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方地拍拍肩膀。「宝贝儿,我会当你一辈子靠山。」阮阮抱住欣然,一抱上,她发现……「欣然,你又发烧了,该死,不该带你出门的。」
「没事,睡一觉就好。」
「才怪,你要不要听听老大夫怎么说?」
「如果你相信大夫的话,我们家老早就能开棺材店了。」
「闭嘴、安静,快休息,不准说话。」
阮阮气急败坏,把所有怒气往霍骥身上倒,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欣然发烧。
因为,不是欣然依赖她,她何尝不是依赖着欣然。
欣然头一歪睡了,她睡得阮阮心惊胆颤,抱着她微热的身子,不信鬼神的阮阮求起上苍,不要这么残忍的带走她。
这回,欣然昏睡一天一夜,大夫的话和之前说的差不多,但阮阮还是没备下棺材,彷佛只要她够倔强,命运就得向她妥协。
欣然的发烧让霍骥焦虑紧张,他另外安排找人扮演她走一趟上京之路。
欣然哪里肯,父皇在朝堂上昏倒了呀,前世消息传来,打死不进宫的她进宫了,她以为父皇只是积劳成疼,可……短短两年父皇就走了,也在那两年大皇兄节节败退,燕历堂处处进逼,最终夺得大位。
霍骥说过,梅庄为燕历掌做事,组织里有人善于制毒,她无法不多做做联想。所以她必须进京,必须确定前世的事不会再上演,必须……有必要的话她也可以很残忍!
「不管有没有你的安排,我都会上京。」欣然的态度再明确不过。
「你不相信我?我不会让燕历堂成事,更不会让皇上受害。」
欣然拒绝回答,只是笑得冷漠疏离。
是的,她不相信他,有一个青梅竹马,一个挚爱女子等在那儿,她又不是不清楚他有多长情,为了梅云珊……他可以放过不少事吧?
因此就算她不如自己想象中强大,也要出这个头。
霍骥被她的固执气坏了,却不表现岀愤怒,因为担心她发烧、她生病,因为他害怕她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让他感觉自己又失去她。
所以他能对她做的事只有纵容,只有百依百顺,只有把她宠到不象话,可这么讨人厌的事,他却做得心满意足、心情愉悦、兴致盎然……
他是拿刀的、不是拿笔的,不知道要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总归一句,他喜欢这样待她。
他终于明白天伦之乐是什么,从早到晚陪老婆、陪儿子,就算啥都不做,只能看着他们傻笑都觉得满足,霍骥从没有一天像现在这般深刻认知到前世的自己错过多少事。
他爱死了在半夜偷偷摸到她身边,爱死了她的气息与他的气息交缠,爱死了拥她入怀、抱她入睡,爱死了连梦里都有她的感觉。
他也爱极和儿子比赛背书,爱极和儿子一起扎马步,爱极和儿子在欣然面前抢食,他爱极和他们在一起的每个时刻。
总之他不想离开他们,一点都不想退出他们的生活。
跑得满头大汪,也不知道是在练功还是在玩耍,院子里笑声不断。
欣然无法否认,儿子们的身子壮了、胃口好了,连精神好到让佟姑姑抓狂,尽管如此,佟姑姑仍说男孩子就该这样长大。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爹。
这点她很早就认知到,因此在半年前她和阮阮就在操办入赘一事,若不是霍骥突然出现,或许事情早就办妥。
「夫人,人都到了。」玉双在她耳边说。
「嗯,过去吧。」欣然起身,玉屏连忙给她加件披风。
这么热的天气?欣然苦笑,大家都被她最近频繁发病的情况吓到了。
在玉屏的搀扶下,她们走出院子。
看见欣然,旭儿还坚持扎马步,暄儿却蹦蹦跳跳冲到她面前抱住她的腿。
「娘,你要出门吗?大夫说了不让去,娘得在屋子里多歇歇。」
帮儿子擦掉满头大汗,「娘不出门,只到前厅坐坐。」
「暄儿陪你。」
「不是在练功吗?娘说过,做事不能半途而废,蹲回去,别想耍赖。」
霍骥牵着旭儿走到欣然跟前。「没事,暄儿很好,已经能蹲上一刻钟。」
「练完功了,我陪娘到前头?」旭儿道。
「去洗洗吧,好臭呢。」她也给旭儿擦擦汗。
霍骥见状,连忙把头凑到欣然跟前卖萌,「我也流汗了。」
见他这样,欣然无言。
他不是这样的人,真的不是,他沉稳冷静,他不近人情,他理智果决……他不是个会赖在女人跟前讨……哦,讨拍的男人,无阮的话很恰当的形容了他最近的表现。
望着他,如果少几分理智,欣然会告诉他:等着吧,到京城去找小青「梅」为你擦。幸好,这些年她已经学会把理智摆在感情前面。
见她不说也不动,只是轻轻地望着霍骥,旭儿提醒。「娘,爹流汗了。」
「得擦擦,要不生病可要糟了。」暄儿说。
两兄弟口径一致,眼底有相同的期盼,他们哪里知道他们家爹爹身体结实得很,就算是在大雪里泡冰水也不会有事。
只是欣然抵抗不了儿子朗待的眼光,轻喟,她抬手帮他擦汗。
霍骥笑得眼睛眯成线,粗犷的脸庞和可爱的表情不搭配,可是他硬把它们搭在一起,硬是让她的心……不自觉怦然……
抓住她的手,他突如其来迸出一句。「明天我买一打帕子去。」
然后,两人怔住,想起了一段往事——
「瞧!这是什么?」她得意洋洋地拿起一条帕子在霍骥跟前晃。
他的粗眉毛像两只拉过肚子的毛毛虫,纠结得很丑。
她打开帕子在他眼前晃晃,上头绣着几竿于竹以及骥字,那不是外头买的,是娘亲手为他缝的。
「你再不说点话,我带走喽。」她作势转身。
他是天底下最坚持的男人,即使被逼着也不肯低头。
他任由她转身,然后一个窜身从她身边飞掠,经过时抽走她手中的帕子,扬长而去。
哪有人这样的,她挤挤鼻子,对着他的背影喊。「有什么了不起,我明天买一打帕子去。」
他扬扬眉,在背对她时笑开,这是他第一次在公主跟前点上风。
霍骥想得出神了,见欣然也发呆,然后他笑问:「后来,你真的跑去买一打帕子了吗?」
买了,还在每张帕子上面绣了青竹和骥字,细经地压在一本书册里面,偶尔……翻阅,像在回忆过去也像在祭吊逝去的青春。
但她直觉否认,「没有,我穿的衣服、用的帕子、荷包都是御衣坊的,哪里需要买?」她摸摸儿子们湿漉漉的头发,「快去洗洗,中午娘带你们到聚缘楼吃饭。」
「太好了!」旭儿、暄儿跳起来,往屋里冲。
看着儿子们欢快的影,霍骥和欣然不自觉笑开。
霍骥握住她的手,笑眼相望,他说:「我是认真的,我会给你买一打帕子。」
「我不需要。」
「你会需要的,你有两个很会流汗的儿子,和一个很会流汗的丈夫。」
欣然轻咬唇,不允许自己三心二意,甩开他的手,快步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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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个薄幸容易吗?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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