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想皇帝突然说了一句:「恒儿,虽说是新婚燕尔,但是好歹也要注意一下节制,不能纵欲。你看你的脸色……」
皇帝这话声音压得很低,是父亲给儿子说的话,无意教谢芸听见。
但是谢凌云耳聪目明,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脸一下子红了。皇上怎么说这些?
偷偷瞄一眼纪恒,得,他脸色更难看了。
谢凌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暗暗祈祷皇帝别说这个了。再说你儿子就更生气了。你儿子哪里是纵欲过度不知节制啊!
她看纪恒神色,知道其心中不快,她不免心生歉疚。
唉,若不是她点了他的穴道,拖了那么长的时间。或许他们早做了夫妻之事,他也不必大半夜不睡,脸色难看被他爹以为是纵欲过度了。
想到他为了伪装元帕,还咬破手指,她更加觉得对不住他,还隐约有点心疼他。
却听纪恒轻声应了,也不多做解释。
他还替她遮掩,她的歉疚之情更浓了。
皇帝点点头,对儿子的态度还算满意:「该向你们母后请安了,去吧!」
纪恒应下,与谢凌云一道离开。
谢凌云跟在他身后,两人相距半步的距离。她有点不自在,也不知道纪恒是不是在生气。
纪恒忽然停下脚步,等她上前,扯住了她的手,说道:「跟上来。」
听在谢凌云耳中,似乎跟平时的温柔不大一样,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看一眼他的侧颜,谢凌云不安地问:「你生气了么?」
纪恒轻哼一声,没有作答。能不生气么?
「啊,你不要生气嘛,是我不对。我等会儿回去给你写保证,按指印的,好吧?」谢凌云柔声道。
话一出口,她莫名生出一丝悔意。怎么她自己又提起这一茬了?昨夜最开始确实是她不对,可是后来她也同意了,是老天不配合。她也没想到的。怎么感觉就跟她犯了滔天大错一般?
唉,好吧,的确是她不好。也许没她那么一拖一闹,就没这么多破事了。她现下道歉补救还来得及么?
她轻轻拽一拽他袖子:「纪恒,你不要生气嘛。」
纪恒有些微的恍惚,她跟他说话时,声音软软的,态度也很软和,和以前不太一样。她眼睛里是他的身影,神情也有点紧张不安。
她是在紧张他,怕他生气,担心他不高兴。
这一点他能感受得到。这感觉有一点点新奇,他竟然生出一种被她所在乎的奇异的满足感来。
先前他一直都知道,她同意嫁给他,是因为他许诺了在婚后会给她自由,会给她她想要的生活,又有皇上圣旨赐婚。就她自己而言,她并没有迫切想嫁给他的念头。
纪恒有时候都想过,若是另外一个人,给了她同样的承诺,她是不是也会同意。
他们有了婚约后,几次见面,她都给他一种游离感。她见他,是因为他想她了。她给他礼物,是因为他向她开口讨要了,或者他先给了她礼物,她不要意思不给。
对他,对这桩婚事,她是否在乎,是否上心,他无从知道,也不愿意深想。
可是,现下他突然觉得:咦,她还是在乎他的,并不是真像他最不想看到的那样对他无知无觉。
虽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轻轻「嗯」了一声:「我不生气。」
他虽然说了自己不生气,可是谢凌云觑他神色,看他面沉如水,也不能完全放下心来。
她心说,得,就那么一时冲动点了他的穴道,也不知道要说多少好话,才能补救得回来。
按说纪恒不高兴也不会对她发脾气,可是看着他不开心,她心里也闷闷的,不大好受。
她不想纪恒不高兴。
除了阿娘,她还没有花费过心思去认真逗谁开心。她心想,少不得要拿出看家本事了。
依礼向先皇后的牌位请安时,谢凌云也在默默祈祷,母后啊母后,我不小心惹恼了你儿子,你一定要保佑他,早点高兴起来。
纪恒跟她来往,一直都是依着她的感受,主动寻她说话。如今乍然别扭的冷淡,她还真的很不习惯。
她想,她还是喜欢纪恒眉眼含笑声音轻柔跟她说话。
她既然决心要他高兴,就充分表达她的意愿。从语言到行为,无处不透露着这一点。
她随他去见石贵妃,端庄规矩又懂事。见五公主时,更俨然是一个合格的新嫂嫂。
纪恒悄然松一口气,她在外面并没出错。在房里闹,可以;在外面,他还是希望她能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
两人回到东宫后,纪恒便让东宫诸人拜见太子妃。
谢凌云提前学过如何应对,又有纪恒在一旁,是以并未出错。
她带点得意看向纪恒,想得他两句夸奖。可惜他连一个眼神都欠奉,更别说称赞她两句了。
她在心里默默叹一口气,闷闷的,刚刚生出的一点好心情也没了。
纪恒教宫人退下,与她一道进了内殿后,却并不与妻子说话,只随手拿了本书,在案前翻看。
谢凌云心里琢磨着,他定是还为昨夜的事情介怀。罢罢罢,刚成亲就这样可不行。
——至于为什么不行,她并不深想。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需得教纪恒开心起来,最好还能待她像之前一样。像以前那样,他看见她时,眼睛仿佛在发光。
于是,她轻手轻脚倒了杯热茶,小心放到他跟前。
不过纪恒只瞥了一眼,继续看书。
谢凌云眨眨眼,茶还热气腾腾呢,他都不多看一眼。
她干脆在他身边坐了,一动不动,只盯着他看。
纪恒终是受不了了,他放下书:「有事?」
谢凌云摇头,继而又点头:「我,给你捶捶腿吧?」
纪恒想起昨夜那甜蜜而又痛苦的折磨,摇了摇头:「不必了。」
谢凌云看他脸色似是更难看些,也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话了,忙道:「要不,我给你写保证?」
纪恒垂眸:「行!」
这一声,倒是干脆果断。
他寻了笔墨纸砚,亲自研墨。
谢凌云拿着笔,却在犯难,这保证该怎么写?总不能真写一个月潮褪去,万事都依他吧?这也太丢人了,而且也见不得了。
那就换个措辞,委婉一点?也不行,她想不出好替代的措辞,既能表达出她的意思,又能文雅一些,不让人笑话。
「怎么?又反悔了?」纪恒眉目转冷。
「没有,没有反悔。」谢凌云连忙道。话说出口后,她又有些为难,「我不知道怎么写啊……要不,你说,我写?」
纪恒轻哼一声:「一点诚意都没有。」
谢凌云耷拉了脑袋:「好吧,我写。」
咬咬牙,狠狠心,只当笔下的人不是自己,她还真将那羞人的话给写了出来,签上自己的名字,一闭眼,递给纪恒:「给!」
纪恒扯了扯嘴角,心想,还真实诚。
不过,这实诚,他很喜欢。这可是证据,得好好保存。
谢凌云红着脸道:「纪恒,这不能给别人看。」
「嗯,我知道。」纪恒心说,这肯定不能给别人看。这种闺房私话,他怎么会教旁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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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后宅乐 卷四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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