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娇医 卷二 第三十六章

  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因他娘亲刚生了孩子卧床坐月子,孩子孝顺,看父亲做好米粥便主动帮忙端给娘亲。没想到粥碗极烫,孩子端不住,一整碗热米粥全倒在脚上,他脚上又穿得单薄,当即烫出串水泡。父亲就急急忙忙地抱着孩子赶到了济世堂。
  易郎中正给孩子敷药的时候,医馆里又连接来了三四个病患。
  因为正月看病被认为不吉利,有些人虽然不舒服,也强撑着等到过了二月二才来看。
  这些病患有的是自己来的,有的是家人陪伴来的,都想赶个早不用等。
  本来就不大的医馆坐得满满当当。
  易郎中这边诊完脉开出方子来,又走到那头抓药收诊金,忙得不可开交。便有人问起荣盛,「荣家老三怎么没来?」
  易郎中心里惦记着昨儿那封信,本来还想抽空找人送给吴氏,闻言就随口答道:「不清楚,兴许家里有事耽搁了。」
  话音刚落,胡二一头闯了进来,正好把易郎中的话听了个明白。
  胡二是有备而来,当即把袁郎中的话添油加醋地说了遍,本来是八分的病硬生生地说成了十二分。在他口中,荣盛已经卧病在床,而且还伤及根本,已经是断子绝孙的命了。
  又把胡三在知恩楼听到的只言片语也说了出来。只是他没去过青楼,没法加料,这次说得倒是实诚。
  胡二长相粗犷,在街坊眼里的一贯印象就是憨傻,对于他的这番话,倒也没人怀疑其真实性。
  易郎中听了却是气血翻涌,自己相中的女婿被人这般说道,面上着实挂不住,便冷着脸问胡二,「你哪里不舒服,我先给你瞧瞧病?」
  胡二身体好好的,一点毛病都没有,就是专程来报信的,闻言愣了片刻才反应出来,这种事本不应该当着街坊邻居说,而是私下说出来才对。一张黑脸顿时涨得紫红,表情讪讪地往外走。
  因低着头没看路,冷不防跟前传来一声「哎呦」,似是撞着了什么人,紧接着传来盘子落在地上的「当啷」声。
  胡二赶紧抬头,见地上倒着个十四五岁的女子,穿着大红棉袄,身旁是只摔破了的大海碗,不远处还倒扣着一只木托盘。
  胡二顾不得其他,伸手将女子拉起来,连声道:「实在对不住,没看见前头有人,伤哪里了,到医馆请易郎中瞧瞧。」
  女子不是别人,就是一墙之隔的柳叶。
  柳叶住在吴家,吴大婶当她是客,凡事不用她动手,柳叶却是个勤快人,哪能甩着手吃现成的。
  今儿早上就早早起来包了顿清汤馄饨,因包得多,特地盛了一大海碗用托盘托着送给易家尝尝。
  易家门前有两阶石阶,柳叶要盯着脚下,又顾及着手里的托盘别洒出汤来,就没怎么在意前头,岂料竟跟胡二撞了个正着。
  两人相撞,柳叶并没伤着,只可惜热气腾腾的馄饨洒了满地,还碎了只大海碗。柳叶本就胆小,又见胡二长得粗壮强悍,不敢与他争执,就想自认吃点亏算了。
  没想到胡二人挺和气,不但把她拉起来,还强塞给她十文钱作为赔偿,又要让她到医馆请易郎中诊治。
  柳叶脸色羞得通红,细声细气地拒绝了,急急忙忙捡起托盘和破成两半的海碗走回吴家。进门前,忍不住回头又瞧了眼胡二。
  胡二乘兴而来,被易郎中一声质问又败兴离开,倒是没注意到柳叶的目光。
  易郎中这一忙就忙到了中午,等他从医馆回到后院,易楚已经将午饭摆到了饭厅里。
  易郎中早起没顾上出去买菜,易楚只能就着家里有的材料做。
  腊肉混着干辣椒炒了盘酸菜、一盘麻油拌腌黄瓜,还有盘酱黄豆。
  易楚姐妹都受不住辣椒的辣味,很显然这盘唯一的荤菜是为易郎中做的。
  易郎中将目光投向易楚,想起那封还没来得及送出去的信,蓦地就叹了口气。
  既然事情已经传开了,见不见吴氏已经无关紧要。眼下这种情况,易家作为荣家的姻亲,于情于理,荣家都该上门来解释一下。
  易郎中想听听荣家的说法。
  可等了好几天,街坊已经传遍了,荣家却始终没人上门……
  荣大婶做梦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她仗着儿子和媳妇的撑腰,在与袁郎中的骂战中大获全胜,得意洋洋地将袁郎中赶出去,再回头发现荣盛有点不对劲了。
  脸色发青不说,额角还沁出层细密的冷汗,而手却是冰凉。
  荣大婶一向节俭,家里虽燃着火盆,但远不到热得流汗的地步。
  看到这种情况,荣大婶再无知,也明白荣盛确实是病了,似乎还病得不轻。
  槐花胡同附近的医馆,最近的就是济世堂,其次就是袁郎中坐诊的医馆。
  荣盛死活不让去济世堂,说要是被易郎中知道,他的面子就没处搁了。倒不是因为去青楼丢人,而是嫖个妓子把自己折腾到这份上丢人。
  荣大婶拗不过他,让大儿子去请袁郎中。
  彼时袁郎中正跟胡二推杯换盏,哪能寻得找人。
  没办法,大儿子只得打听着到老远地方请了个郎中回来。
  郎中跟袁郎中的诊断一样,是房事太频,加上用了助兴的药物,而导致肾阳不足、精气不支,外加出汗之后突然遇冷,略有风寒之症。
  郎中的诊断还是很靠谱的,荣盛跟小翠胡闹了两回,出了满身热汗又一头栽倒到地上,赤身露体地躺了一刻多钟。虽说地上铺着棉毯,可大冬天的,也是非常凉。
  汗意被冷湿一激,邪气入侵,就有了风寒之症。
  荣大婶听罢却是惊呆了。一个两个郎中都这么说,还能有假?
  荣盛瞒不过,只得把去知恩楼逍遥的经过说了遍。
  荣大婶又惊又怒,终是抵不过对儿子的心疼,强迫着大儿子连夜跟郎中去医馆里拿了药回来。
  郎中的意思是荣盛身子底子虽差,但好在一向保养得当,只是近两个月才亏损了些,好好调养上半年八个月的,就能大为好转。
  荣大婶思量半宿,觉得这事得瞒着易郎中,先让荣盛找个借口告假半年,避开易郎中,等年底易楚嫁过来,让易楚好好给荣盛调理一下。没准明年就能抱上胖孙子。
  可没想到的是,仅仅过了一夜,荣盛的事就传扬开了,而且传扬得非常难听,不但说荣盛已经伤了子孙根,不可能有子嗣了,还把他在知恩楼的一言一行传得有鼻子有眼。
  若不是知恩楼的婊~子满口喷粪,外人哪能知道这些细节?
  关键时刻,荣大婶又犯了个致命的错误,她不想着平息事态,反而跑到知恩楼跟婊~子叫板去了。
  凡事青楼妓馆,除了供养着伺候客人的姑娘之外,还养着一大批打手专门处理闹事的客人。
  荣大婶这种年近老迈的妇人去吵闹,根本不够看的。
  开始姑娘们还觉得好奇,一边磕着瓜子儿,一边挥着手绢看热闹。后来见荣大婶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骂人勾引她儿子,给她儿子下药,一点新意都没有,渐渐也失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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