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看看坐在身边的秦章氏,见她一副不愿多言的样子,就只能强撑着笑容,开口道:「林姑娘,再座的人……」
「请称呼我为林御医,或者林教授。」林秋禾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唇角一勾道:「这位四品诰命的老夫人说我是低贱的丫鬟出生,不懂得礼貌规矩,难不成这位太太也是?」
她脸带好奇,最后更是问地彬彬有礼。
「……」开口的刘章氏顿时愣住,也是被气得够呛。她们本以为今日是助阵质问一个小小的大夫,根本就没有听秦大太太的劝告,还明里暗里嘲讽她胆子小,一个未出阁的小大夫也怕。
现如今看来,果然是他们妄自尊大了,竟然忘记了林秋禾还是挂着官身的。
如今这样的情形,他们到底是拉下脸面行礼呢,还是坚持着不要脸也不行礼呢?
众人纠结,林秋禾却是丝毫不纠结的,不过又站立了片刻就转身对秦大太太道:「既然今日秦大太太这边有……这般的客人,我也就不加打扰了,改日再登门拜访就是。我还有事,又约定了这两日入宫给秦修容诊平安脉,就不久留了。」
她给足了秦章氏的面子,秦章氏自然不会不识趣,一个眼神示意立刻就有丫鬟过来道:「林大人这边请。」
竟然真的是晾了一屋子的人,送了林秋禾出去。
林秋禾走后,章老夫人自然是大怒,质问秦章氏,秦章氏却也是淡淡的几句话就给驳了回去。
「我早说过这位林御医脾气不好,不是那般性子好、会隐忍的人,若是好好说话她还能够给个好脸。偏偏婶母仗着自己四品诰命夫人的身份要以势压人……」
她不提这茬还好,一提章老夫人却是气得几乎仰倒,坐着缓了两口气就也气冲冲的走了。
等到人都走了,秦章氏这才叫了人进来,吩咐厨房加上两道菜,稳上一壶果酒。
「太太这是心情好呢。」一旁的丫鬟笑着恭维,秦章氏也不在意,笑着道:「今日这场戏,值得喝上一壶。」
章家想要找麻烦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林秋禾说忙并不是谦辞,而是她真的很忙。宫中秦锦兰的身孕如今已经五个月了,自然是安稳了不少。可是还有一个苏晓宁在那边挂着,似乎是越来越受宁邵哲喜欢,竟然在十月份的时候提升为了婕妤,跟生了一对双生子的柳婕妤竟然一个品级了。
这样的消息,对于林秋禾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然而,林秋禾等人又顾忌着她背后的人,这会儿只能拼双方的耐心,看谁先露出破绽。唯一的优势也就是对方在明,而林秋禾他们还算是在暗。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也被提上了日程。
如今住在京中某个院中的「那一位」,就是林秋禾和宁卿带回来的那一位,身体有些撑不住了,宁邵哲还不想他死,正想要让林秋禾帮忙医治,等到明年的时候拿他承贞皇帝遗孤的身份当吉祥物,显示他的胸襟和气度呢。
而在林秋禾忙碌到甚至无暇隔三差五跟宁卿见一面,小小约会一下的时候,宁羽这边却是除了跟着看医术、练瑜伽之外闲的有些发慌了。
她这次午后从林秋禾医馆离开,还没出这条街就见到了一个许久不见的人。
「宁姑娘。」花云白上前行礼,「在下等你许久了。」
宁羽皱眉,看着他片刻这才行礼,「花公子好。」说完就错身准备走,却听到花云白道:「我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宁姑娘的。在下有话要跟宁姑娘说。」
宁羽顿下脚步,回身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难不成我上次说的话还不够明白,你我之间本就不是同类人,朋友一说我也担当不起,还请花公子以后对我敬而远之。不要看我今日没骑马,却一样可以抽你!」
这姑娘有着独特的暴力美学,从来不认为女子就应该柔柔顺顺,不能使用暴力。
她本是准备离开之后就逛街给宁卿准备生辰礼物的,这才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让马车去四方街那边等着接她就好。不然也不会这么容易被花云白给拦住。
花云白闻言却是苦笑,低声道:「可否让你身边这位姑娘后退些,我只说一句话,若是宁姑娘觉得无用,不感兴趣,我转身就走,绝对不会多言一句。」
宁羽想了下,觉得拼体力的话,花云白不见得是她的对手,这才让丫环后退了两步。
「你说。」
「宁姑娘并不是摄政王夫妇的女儿,而是更为尊贵的身份。我知道你的身世!」花云白几乎是说得一字一句,以防止宁羽听不清楚他话中的意思。他说这话的时候紧紧盯着宁羽,见她神色突变,然后一阵青一阵红,这才放下心。
果然,那人说的对。宁羽其实是知道自己不是摄政王夫妇亲生女儿的。
「你……」宁羽半响才觉得回神,错愕地看着花云白,「你胡说什么?!」说话间却是掩饰不住的心虚和害怕。
花云白这样的人精又怎么可能会被宁羽的虚张声势给骗过去,这会儿听了她的话也不过是笑笑,转身边走边道:「既然宁姑娘对在下的话没兴趣,那就当在下是胡言乱语罢了。只可惜,你那亲生的兄弟为了寻你特意来京城身陷险境,真是可怜啊!」
他说着越走越远,宁羽看着他的背影半响才咬牙道:「我们回府。」不管信不信花云白是不是真的知道她的身世,她都没有了逛街的心情了。
只是当天晚上,宁羽不断的做梦。有时是她幼时身边伺候的嬷嬷交代的话。
「姑娘要讨王妃喜欢,不然的话你这样的孤儿只怕会是被遗弃……」
「你爹娘都是被摄政王害死的,他们对你好是他们欠你的……」
「姑娘,以后你一个人要好好的,嬷嬷不能再陪你了……」
然后就是花云白的话。
「……只可惜,你那亲生的兄弟为了寻你特意来京城身陷险境,真是可怜啊!」
她猛然睁开双眼,映着屋中昏黄的烛光看着头顶的缠枝花的幔帐,半响才长长舒了一口气。嬷嬷已经死了,除了她之外,再也没有人知道她是摄政王夫妇收养的女儿了,那花云白是怎么知道的?
他说她的身份比想象中的更高贵,还说她有一个兄弟为了他如京城而身陷险地。
宁羽躺在床上半响不动,最后却还是心烦意乱地起身,一旁守夜的丫鬟立刻就醒了过来,低声叫道:「姑娘?」
「给我倒杯水来喝。」宁羽低声说,掀开了床帐,吩咐:「把灯点起来。」
外面寒风刮过,但是屋内却烧着炭盆,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她穿了鞋子披着斗篷下床,又吩咐:「把桂嬷嬷留下来的东西都拿过来。」
「姑娘这是……」守夜的丫鬟有些迟疑,然而宁羽却是不耐烦,「去把我要的东西找来,一切都不能少!」
如果嬷嬷知道她的身世,那么自然是应该留下一些东西证明着这点才对。
宁羽的发火让守夜的丫鬟惊慌,她连忙叫醒了另外两个丫鬟,一个守着宁羽,另外两个则一起去找桂嬷嬷死后封存起来的东西,然后一起送过来给宁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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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掉毛变凤凰 卷四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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