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梨容身体一僵,前世逼死她的人里面就有沈丽妍。沈丽妍喜欢聂远臻,但是聂远臻却喜欢她,聂远臻在她嫁进沈家三年後直至她自绝前还没有成亲。
把反感厌恶压下,阮梨容微笑道:「梅贞来了吗?」
「来了。今儿还有旁的客人,我姨夫故去了,姨妈携了表妹来我家散心。」沈丽妍拉了阮梨容来到一个红衣女孩面前,「梨容,这是我表妹叶薇薇,平日里最是淘气。薇薇,这是梨容。」
叶薇薇穿了石榴红敞胸轻罗衫,胭脂红素罗裙,高腰系着的碧色垂流苏缎带将乳峰高高挤起,洁白柔滑的山峰露了大半出来,只一眼便能觉得摸上去是无以伦比的美妙,挺翘的美臀更是充满诱惑张扬。自己上辈子真是瞎眼了,这麽一个张扬妖媚的女人,居然会觉得她天真可爱。
「梨容姐姐,总听我表姊夸你,真是美得我见了也眼红眼热……」叶薇薇挽住阮梨容另一边手臂,亲昵地靠到阮梨容身上。
「要说眼热,我更眼热你呢。」阮梨容微笑着应付,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臂,朝迎过来的聂梅贞招手,「梅贞,过来多久了?」
「来得有好半晌了,每次聚会,你都是来得最迟的。」聂梅贞温婉地浅笑,眉头微蹙。她有先天弱症,不能跑、不能跳,说话轻声细气,脾气温软。
「谁教梨容是咱们香檀第一美人呢,美人嘛,架子当然要大些。」沈丽妍笑道,摇了摇阮梨容的手臂,「对不对?梨容。」
「胡说什麽。」阮梨容嗔笑着摇头,今日是有心事,来得迟了,以往到得迟,却是肖氏每次都在她要出府的路上假意偶遇,见了她就迎上来说几句话,因而迟了。
「我哥他们在芙池那边烤兔肉什麽的,咱们也野宴,自个儿做了吃,好不好?材料我都准备好了。」
「好啊。」大家齐声叫好,阮梨容也跟着点头,微笑里带着不易觉察的讥嘲。
沈家为了让她和沈墨然有交集可谓煞费苦心,先是入园处的偶遇,继而等会儿,沈丽妍会把她们几人做的食物各捡了一半送给那边的男人,然後沈墨然在众多的食物里,独独喜欢她做的梨花糕。两边聚会後来合坐一处,男人们吃这边做的糕点、汤水,她们吃男人们烤的肉,春意盎然,低眉抬眼间,凝眸一瞥擦出火花四溅。
芙池依然清粼,波光摇荡,池岸边开满灿烂如云霞的各色鲜花。对岸人声喧譁,沈墨然带着青年子弟们在那边烧柴火烤野鸡、野兔肉,临波照水的青年个个俊美不凡。
阮梨容还是选择做梨花糕,白皙纤巧的手指拈起一片片鲜嫩的花瓣,淡雅如雪层层迭放。
温软的清香传来时,沈丽妍夸张地大声道:「色香味俱全,漂亮好看又好吃。」
还没吃就先说好吃,阮梨容上辈子还喜孜孜的,得意非常。
「这麽好看,光咱们吃太浪费了,我拿几个去给我哥他们那边吃。」
「好啊。」阮梨容轻笑,这梨花糕,她不放糖也没搁盐,她倒要看看等会儿沈墨然怎麽夸她做得好吃。
拈起一片梨花糕咬了一口後,沈墨然看向对岸,清冽的眸子露出不易觉察的笑意。
爹娘让他使美男计引诱阮梨容,他不以为然,不屑为之,心中本是准备远离阮梨容的,可是见面之後,他的目光却难以从阮梨容身上移开。碧水眼波转,青山黛眉锁,佳人澄澈如水,灵韵秀美、盈盈悠悠、翩然娇纯。
明明是今日初见,为何却觉得那眉那眼深印在脑子里。沈墨然有些无法控制,心底某处被点燃,像被毒蛇噬咬,那疼那痛跟昨日感觉被焚烧成灰烬一般无二。
昨日他邀请了聂远臻到来小酌叙谈,忽然间失去知觉,苏醒後只觉身心无处不疼,肌肤灼烧似的痛,心像是被挖空了,那一瞬间没来由的竟有生不如死的悲苦。
手里的梨花糕加点儿咸或是加点儿甜,便是放在京城里也是极致的美味,可她却偏偏不给这糕点味道,是为什麽?
