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郎君,面容娇美,好似女子。他原本都差点以为这是哪家的姑娘女扮男装了,可是这位玄衣公子竟然向他打听孙公子,还夸孙公子气度不凡。难道是说……
店小二眼珠一阵乱转,急急忙忙思索应对之法。他在京城待的久了,知道一些富家公子好男风。莫不是他这就碰上了一个?
身边带着一个美貌的小郎君,还觊觎绥阳来的孙公子?这可如何是好?
店小二很快有了主意,他神神秘秘地道:「那个孙公子啊,是进京赶考的……」
这一点跟谢凌云说的一样,纪恒笑笑:「是么?这是落第了?」
店小二忙道:「哪能啊?孙公子自小饱读诗书,满腹经纶,怎么可能落第?只是他运道不好,虽然中了进士,可至今还没任命他去当官儿。说是还没合适的空缺,只能教他先等着。不过,我看啊,孙公子迟早是要当官的。将来做辅做宰,封侯拜相都有可能……」
纪恒失笑:「是么?做辅做宰,封侯拜相?竟是这等人才么?」
店小二道:「那是自然,听说当今圣上亲口称赞过的。只可惜现下是没空缺……」
他琢磨着,说了皇上对孙公子重视,谅这人也没胆子乱来。
纪恒笑一笑:「多谢小二哥告知了。」
店小二挠挠头,转身离去。他借着给孙九郎端茶的机会,告诉孙九郎,早些用过餐饭回房去吧,有人可能盯上他了。
孙九郎一慌,忙扭头看去,唬得店小二赶紧去搬他的脑袋,压低声音,恶狠狠道:「不能回头!再回头他们就知道了。」
「不是,不是……我,我好像认识他们……」孙九郎道。
谢家的九小姐扮作男子,而她身边的那个男子,看着很像太子纪恒。——孙九郎见过太子,在谢怀礼的女儿满月宴上,远远瞧见过。不过太子可能就不认得他了。
若单单是谢九小姐和太子两人中的任何一个,孙九郎都不敢笃定。可是这俩人在一块儿,他就有八九分的肯定了。
他既惊诧于这两人为何在此相聚,又不明白他们盯上他干什么。
「认识?」听说认识,店小二才松了口气,他摸摸鼻子,「哦。认识那就算了。不过还是要小心。」
平心而论,孙公子长的还不错,又考中进士,前途大好,不能毁了。将毛巾重新搭到肩上,店小二甚是镇定地离开了。
孙九郎犹豫,要不要去打声招呼。他想,他们是微服出来吧,都乔装打扮过了。他过去会不会显得太蠢?可是,他们认出了他,他装作不知道似乎也说不过去。
将桌上菜肴风卷残云般吃掉,擦了擦嘴,孙九郎将心一横,大步走了过去。
虽然很新鲜,可是纪恒只吃了一些,剩下的时候就盯着谢凌云瞧。一抬头,面前忽然多了一个人。
纪恒微微眯眼,打量着孙九郎,缓缓问道:「怎么?」
谢凌云将口中米粒咽下,也抬起了头。
两个人四只眼睛盯着自己,孙九郎的脸唰的红了,方才想好的话也忘了大半:「殿,我,你,我……」
纪恒笑笑:「有什么话想好了再说,不用紧张。」
孙九郎想了想,他其实还真没什么要说的。憋了半晌,才道:「在下孙九郎,绥阳人士……没了。」
纪恒一怔,继而轻笑,意外至极。他听那店小二的话,跟眼前这个孙九郎相差甚远。
谢凌云看了纪恒一眼,没有说话。
纪恒笑道:「若没事那就回去吧。」
孙九郎如遭大赦:「是,是。」
纪恒又是一笑:「九郎既有心报效朝廷,在哪里都一样。」
他知道,有些候补官员,一心想留在京城,或是富庶之地。这个孙九郎至今还没遇着空缺,若是不计较地点的话,其实也不算很难。
孙九郎愕然,但还是点了点头:「殿……说的是。」
他施了一礼,又看一眼安安静静的谢九小姐,这才转身离去。
孙九郎走后,谢凌云才道:「他很厉害的……」
「嗯?」纪恒不解,「阿芸何出此言?」
「何出此言?他能考上进士,不就是挺厉害的么?」她心说,她七哥还落选了呢。小时候人人夸赞的谢怀信至今连秀才都不是呢。而且,她记得在绥阳时,旁人说孙九郎远不如谢怀信。如今孙九郎一路到进士,岂不是说明他很厉害?
纪恒点头:「嗯。」他心里却想到一个人来。他的表哥:苏邺。
在他的印象中,苏邺好读书,善音律,少有才名。只是从未下场考试。纪恒不禁想,若是苏邺去科考,也不知会如何。
只是在阿芸面前,他不大想说这些。没道理在他没过门的妻子面前,大肆夸赞另一个男子。
他不知道的是,与此同时,豫章长公主正与苏邺说起他们。
说是公主府举办的赛龙舟,可长公主母子也只走个过场,说两句场面话。
长公主问儿子:「放下没有?」
苏邺脸上一热:「母亲,我……」
长公主笑一笑:「我瞧小太子对她挺上心的。」
「嗯。」苏邺脸上血色褪去,「母亲说的是。」
长公主轻轻拍拍儿子肩膀:「荷花快开了,我再办个诗会吧。」邀请几个未出阁的姑娘,帮儿子相看一下。至于谢家阿芸,有主的,就别惦记了。
她想,苏邺可能不知道那个姑娘武功高强,世间罕见,只以为那是个寻常姑娘。
苏邺勉强一笑,没有回答。他明白母亲的意思。说起来,母亲几年前就想着替他相看姑娘了。可惜了……
那厢谢凌云吃好了,纪恒正欲唤了店小二结账,却被谢凌云按住手阻止了。
纪恒神色不变:「怎么?没吃饱么?」
谢凌云脸一跨,怎么可能?她都吃了这么多了。比纪恒多好多!她摇摇头:「不是。今日是端午,这有雄黄酒……」
今日是在客店,她穿着男装,有酒有肉,她想尝试一下。哪怕这只是不大好喝的雄黄酒。
纪恒恍然,唤小二拿来酒盏。
谢凌云忽道:「不,不要酒盏,要酒碗,要碗!」
纪恒失笑,不愿拂了她的意,笑道:「那就拿酒碗。」
小二莫名其妙,却还是捧了酒碗过来。
谢凌云倒了两碗,一碗留给自己,一碗往纪恒面前一推:「你也喝。」
纪恒看着她,不大理解她这是做什么。他记得她不好酒啊。
谢凌云端起酒碗,闭着眼,一饮而尽。
纪恒看着酒水从她唇边溢出,流至她修长白皙的脖颈,一阵恍惚,待要阻止,她已经放下了酒碗,冲他粲然一笑:「我喝完了。」
喝完一碗后,谢凌云立马端了茶杯,喝一口浓茶,感叹,还是茶好喝一些。
她歪着头看纪恒:「你怎么不喝?是不是还要我喝?」
纪恒见她面色鲜红,眼神朦胧,暗暗猜测她是不是醉了。可他又觉得不大可能,她才喝了一碗啊。
她方才那架势,要用酒碗,不像是一杯倒的。
「阿芸,你醉了?」纪恒试探着问。
谢凌云摇头:「没有,还好。」然而过得片刻,她就端正坐好,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好像真的有一点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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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后宅乐 卷四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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