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楚再劝:「不容易也得考,有了秀才的功名,以后你做生意出了什么差错,起码进了衙门不用下跪。而且中了秀才,就能在你同窗面前说上话,将来他们肯定有做官的,总能照应你一二,否则你一个白丁,怎么跟人家套近乎?」
卫珂翻着白眼瞅了易楚两眼,「你一个年轻女子怎么这么势利眼?」
易楚气结,她完全是在替他分析利弊好不好?
卫珂见她动气,忽地咧嘴笑了,「果然还是回家好,看到你生气我就开心。」
这到底是什么心理?
易楚根本没法理解卫珂的脑子是怎么长的,深吸口气,转身要走。
卫珂忙叫住她,抱怨道:「杜子溪去西北做什么生意,你怎么不知会我一声,早知道我也跟着去了。」
易楚道:「他去有正经事,你跟着算什么?」
「我也是干正经事,」卫珂分辩,「西北连着鞑靼,那里产毛皮,还有川穹、党参、三七等药材,我听说药材品相比中原的要好,价格也便宜。」
看来真是仔细考虑过,可易楚怎可能让他有这个念头,便给他泼冷水,「毛皮、药材都是大生意,你有本钱吗?」
卫珂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扬了扬,「给你开开眼,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吧?」
易楚打眼一扫,是四海钱庄的银票,一张写着一百两,一张写着八十两,不由问道:「你从哪里得来的?」
卫珂撇撇嘴,「赚的,难不成还是抢的?」压低声音,「头先庙会不是赚了差不多十两?我从笔墨铺子买了些纸跟墨带到书院里,加了两份利又都卖了出去。还有中秋节、重阳节,几个路远的同窗没回家,我带他们到山里吃野味,从中也赚了不少。书院那边有间茶馆,我跟掌柜的谈好了,请他代卖笔墨纸砚,这些银子就是这半年赚的……我想到西北走一趟赚笔大的,回头开两间铺子,舅舅就你这么一个外甥女,以后肯定让你吃香的喝辣的。」
易楚哭笑不得,可看到卫珂谈起生意时眉飞色舞头头是道的样子,不免感慨,看来他还真是经商的料子。
经商之人要想做大,就得入商籍。一旦成了商户,再脱籍就难了。
外祖母一心盼着他能金榜题名,光耀门楣。
可真是两难。
卫珂这一通诉说之后,脸色好了许多,又从怀里取出两支银簪来,「你挑一支,剩下的给我娘的干闺女。」
「茶已经倒了,头也磕过了,你应该叫姐才对。」易楚嗔道,见两支簪子,一支簪头是成簇的丁香花,另一支是玉簪花,都很雅致,便随手取了那支玉簪花的。
卫珂又道:「我还在银楼给你定了支金凤钗,等你成亲那天戴。」
易楚吃了一惊,又有些感动,连忙道谢,「舅舅破费了。」
卫珂嗤笑,「刚才怎么不谢我,听说有金钗才谢,说你势利眼真没错。」
易楚彻底没了脾气。
卫氏在厨房收拾碗筷,瞧见两人凑在院子里说话,嚷道:「阿珂,你们唧唧喳喳这半天也不嫌冷,多少话不能在屋子里说?」
卫珂嘻嘻一笑,「阿楚说过两天她成亲家里事多,姐夫忙不过来,让我留在家里帮个忙,等三日回门后再去去书院。」
真能信口雌黄,她什么时候说这种话了?
易楚气得跳脚。
卫氏想想也是,易楚成亲是大事,最近医馆也挺忙碌,易郎中先前还累病过,切不可再劳累,便道:「也行,你写信给夫子告个假……」
卫珂又道:「阿楚回门是腊月初九,书院已经放假了,我就直接跟夫子说开春再去。」
卫氏哪知他心里那些小算盘,痛快地答应了。
吴婶子办事非常麻利,加上易郎中是二婚不便大操大办,画屏更不愿意张扬,便将婚事定在腊月十八,正好过个团圆年。
定下易郎中与画屏的婚期,没两天就到了易楚发嫁妆的日子……
大勇老早就跟卫氏说过,木器店将家具做好后,会先送到易家再抬到白米斜街去。
木器店掌柜很会来事,头天夜里悄悄地把一应物品都送到了晓望街,把易家的院子跟医馆都塞得满满当当。
画屏与卫氏点着蜡烛对着嫁妆单子一件件核对数目,卫氏念一件,画屏就在单子上做个记号。
家具都是黑漆的,看上去厚重结实。衣柜跟炕几上面还镶着螺钿,在烛光的照耀下,发射出奇异瑰丽的光芒,非常漂亮。
连见惯了世面的画屏都称赞不已,「做工细致又精巧,摆出来肯定好看。」
两人对了大半个时辰才对完。
卫珂在旁边看着欲言又止,易楚情知他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也不理会,将自己要带过去的衣服首饰等东西都装进箱笼里。
箱笼也是新作的,木器店掌柜因为大勇定制的家具多,额外送了六只黑漆箱笼。
虽然木质不如衣柜高几的材质好,可看着也挺气派。
卫珂磨磨蹭蹭地凑到易楚身边道:「看来杜子溪对你挺好的,这男人有钱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他舍得为你花钱。我估摸着这套家具不便宜……你知道吗,单是这螺钿就很难得,据说是夜光螺磨成的。」
这人不大,懂得的事情还不少。
易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卫珂被她看得脸红,气鼓鼓地说:「难道我说错了?」
易楚笑道:「没错。」
卫珂脸色好看了点,又道:「……成亲也不回来,拜堂行礼怎么办,你不会抱只大公鸡拜堂吧?」
新郎生病或者在外地赶不回来,多有拿公鸡代替的,也有找新郎的兄弟或者平辈的近亲代替。
易楚想不出张铮会如何安排,可想起跟公鸡拜堂,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看到易楚突然暗淡下来的神色,卫珂心里有些懊恼,补偿般道:「从西北到京都的路本就不好走,又加上是冬天,兴许被雪阻在路上了……你放心,等他回来,我教训他一顿替你出气。」说着,板起脸,学着易郎中的口气道,「子溪,你这样置阿楚的脸面于何地?我罚你学三声狗叫,你可心服?」
声音语调无一不像易郎中。
易楚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问道:「你怎么还有这手本事,以前没见你露过。」
卫珂得意地笑笑,「打小就会,我以前还学过我爹的声音吓唬那些欺负我的人,被我娘好一顿揍……好几年不玩了,舅舅这是哄着你。」想了想,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等杜子溪回来,我就假装姐夫的声音训训他,好不好?再让他冷落你。」
易楚也有些好奇,不知道杜仲那般心思缜密的人能不能看穿卫珂的恶作剧。不过,若是被他知道真相,恐怕会饶不了卫珂。
看着卫珂细瘦的身材,易楚叹气,即便十个他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杜仲。
想到昔日杜仲叫「舅舅」叫得那么顺溜,脸上慢慢浮起羞涩的笑意。
笑容映着烛光,明媚动人。
卫珂看得有点呆,以前真没注意这个外甥女长得还很漂亮,不是那种美艳妖娆的漂亮,而是越看越顺眼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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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楚娇医 卷三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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