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的,不是同一首曲子,相似的只有那一点。就像是这辈子和上辈子,很多东西都不一样,相似的只有一点。
别说苏邺是胡乱吹的,即使是真的有人教了他,跟小师叔也没什么关系。不一样的,就是不一样。
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希望小师叔就在她面前,她可以拼尽全力去报仇。也可以用十年、二十年为了一个目标而努力。
「那为什么不高兴?」苏邺问道。
谢凌云奇怪地看了苏邺一眼:「我没有不高兴啊。」被人看出不高兴,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思及此,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直接问道:「你怎么看出我是谢姑娘?」
她的脸上不是用绸帕遮着的吗?这绸帕挺厚实啊。至少比朦朦胧胧的幂篱,厚实多了。
「我……」苏邺脸色一红,不知该怎么回答。
偏偏谢凌云还在继续追问:「说嘛,到底怎么看出来的?」是不是只有穿了夜行衣,全身上下黑乎乎的,包裹得严严实实,才能看不出来?
「也不是……」苏邺想了一想,答道,「你的声音没变啊,咱们说过话的。我听你声音,就能猜出来是你。」
而且,她虽然长高了一些,但是大致身形轮廓,变化不大。
「是吗?我倒忘了这一点了。」谢凌云点头道,这样说也在理。不过他们当时只说了一回话,还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也难为他记得。她由衷赞道,「你记性真好。」
苏邺笑笑,没有说话,心里却说,你这回一见到我,不也叫出了我的名字吗?她对他直呼其名,他却不好也这样,只能称呼她为谢姑娘。
「你是来参加诗会的么?怎么又乱走?身边也不带个人?」苏邺接连问出数个问题,「而且还来了这里?这里很偏僻的。」
他心里有很多疑问,这阁楼不在园子里,她是迷路了?还是被人领到这里来了?
谢凌云道:「我就是随便走走,你怎么在这里?男客不都在湖那边吗?你为什么躲在这里?」
「你知道……男客在湖那边?你又去了湖边?」苏邺快速问道,「我今日招待过男客,是在这儿躲清闲的。你……去那里……做什么?」
他一颗心砰砰直跳,几乎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很期待答案。
谢凌云看他耳朵红红的,觉得有趣,笑道:「我去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啊?」
「啊?!」苏邺的脸腾地一下又红了,他握紧了手里的笛子,轻声道,「你不该一个人的,我没在那里。我,我跟我母亲提过……」
「我要走啦,我姐姐要我在原地等她的,我乱走已经很不好了,要是她回去了,我还没回去,她会担心的。」谢凌云笑了一笑,说道,「你在这儿继续吹吧,我先过去了。」
她将树枝扔掉,又解下了面上的绸帕。
苏邺见她要走,心中一突,失望的情绪渐渐上涌,他连忙说道:「你……这就走了?」
谢凌云点头:「是啊,你说的,我不该乱走的。我这就回去啊。」
「啊……这样啊。」苏邺顿了一顿,看着少女背影,忽然想起一事,急道,「我知道了,你那不是妖术,而且,我也没有告诉别人。」
谢凌云刚走两步,听见这话,转身回头,笑道:「对啊,你说的是。这本来就不是妖术。」她玩心大盛,说道:「我也不是妖怪,我其实是小仙女。呐,你方才说过的,不会告诉别人。」
她说完这话,身子腾空而起,几个纵跃,便不见踪影。
——当然,她倒也不仅仅是为了玩儿,她怕她滞留太久,谢蔳见不到她担心。至于这个看起来呆呆的总脸红的苏邺,她想他不会乱说的。上次他再三保证后就严守承诺,这回大概也是如此。——再者,即使说了又怎么样呢?皇帝都知道她会打拳,会轻功,能翻墙,能上树。
若真有人问起,只说她轻功精进了而已。
又有什么可害怕的?!
这一路偏僻,并无他人,谢凌云难得在白天施展轻功,胸中的郁闷一扫而光。
然而在远远看到人影时,她仍是放弃了轻功,转为慢行。等她回到凉亭时,谢蔳还没回来。
谢凌云小坐一会儿,与唐诗雨不咸不淡聊了几句。
唐诗雨一直问着谢蕙的种种,颇为热情,谢凌云能答的都答了,但是有一些问题,她实在是不好回答。正觉得难以招架,一回头看到了谢蔳。
「二姐姐,这里!」谢凌云喜上眉梢,连忙招手。她这才看清楚,谢蔳的眼睛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大约是曾经哭过。
不过谢蔳脸上挂着清浅的笑意,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谢蔳回来后,唐诗雨的问题少了一些,但仍是问了不少关于谢蕙的问题。
谢凌云很奇怪,唐诗雨跟谢蕙姐姐不是很熟么?难道谢蕙姐姐成了唐家的媳妇儿,就不熟了么?
又过了大约一刻钟,长公主府的丫鬟,开始请她们回正厅,长公主要公布结果了。
谢凌云对诗会结果不大好奇,但是能暂时让唐诗雨少问她几个问题,她还是很满意的。她同谢蔳等人一道去了正厅。
出乎意料的是,这回拔得头筹的,竟然不是唐诗雨,而是她的二堂姐谢蔳。唐诗雨屈居第二,第三更让她意外,是孙婉柔。
据长公主所说,这并非她一人裁定的结果,而是参考了男客的意见,极为公平。
谢凌云对此并无异议,她只是惊诧孙婉柔居然挺有才?她还以为孙婉柔跟她一样,也是个草包呢。
原来不是啊。
可惜孙婉柔对第三名的成绩并不满意,俏丽的小脸拉得很长,眼睛也泪汪汪的,像是刚哭过。
一时诗会结束,谢凌云待要和谢蔳一同离开,却被孙婉柔拦住了。
孙婉柔也不看谢凌云,直接对谢蔳道:「你也不要太得意,这回我不如你,下回就未必了。如果不是长公主看你可怜……」
谢蔳打断她的话,一字一字道:「我不觉得我可怜。」她又回头对堂妹道:「阿芸,咱们走吧。」
「哦。」谢凌云应了一声,指了指孙婉柔的嘴,又冲她挥了挥拳头,做个揍人的动作,成功看到孙婉柔变了脸色。她微微一笑,摸了摸荷包,快步追上了堂姐。
——她这回来做客前,用红绳将皇帝所赠的玉佩给绑了,就塞在荷包里。当时想的是看谁不顺眼,便一玉佩甩上去。反正皇帝说过的,谁欺负了她,就能打回去。然而她毕竟是个很讲规矩的女子,如非必要,她不会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不过这人如果太过分的话,另当别论。
在回去的马车里,谢蔳倚着马车壁,缓缓说道:「阿芸,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可怜?」
谢凌云一愣,意外谢蔳居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她下意识摇头:「没有啊……」虽然,她隐约也这样想过。
谢蔳苦笑:「是啊,我不可怜,我怎么会可怜呢?我只是坎坷些,我一点都不可怜的……」
谢凌云心里一紧,顿生恻然之意,轻声道:「二姐姐,是因为孙婉柔的话吗?还是因为方如意?她们让你不开心,我去教训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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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后宅乐 卷二 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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