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小儿媳 卷二 第五十四章

  况且皇权最高,什么侯爷,什么下人,在皇帝眼里只怕也差不多,能让你贵自然也能让你贱,给了诰命,怎么处置那就是你赵家自己的事,这个果,也只有咽了。婉潞轻声叹息,嫡庶之争,果然是乱家之相。
  婉潞的叹息声传进赵思贤的耳里,他坐起身,声音里还带着疲惫:"现在三叔回他的将军府了,只是不晓得祖父怎么定夺?"那毕竟是老侯爷的亲生儿子,难关是在月太君那里,她连邱氏被视为原配都不肯,更不会答应让老姨娘的牌位进祠堂。妻妾之别,如同云泥。
  偏偏做人子者,不争气倒罢了,争气之后也不甘心自己的亲娘久居人下。不然当今圣上也不会登基不久就追封秦氏为太后。更在二十年前,彻查当年秦太后死因,当年旧事牵连出无数的人,显赫了一辈子的荣安郡主被逼自杀,曾为圣上养母的月贵妃,虽在圣上登基后被尊封为懿静贵太妃,也被以为先皇祈福的名头出宫入寺,不久后悄然死去。灵柩都不得俯葬先皇,别建一墓不说,连谥号都不得上。
  朝中虽也有几个御史上表,称月贵妃侍先皇久,不该无谥号,圣上只以此乃罗太后之命就回绝了。天家无情,纵有千般宠爱,没有儿子那也不过就是无根浮萍。
  婉潞又叹气,站起身来给丈夫理着衣衫:"三叔叔要为老姨娘请诰命也罢了,只是怎么能说出不认老太君为嫡母的话呢?纵有无数委屈,老太君是他嫡母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他说不认就不认,未免也太孩子气了。"
  赵思贤只叹气不说话,不管怎样,现在只有静观其变了。
  夫妻俩说了会儿话,又把孩子们抱过来说笑一会,见智哥儿拿着笔在那里胡乱画着,婉潞摸摸他的头:"他明年就五岁了,也该上学了,现在不外放,家里的先生还没走,就挑个好日子让他去拜先生。"
  智哥儿听说要去上学,脸上的笑容有些得意,拉住婉潞的袖子:"娘,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说着用胖胖的小手抓住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地写,赵学智。婉潞见他虽然写的歪歪扭扭,但总算是写出来了。
  婉潞不由笑了:"呀,我们智哥儿什么时候长本事了?会写字了,谁教你的?"赵思贤抱着瑾姐儿在逗她,听见婉潞说话,凑过来瞧瞧:"就是那日小八在书房,智哥儿跑去玩,小八教的,没想到一教就会。"智哥儿得了赞扬,小下巴高高昂起,对着瑾姐儿做个鬼脸。
  瑾姐儿伸手去扯婉潞的袖子:"娘,娘,我也要写。"婉潞被女儿逗笑了:"我们姐儿也要学?你还小,笔都握不稳呢。"瑾姐儿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智哥儿更加得意,拿着纸在妹妹面前跳来跳去地唱,有些恼羞成怒地瑾姐儿咬着唇伸手推了他一下。
  智哥儿顿时坐在地上哭起来,他一哭,瑾姐儿也跟着哭了。被放在一边榻上到处乱爬的德哥儿听着哥哥姐姐们哭,侧着耳朵听一听,小嘴一咧,也跟着哭起来。婉潞先把德哥儿抱在怀里哄,赵思贤用头抵着智哥儿的脑袋:"还是做哥哥的呢,这么点小事就哭,不要哭了。"
