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书吓得面无人色,冲上去抱住她,「姑娘,您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王璩已经心灰意冷,根本听不见白书的喊声,双眼直盯着苏太君,只盼着她这样寻死的举动能让苏太君答应退亲。
不料,苏太君的唇边泛起冷笑,手里的拐杖跺在地上,「你戳啊,有胆子就戳下去,你本就是该死的人,多活了这麽十来年也够了。」
王二奶奶虽知道苏太君面热心冷,可没想到她对自己的亲孙女也这样无情,冷汗顿时冒了一身。
王璩虽已料到苏太君不容情,真的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泪一滴滴落了下来,她冷了心嘶哑地道:「就如祖母所愿。」说完,她加重手上的力气,那剪刀就往她的喉咙戳去——
王二奶奶没想到她来真的,赶紧上前死死抓住她的手,随即抢下剪刀。
幸好王璩的力气不大,剪刀只在她的喉咙上擦出一道浅浅的口子,虽然如此,雪亮剪刀上那一抹浅浅的血迹也让人看得心头一惊。
吓傻了的白书总算回过神,急忙从袖子里抽出帕子替王璩堵住伤口。王二奶奶抢下了剪刀才松了一口气,把剪刀随手一扔,高声叫丫鬟们进来。
丫鬟们见到里面的情形也吓了一大跳,年纪比较轻的小丫头忍不住惊叫出声,被旁边的大丫鬟用力捏了一下,小丫头才闭嘴,随着王二奶奶的吩咐去寻伤药、端热水。
整个屋里顿时乱成一团,只有苏太君依旧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见王二奶奶亲自替王璩包好伤口,她才道:「把三姑娘送回去,记住,从现在到她出嫁前,三姑娘如果少了一根寒毛,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跟着陪葬。」
白书从来没见过苏太君这麽严厉冷酷,不禁吓了一大跳,连忙应是。婆子们看得比较多,晓得主母的性子,一个个用眼色彼此示意,七手八脚扶着王璩出门。
苏太君这才冷眼看向王璩,唇边的冷笑依旧没变,「寻死?就算死了,我也能让莫家把屍首抬进门。」
王璩感到伤口隐隐在疼,听了这话更觉疼得剧烈,自己居然连死後的清白都保不住,眼里又有了湿意,但再多的眼泪也换不来苏太君的回顾,只能木然地由着婆子们把她扶出去。
才走出房门口,她就听到苏太君笑着道:「人怎麽都散了,还不快去请姑太太和姑奶奶们过来斗牌?」
听到笑声,王璩的脚步微滞,白书担心地看向她,院子里的丫鬟们已经奔出去寻人了。
王璩脚步虚浮地被扶上马车,有两个侯府的婆子跟着她回去。
白书见她神色木然,似乎只剩一口气,心里也觉得她可怜,但又不敢说什麽,只能替她轻轻捶着肩。
王璩半躺着,眼神呆滞,心里不停地想着,既然死不了,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退亲?
是在深更半夜的时候吊颈,还是趁没人的时候去跳井?
不管怎麽样,死了也比嫁给那种男人好,况且人都死了,也不用再顾及名声了。
这两个婆子是侯府的旧人,当年的事多少知道一些,其中一个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开口道:「三姑娘,您若是什麽事不好和老太君讲,可以和二老爷讲啊,他毕竟是您父亲。」
父亲?
王璩呆滞的双眼现出一点生气,如果父亲不同意,祖母也不好自作主张。
另一个婆子也道:「三姑娘,老奴想来,人总要活着才好,如果真死了,连个伸冤的人都没有了。」
白书听她们讲得含糊,眉头不禁皱了皱,原先说话的婆子急忙拉了这个婆子一下,两人对看一眼,嘴里的叹息怎麽都不敢发出来。
伸冤?
王璩的手伸向袖子里,摸到一个小荷包,这荷包是当日段嬷嬷塞给她的,说这是爹娘当年的定情之物,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出来,现在不就是万不得已了吗?
她低声叹息,自己一定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替娘伸冤,不能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
马车到了公主府,郑嬷嬷带着人在门口迎接,苏太君已经遣人过来说王璩因为在府里和姊妹们玩耍,不小心被剪刀划伤,交代她们要好生服侍。
见到一旁的小轿,王璩便明白了,在上轿之前,她问郑嬷嬷道:「父亲回来了没有?」
郑嬷嬷惊讶地瞪大眼,王璩从来不问驸马的行踪,怎麽今儿突然问起了?
冷月道:「姑娘,驸马回来了,公主还在宫里。」
这就好,看来真是天助自助者。
王璩推了冷月一下,道:「快去通报,就说我要求见父亲。」
自从到了王璩身边,这还是头一次听她说要求见驸马,冷月也愣住了。
郑嬷嬷先回过神来,说道:「姑娘,您累了这麽些时候,该回去好好歇息。」
王璩此时就像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自然不肯回去歇下,她紧紧抓住郑嬷嬷的手臂,郑嬷嬷虽然吃疼又不敢叫出声,没想到王璩病了那麽久,被她抓着还挺疼的。
白书晓得,今儿如果不去请驸马是过不了这关的,便柔声道:「姑娘,奴婢们去请驸马,您先回去歇歇,等驸马要见您了,您再出来好不好?」
王璩固执地摇头,「不,我不回去,我就在这儿等着。」
郑嬷嬷有些害怕,管家娘子们再三叮嘱过,这样的事情要回过公主才能决定,现在公主不在,难道自己要担这个责任?
谁都晓得其中的利害,冷月挪动着脚步打算去请管事的林嬷嬷过来,王璩见其他人都不动,而冷月根本不是往父亲的方向走去,她用力推开郑嬷嬷,举步就往王安睿住的地方走去,「你们不去请,我自己去。」
郑嬷嬷被这麽猛一推开,差点摔倒,见王璩已经走了出去,她赶紧冲上前拉住王璩,「姑娘金尊玉贵的,还是等老奴们去请吧。」
经过这样一折腾,王璩有些喘了,若是平时,她会听郑嬷嬷的话,转身回去,可今日不同以往,她执意甩开郑嬷嬷的手。
丫鬟们见状,急忙上前拉住王璩道:「姑娘,还是等奴婢们去请吧。」
王璩被她们紧紧拉住,冷冷地看着她们道:「你们放开。」
她们怎麽敢放,王璩挣脱了几下却挣不开,怒极喊道:「你们快点放开!」
没人肯听她的,只是紧紧拉着她往轿子里塞,她索性一咬牙,趁轿子抬起时,从轿子里使力翻落,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她会这样做,全都愣在原地。
趁她们愣住的时候,王璩爬起来就往前跑。郑嬷嬷见她跑去的方向正是驸马的住所,急得直跺脚,「还不快拦住她!」
丫鬟们连忙追上,王璩只跑了几步就跌倒在地,先追上的冷月扶起她,「姑娘,您还是回院里安心歇着吧。」
王璩的脸上有汗有泪,听到冷月这样说,伸手就往她脸上打去,咬牙切齿骂道:「原来你们全都不是好人。」
冷月被打,不敢发出声,只是和素琴两人一左一右扶住王璩。
郑嬷嬷见她被拦住,心才安了下来,两三步走上前正好听到这句话,她咳了一声,道:「姑娘,什麽好人坏人的?我们不过是依吩咐照规矩办事,还请姑娘不要难为我们。」
王璩听了突然放声大笑,她的笑声听起来十分凄厉,郑嬷嬷不由得起疑,难道她疯了?
此时郑嬷嬷也不敢再多想,吩咐冷月和素琴迅速把人扶进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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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喜事 卷一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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