隔着一泓粼粼清波,柳绿花香中,对岸的女子广袖轻展、裙裾飘飞,轻舞出梨花雨的嫋嫋清梦。
「好美。」聂远臻顺着沈墨然的视线看去,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赞叹。
他没有特指赞的哪一个,不知为何,沈墨然就是知道他说的是阮梨容。
岂止是美,秀致温婉的外表只是打开的朦胧飘渺的水墨画卷,惊奇和瑰丽隐藏在厚重的书册里,没有静静地阅读品味发现不了。
沈墨然把手里的梨花糕塞进口中,含混地说道:「咱们到对面去吧。」
「这样好吗?」聂远臻迟疑道。
「这有什麽。」沈墨然淡笑,小城没有大州府的规矩,其实就是京城里,仕族世家的适龄女孩也不时藉着名目与青年子弟们来往。
听说能到对面与女孩子们厮混,一众青年子弟喜出望外,沈墨然话音刚落,呼啦一声,七八个公子哥抬起烤肉铁架和工具急不可耐地走了。
「这麽急。」聂远臻摇头不已。
「怎麽,你不想过去?」
怎麽可能不想。聂远臻弯腰拿起石案上的白瓷盘,里面还有一块梨花糕,「我今天来就是想寻机和阮姑娘说话的。」聂远臻眉头有些沉重。
「你爹恐怕不会给你娶一个商户人家女儿的。」沈墨然不动声色地要过来他手里官窑脱胎白瓷盘,把最後一片梨花糕拈起吃掉。
「你想哪里去了,这种话不能胡说,没的扰了阮姑娘清誉。」聂远臻摇头,道:「今年是阮家福扇的出扇之年,梅贞到了出阁的年龄了,身体却一直没有好转。」
「你想和阮梨容谈谈,通过她跟阮莫儒要今年的阮家福扇?」
「嗯,希望购得阮家的檀香扇,给梅贞带来好运,让她能健健康康活着。」
沈墨然哦了一声不再接言,在心中默默摇头。阮梨容与聂梅贞是闺中好友,聂德和还是香檀县太爷,阮家福扇真能给聂梅贞带去好运使她病体康复,不用聂远臻相求,阮梨容自会求阮莫儒把檀香扇卖给聂家。
阮莫儒不可能把檀香扇卖给聂家的,除非……除非阮莫儒有治好聂梅贞病体的良方,沈墨然唇角噙笑。幼年不懂,阮家福扇传得玄乎其玄,他跟香檀城和甯国上下的人一样,对阮家福扇膜拜如神祗,这些年走南串北,见得多,识得广,心中已隐隐猜到并有七八分肯定,神秘莫测的阮家传家之宝白檀扇,其实只是一把普通的檀香扇。
阮家福扇为何三年才出一把,并不是阮家公开的那般,须由传家宝白檀扇在众多檀香木料里挑出福料方能开工,而且,阮家家主要在这三年里,在众多求购买家中择定下一次阮家福扇的买家,然後秘密、妥妥当当地替买家铺路,促成买家想要达到的目的。
这些是沈墨然的猜测推断,尚没有得到证据。他这些年在外行走,暗暗调查了最近二十四年阮家福扇的八位买主得出了这个结论。这个结论使他万分震惊,他连爹沈千山也不敢告诉。
盛名之下必招祸端,阮家福扇如此出名,甯国中对阮家福扇好奇和不怀好意之人不少,为何阮家能近百年平安无事?
沈墨然相信,甯国中识破阮家白檀扇秘密的一定大有人在,却没有一人说出怀疑,那是因为,那些得到阮家福扇的人,无一不成了阮家的靠山。远的不说,当今圣上的生母石太后,商户之女,却能得到先帝的宠爱,凭的就是所谓的吉祥物阮家福扇落在石家。还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本朝丞相夏知霖,更不消说,根本就是阮莫儒把他推上丞相一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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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美人谋 上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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