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养贵女 卷二 第六十八章

  只有走到章雨柔面前时,叶景尔的头不自觉得低了下去,章雨柔成亲之后,他再不敢抬头看,每每相见总是把头低下来。许多事情并不会因为时间或者事情而改变,既使注定一辈子见不得天日,他也淡忘不了。
  杨婉真脸上热切的笑着,神情亲密的看向章雨柔,道:「在家乡听说了大嫂家里的事,两喜同贺,恭喜大嫂。」
  章雨柔扶着丫头也站起身来,六个月的身孕让她的行动多少有些不方便,笑着拉住杨婉真的手道:「终于把妹妹盼来了,以后我们姐妹更亲密些才好。」
  「若是嫂子不嫌我笨,凡事还要请大嫂指示教训。」杨婉真笑着说。
  如此见了一圈,杨婉真应对得体,叶老太太看着也就更高兴了,笑着道:「以后你们小夫妻就好好过日子,你们能过的好,我们当长辈的也就高兴了。」
  「是。」杨婉真和叶景尔齐声答应着。
  新妇进门,别人倒罢了,叶二老太太那里总是要去的,叶老太太笑着道:「小二带着你媳妇去二老太太那里,见见弟弟和妹妹们,晚上也不用过来。你们也都累了,各自去了吧。」
  三天回门,会亲只用了一天,会亲当天杨家根本就没来人。据丫头婆子们说,杨婉真三天回门当天就跟亲娘干起来了,叶家的聘礼杨家是一点没摸着,原封不动抬回去。杨太太便想着现在杨婉真嫁过去了,自然就可以动那部分钱,叫杨婉真拿出一部分给家里。
  杨婉真只说没看到,她新妇进门不可能马上去清点这些,最后拿了二十两银子给杨太太。说这是叶景尔历年来压岁钱和月钱的积蓄,她进门了由她接手,这些钱她是可以动的。
  杨太太当时就怒了,拉着杨婉真又哭边打,说她没良心,白养她这么大,出嫁之后完全不管娘家人死活,家里弟弟眼看着就要娶媳妇,当姐姐的一点忙都不帮忙。养她这么大,又把她嫁到高门大户去,一点都不知道报恩,早知道这样真不如随便卖几两银子。
  杨婉真却是哭诉她,私自动婆家财产则为偷,总当娘如何能让女儿偷东西。后来越闹越严重,叶景尔软弱成那样的人都看不下去,让婆子拉开之后,中午饭都没有吃,带着杨婉真坐车回去。
  「杨……二嫂也真可怜。」叶荞感叹,这样极品的娘家人也是少找的很,摊上的女儿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叶茜有几分自言自语的道:「如此大闹一场也好,不舍不得。」
  那样的娘家要么被吸血吸到死,要么自己解脱,杨婉真明显没有献身精神,她要是有叶二太太也不会要她。娘家这样被人笑话是肯定的,但笑话之后得来的就是实惠。
  三天之后杨家人返回老家,当然不是自愿走的,高家派人去收屋,直接把杨家人扫地出门。杨太太本想带着女儿们到国公府闹的,没想到刚走到门口就被婆子「请」进去,最后出来时是做车走的,据丫头婆子们说是收拾的很惨。
  后宅里就是打人也是有手段的,内里打残,外头丝毫显不出伤来。至于杨太太到底被收拾多残,以叶茜估计只怕以后杨太太听到叶二太太的名字就会吓哭。至于杨婉真根本就没露面,只是让婆子又送了二十两银子给杨太太,一句其他的话都没有。
  国公府己经许久没什么新八卦,杨家闹的这一出顿时成了丫头婆子茶余饭后的笑话。直到章雨柔下令发落了好些人家,连撵带打发送走好几家后,世界顿时清静了。叶老太太也感慨起来,好几次人家对叶景尔说杨婉真实在不容易,以后要好好待她云云。
  叶景尔听得连连点头,他只知道杨家不好,但总觉得亲生父母对女儿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直到回门那天,看到杨太太那样拉着杨婉真打,他才知道原来天下间还有这样的亲生父母。
  新年将近各府忙碌起来,叶老太爷让叶宗山到国公府过年,自己家里不用准备,叶茜和叶荞也不用家去。天气越来越冷,到二十四晚上竟然下起了大雪,大地一片雪白,叶老太太早免了儿孙的早晚请安,姑娘们也越发不愿意出门去,要自己屋里坐着,要么陪着叶老太太摸牌。
  就在众人都躲起来猫冬之时,叶景祀拍开了杜府的大门,己经是入夜时分,正常情况下要睡觉了。杜府门房看到叶景祀面露凶光,又一副急匆匆的模样,只以为出大事了,顾不上去通报,直接引着往杜俊后院走。
  杜太太和冯氏给杜俊安排的两个姨娘都己经怀孕,杜俊圆满完成任务,杜太太也不好再管他,任由他在丫头房里胡闹。此时杜俊正把新买的丫头招到自己房里做运动,蜡烛点的格外多些,看的清清楚楚,此时前戏完成,姿势摆好正要顶入之时,只听「砰」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杜俊顿时软了,就听叶景祀喊着道:「俊哥,俊哥……」
  随后帐幔就被拉开了,叶景祀完全无视床的果女,只是急切的杜俊道:「俊哥,江湖救急啊,这回非得向你求救了。」
  床上的丫头真吓傻了,都不知道拉被子遮盖身体,弄不好以后还会留下阴影。这要是抓奸的可以理解,这样来求救的,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
  饶是杜俊向来不要脸,此时脸上也是青白一片。神情却是凝重起来,叶景祀这个时间过来只怕是有大事。赶紧把内衣穿好,披了小袄在身上。从床上下来,又披了大衣裹好在临床榻前坐下来,紧张的问:「出什么事了?」
  「唉……」叶景祀叹了口气,也跟着坐了下来,脸上的急燥消去,换了一脸淡淡的忧伤,看向杜俊伤心的道:「俊哥,我要怎么办啊,她还是不愿意,我觉得我快要被她折磨死了……」
  杜俊先是怔了怔,随即拍桌吼了起来,差点掀翻了屋顶:「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死啊!!!!」
  叶景祀做为公主的幼子,生来就是无法无天的性格,向来是谁让小爷不痛快,我就让你们全家不痛快。
  忧伤?那是什么东东,能吃吗?
  蛋疼?谁敢让他蛋疼,他让人蛋碎。
  本以为是彻底绝缘,没想到是同时上门,叶景祀是既忧伤又蛋疼,这种从来没有过的情绪让他整个人都小清鲜起来。年轻生的又美貌,临近年下穿一身大红,烛光之下坐着,脸上即甜蜜又纠结,还带着一丝丝的忧伤,瞬间把最红的名角都压下去了。
  杜俊是惜花之人,不管男花女花他都爱,但此时看着叶景祀,只有想掐死他的冲动。强行满腔怒火压下去,黑着脸道:「你这么晚过来就为这件事?!!」
  叶景祀叹息着点点头,神情几分飘乎,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忧郁笼罩着全身,让他注意不到其他,包括床上的果女和杜俊黑着的脸,只是道:「俊哥,你知道吗,我花了那么长时间她终于肯对我笑。就在我来这里之前,她正泡茶给我喝。我看着她就觉得情难自禁,就想去抱她,结果你知道吗,她竟然拿滚茶泼我!!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怎么没烫死你啊!!」杜俊气的直打哆嗦,对叶景祀道:「你脱了衣服躺炕上,快点脱,脱完我就跟你说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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