  德哥儿一被娘抱在怀里就止住哭声,智哥儿听到弟弟不哭了,又被爹说了,只是开始抽噎。瑾姐儿扭着身子和婉潞撒娇。奶妈听见哭声忙进来抱德哥儿,婉潞把德哥儿抱给她,又对那两个现在没有哭的小兄妹道:"你们是做哥哥姐姐的,还成日脸上像个小花猫样,跟着妈妈去洗脸换衣衫,以后可要有个做哥哥姐姐的样子。"
  智哥儿乖乖去了,瑾姐儿还赖在婉潞身边:"娘,我要做妹妹,不要做姐姐。"婉潞把女儿的头发理一理:"尽说傻话,你在哥哥面前不就是妹妹了?"瑾姐儿皱着小眉头在想,自己是弟弟的姐姐,又是哥哥的妹妹,那么自己就可以欺负哥哥,总比哥哥一个都不能欺负要好。
  想了总有一盏茶的时候,瑾姐儿总算想清楚了,这才跟着早就等在一边的奶妈下去。三老爷的所有条件月太君是第二天吃中午饭的时候全部知道,已经有近三十年没有同桌吃饭的老侯爷今天特意过来陪她吃午饭。
  儿媳孙媳站成一排在那里伺候,月太君昨日的气还没有消,也不看丈夫,只是不时说自己要吃什么。饭用到一半时候,老侯爷喝了口汤淡淡地道:"夫人,我们寻个好日子,把黄姨娘的坟迁到祖坟里吧。"这话老侯爷说的很平静,月太君的脸马上抬了起来:"好好的迁坟做什么?"
  老侯爷把碗放下,这事迟早她要知道的:"老三已给她请了诰命,总不能……"话没说完月太君已经站起身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了地上,菜肴碗筷铺满一地。楚夫人忙要开口劝,月太君已经怒道:"好啊,迁坟,是不是还要我把原配的位子让出来,让她的牌位陪着你?"
  老侯爷听了月太君说的,眉头微微一皱:"夫人你这又是何必呢?她人都没了快三十年,你都能容下崔姨娘进祖坟了,又怎么容不下她呢,况且妾室牌位进宗祠的又不是没有?"
  月太君的怒火更甚,指着老侯爷的鼻子就道:"我就知道你还念着她,当年她死的时候你就说是我逼死了她,你也不想想,她身边的丫鬟做出这么大的事,和你儿子珠胎暗结,她还想为他们求情,求你成全,没娶妻先有庶子,我们赵家的脸往哪里搁?说我逼死了她们,别忘了当初你也是同意的。"
  哐啷一声,苏静初手里的酒壶掉地,酒香四溢,酒液还溅到秦氏的裙子上,她今日穿的是石榴红的裙子,这色最怕沾酒,那酒液已经染上裙子。秦氏却顾不得这些,屋里其他的人都怔在那里。
  当年的事,人人都知道有蹊跷,但是人人都心照不宣,毕竟大家子里面,这样事情又不见少。就算是三老爷,也只能忍下这口气,只为自己的娘争一个入祖坟,进祠堂的面子罢了,难道真的能因为嫡妻逼死了妾打官司不成?
  但心照不宣是一回事,此时月太君当众说出又是另一回事。老侯爷的胡子都气的要飘起来了,指着月太君怒道:"你是疯了吗?竟然敢……"月太君只觉得自己是无比委屈,拍着桌子道:"弄死两个贱婢,有什么大不了的,当年你不也在那里说那个逆子有辱家风,把他赶了出去?你此时也别怪我,全是你当日朝三暮四惹出来的祸。"
  见他们老夫妻又开始吵架,楚夫人忙上前对月太君道:"婆婆您消消气,那些事都是往事,不愿意三叔叔提出的那些事也就罢了,婆婆您又何必气坏身子?"老侯爷本来以为自己对妻子低声下气些,妻子就能答应黄姨娘进祖坟,牌位进宗祠,谁知月太君竟连往事都扯了出来,恼羞成怒道:"我朝三暮四,大丈夫三妻四妾本是常事,你做妻子的不会管束,结果闹出这些事情,你还要怪我,我当年也是瞎了眼,才觉得你年轻时候又贤惠又体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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