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财小吃货 第五十五章

  傅锦淮一听可乐了,以为父亲信了他的话,又赞美他的生育能力,笑得阖不拢嘴,完全没察觉到一旁母亲神情苍白怔怔的看着父亲的模样,「父亲明察,就是如此,说来,我是父亲的儿子嘛,有些能力不如大哥,但生育能力绝对不输皇上,如果我跟皇上一样享后宫三千,掌控天下……」
  「淮儿!」福仪郡主完全没想到他会愈说愈离谱,急着喝斥。
  傅良阴沉的瞪着次子,心中早已是一片燎原大火,「你以为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敢议论皇上,不输皇上?跟皇上一样后宫三千,掌控天下?你要逆谋造反吗?这话传出去,咱们侯府上下就得给你陪葬!」
  傅锦淮这才回了神,抖着声音道:「不敢……儿子再也不敢乱说了。」他扑通跪地,急急磕头。
  福仪郡主也觉得儿子说得荒唐,气愤喝斥,「还不快回房去反省。」
  这算是给他解危了,他急急的再一磕头,连忙溜了。
  傅良若有所思的看了福仪郡主一眼,不知怎么,这一眼也让她浑身冷飕飕的,她压下心中忐忑,挤出笑容,「侯爷风尘仆仆的回来,也累了吧,妾身先伺候侯沐浴,再小睡一下,妾身再到厨房交代一些侯爷爱吃的。」
  傅良没表示意见,但起身走岀厅堂,她连忙跟上,两人一路经过游廊,到庭园,再过一道垂花门,走了回廊,往右一看,就是傅锦渊住的院落。
  傅良停下脚步,眸光复杂,心中五味杂陈,竟然步走进傅锦渊的院子。
  福仪郡主心中一惊,连忙跟上,心里庆幸,为了让返京的丈夫不会有她这主母苛待樊氏之子的坏印象,院里早已打扫清理,被褥用具也都换上新的,还添了几名丫鬟小厮,个个都年轻,算了算也超过十名。
  傅良看了个大概,一声不吭的又走出来,就听她叹了一声,「爷也知道妾身主持中馈,府里内外都是妾身在操持,但锦渊宁可住在皇上赐的宅院,也不肯回来。」
  「那里的确比这院子好多了,我刚刚就去了他那里。」重要的是,那里还有一个真正关心及在乎他的人,傅良心中苦涩。
  福仪郡主脚步差点踉跄,不安的回头看了跟在后头的卢嬷嬷一眼,她也一副心惊胆颤的样子。
  傅良步入他住的院落。
  现下虽已是初冬,但这一日,阳光露脸,还添了暖意,可是傅良看着这熟悉的屋子竟浑身发冷,他沉痛的闭上眼睛,一旁传来福仪郡主怯怯的声音——
  「侯爷怎么了?」
  他睁眼看问她,她对上他那双迸裂而岀冷意的眼眸,心头一颤,忍不住的连退好几步,一手扶着一旁的椅子,才止住摇晃的身躯。
  傅良的目光愈来愈冷,「我曾听闻一句俗谚,印子钱,一还三,利滚利,年年翻,一年借,十年还,几辈子,还不完……」
  她心中一惊,怔怔的看着他。
  「我在锦渊那里看到一些册子,上面记载的是按日索债的本利,册子上盖满印记,但有的只盖了一半,沾了发黑的血渍,听说这是还不起的人的血,被抢田地、房屋、店铺抵债,甚至抓了闺女将她卖到青楼……」
  福仪郡主再也撑不住的跌坐椅上,她心口彷佛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又一拳,她惊惧的眼眸看着声音无半点起伏的丈夫,彻骨冰凉往四肢百骸蔓延,她开始全身发抖。
  「你用这些吸血得来的巨款开了铺子,买了田产,以郡主身分欺压农民耕地,压榨劳力,又买玉石丝绸酒品,却压低买价,店家若有不从,便痛打致死,也将那些吸血赚来的钱拿给锦淮去打点行贿,让他更能混水摸鱼,整日不思上进,只知吃喝嫖赌。」
  他声音平静无波,她却瑟缩发冷。
  傅良站得挺直,只有紧握的双手泄露岀他心中的滔天怒火。
  他继续说着她如何趁他不在京城,算计欺凌傅锦渊跟樊氏,如何帮着傅锦淮放印子钱,欺侮良民,逼民去死,逼良从娼的肮脏事,让他更痛不欲生的是当年樊氏生病,天寒地冻,她竟将宫中得来的那批银霜炭渗了毒,日夜燃烧,让樊氏在染病养身之余反伤了五脏六腑,神仙也难救。
  就连他的父母,她也是以同等手法被她害得离世,而这一切都是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因为府里这帮入内室伺候的奴才全被她这毒妇威逼,虽然事先服了解药没事,但后来也全被暗杀处理掉。
  而这些事,傅锦渊坦承有些查到一半便断了线索,直到得到二皇子的帮助,才能将罪证一一查岀,全数揭露。
  傅良说完这一切,再也压抑不住沸腾怒气,扬手一巴掌就狠掴在她脸上。
  「啪」一声,她脸一歪,嘴角迸岀血迹,脸颊红肿。
  这一幕让她回过神来,事情败露了,但她不想就这么认了,她泪如雨下的看着他,低声下气的求饶、求原谅。
  傅良冷冷笑了,「爹娘命丧于你手中,与我亲手弑亲有何差别?因为你,我成了不仁不孝之人,有妻如此,我有何颜面在九泉下见他们、见樊氏?!我要休了你!」不再收敛身上的暴戾之气,他一张如风霜雕刻过的脸上是张扬的怒火。
  休了她?福仪郡主先是呆滞一下,接着脸色丕变,她拂袖怒挥桌上杯盘落地,这些年来的所有伪装彻底瓦解,她缓缓的站直身,抬头见他脸上的厌恶,她既委屈又冒火,「休了我?!我堂堂郡主嫁了你,独守空闺,还得跟个地位低下的女人平起平坐的共夫,我硬生生的咽下那口气,守着这个家多年,你凭什么休我?如果不是你多娶了一个樊氏,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傅良怒不可遏的看着她,他长年驻守边境,那是他的责任,他守护的是囯也是家,他不觉得自己有做仼何错事,「樊氏一直安分守己,再说,当年是我求她嫁我,娶你,却是不得不接的赐婚圣旨,尔后你处处针对她,她没有一封家书提及,而你这蛇蝎心肠的毒妇害了她的命,还敢在这里污蔑她!」他火冒三丈的朝她咆哮。
  「你这薄情人,亏我真心以待,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谁都可以批评我,就你不行,我一心一意把自己给了你,我到底得到什么?!」她像个泼妇般冲上来,用力槌打他。
  「你疯够了没!」他咬牙推开她。
  她踉跄两步,跌坐地上,又哭又叫,「我不准你休我!」
  「休你而没杀你,就是看在夫妻一场,福仪,你根本不配为人!」傅良恶狠狠的吼她。
  她涕泗纵横的爬到他身边,双手环抱他的脚,歇斯底里的凄厉哀求,「我不是人,但我爱你啊,别休了我,我不准,呜呜呜……」
  「我这就进宫请皇上作主看准不准?还有,你生的逆子要跟着你走也行,我秦广侯没有他这种为了色欲不惜要削掉兄长一臂的人渣!」傅良一脚踢开她,怒气冲天的出了屋子,也没叫下人备马,径自到马厩乘马进宫。
  傅良离开后,屋里都是乒乒乓乓声,卢嬷嬷、何管事及一干奴仆站在屋外,谁也不敢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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