音,接着就见帘子掀开,浅草满面是笑地走进来,见了婉潞就道:"姐姐许多日子不见。"朱氏起身挽住王太太:"亲家我们去瞧瞧大奶奶,这里就留给她们姐妹们说话。"
浅草撒娇地抱住朱氏的胳膊:"侄女一来就把姑妈赶走了,姑妈可不要到我娘面前说我什么。"朱氏伸手捏一捏她的鼻子:"都当婆婆的人了还这么爱撒娇,日后怎么当婆婆?"浅草的眉一扬:"我娘可说过了,别说我当了婆婆,日后就是当了太祖母,她要活着我在她面前还是孩子,撒个娇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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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小儿媳 卷四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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