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愫动作十分轻柔,让海棠靠着柱子继续睡好。她摸着黑,靠白天的记忆辨别方向。好在屋里本身也没多少东西,蹑手蹑脚的好不容易到了门边,就地坐了下来。这里听得要清楚一些了。
「这么冷的天派我们两个来守。其他的狗崽子倒是躺热炕去了,可真不是件好差事。」听得是个粗鲁的汉子,说完这句,嘴里又嚷了两句骂娘的粗话。
薛愫从门缝里看见了外面升起的一堆篝火,看样子那两人正在烤火取暖。就是只看得见两个人影,长什么样瞧不清楚。
又听得另一个抱怨:「我说屋里那小妮子长得倒挺好看的,反正马老大又没个老婆,不如让她做个压寨夫人。不是挺好的。」
刚才说话那人呵呵笑道:「你倒是死性不改,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当我们马老大也和你一样呀。」
另一个又说:「我就说老大没个成算,想个计谋说不定还能人财兼得。」
那人沉闷道:「马老大可没你这么眼皮子浅,捉的不是别人,是沈家未来的媳妇,你以为只是个巧合呀?」
另一个人有些诧异了,莫非这其中有什么早就计划好的东西。他们这些人不是老大跟前的近臣,自然是不知晓的。
在门背后偷听的薛愫也同时讶然,暗想难道是沈家的什么仇人,所以才绑了她来,背后还有什么计谋?如果沈锐识破了,就自然不会掉入陷阱里,看样子沈家人是不会来救她了。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
那人继续呵呵笑道:「既然是秘密,岂是你我能知晓的。不该问的别多问,不然哪天突然命丧黄泉,还不知道为什么。」
薛愫脑袋嗡嗡作响,她双手抱膝,脑海中迅速的回忆了下上一世与沈锐有过节的那些人。想了半晌,最终因为她对这个人本身不大熟悉,所以也得不出什么结论来。看样子是直接冲着沈锐去的没错,他恶名在外,想来也结了不少的冤家,这些都不奇怪。可是那个马老大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绑了她,然后引沈锐上山来吗?
沈锐不是傻子,他不会明知道是圈套还往里面跳,以身试险。她与沈家而言,太微不足道。不过一颗随时可以弃掉的棋子而已。
外面的两人没有再讨论关在这黑屋里,生死未卜的薛愫。
而是继续他们的谈论。
一人说:「今年这一票大的干好了,过年就不用愁了吧。我爹还想等着我回去种地呢。」
「你还想回去种地?怎么想金盆洗手呢?」
「总不能当一辈子土匪吧,我还想娶老婆呢,有那个正经女人愿意嫁给一个土匪的。」
另一个人便哈哈大笑,很快又压制了下来:「你以为想脱身就脱身,马老大会答应啊,你还甘心回去种一辈子的地?」
「那还怎么着,我们不过小喽啰,于老大有没多大的用处,他难道不放人?」
「小兄弟,你出来混了几年了。还是嫩得很啦!」
薛愫听着这两人的谈话,左右都是些与她无关的事了。后来又吹哪家妓馆好,哪家的姑娘标致活计好,偶尔还夹杂几句骂人的脏话,粗俗不堪。都是些无关要紧的话。她也没有再继续听下去的必要了。
薛愫呆呆的坐了会儿,突然屋子里发出了一声脆响,海棠吃痛的叫了一声。薛愫想,海棠是靠着柱子睡着的,难道滑下去磕着了头?摸索着好不容易到了海棠跟前,胡乱的摸着海棠的衣裳,将她扶好,海棠也有几分清醒了,才要和薛愫说什么。
薛愫却在海棠耳边极细微的与她道:「你不要开口,外面有人。」
海棠瞪着一双黑亮的眸子,只紧紧的拉着薛愫的衣裳,身子微微的颤抖着,看得出来她十分的害怕。
果然院子里的那两人听见了动静,一人走上来,拍了拍门板。薛愫和海棠俱是没听见一般。
过不多久,听见外面的人喝了一声:「那西北角是怎么回事,好像是着了火。」
薛愫甚至能听见竹子迸裂的声音,从门缝、窗户缝也渐渐能感觉到火光。看样子是着火了。
「走,我们快去救火!」一人急匆匆的说道。
另一人却道:「不管我们的事,别乱跑。说不定这是调虎离山之计,我们去走了,屋里的人被救走了怎么办。回头马老大问起来,怎么交差?只怕性命不保。」
渐渐的,远处传来了呼叫声,也嘈杂起来。薛愫心里咯噔着,这突发的状况,代表有人来救她们了吗,只是不知来的是哪路人。
屋里的光线因为那火光倒似乎明亮一些了,薛愫和海棠两个悄悄的往门边移动,可又不敢就躲在门后,怕院子里的那两人突然进来,只好伏于窗下。
海棠自记事以来,从未遭受过如此惊险。这一刻,她心里怕得厉害,她们还有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
就在主仆俩张望情势时,突然听得有人跑进了院子,大声嚷嚷:「情势有变,老大的意思,让你们进去将人给杀了!」那人的声音很是急促,嗓门又大,在黑夜里显得尤为的刺耳。
伏在窗下的两人听见了这句,吓得抱成一团,海棠竟呜的一声要哭,薛愫忙捂住了她的嘴,向她摇头。
又要死一次吗?薛愫她好不甘心,什么都还没开始做呢,难道就要撒手而去。这样的死也太不值得了,她不想成为刀下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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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藏闺秀 卷三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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