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着伯娘该如何?」
范氏清了清嗓子道:「所以我找你是想借一笔银子,拿去周转一下。」
薛愫脸上的笑意渐渐冷却了,以前她就是这么一点点的将父母留给的财产哄了去。她也知道借出去就没有要回来的一天。
薛愫清冷的问了句:「要多少?」
范氏便以为有戏,忙笑说:「先借我二十两吧!」
胃口还真是不小,薛愫也不恼,缓缓说道:「如今吃穿都是姑母的,每个月我也才二两银子。这二十两就得要积攒十个月。只怕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范氏笑道:「愫儿也是个死心眼,我要你月钱做什么。你收着的那些东西,随便拿一件出来也不值这个钱。」
薛愫微怔了一下,才又道:「那是爹娘留给我和弟弟的东西,哪里有轻易拿出来使的道理。再说还有一笔是母亲的嫁妆,我断不敢动。」
「嫁妆,你也还小。你先借我使了,回头我再给你填补上。」
薛愫冷笑了两声,填补上,伯娘以前也说这样的话。到她嫁到古家去的时候,伯娘可曾填补过什么?她不是傻子!
「当初江陵五百一十七亩的地,十六间铺子。我们两家是对半分的。当初伯娘做主卖了,所得多少钱,我也一直没有细问过。想来是伯娘认为我小,不懂事,想先替我和弟弟管着一部分。以后等到合适的时机再给我们。这个我一直记着。要不选个恰当的时机,找了姑母过来,我们坐在一处好好的算算?」
范氏满脸通红,心想这丫头几时变得这样精了,将江陵的事都翻了出来。身子微颤着起来,厉声道:「你不愿意给就算了,何必将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搬出来说。」
「陈芝麻烂谷子?伯娘也不算太老,记性怎么也变得那么差。我们从江陵到京城不过半年的光景?莫非伯娘就不认呢?」
范氏脸上有些不好看,急忙分辨道:「谁说我不认了。都给你和恒儿留着呢。」
「是嘛?那就找个合适的时候算算账吧。我是我们这一房的长女,也有权利知道吧?」
「这是当然!」范氏只觉得薛愫可恶,虽然咬牙切齿的恨,但也不敢拿薛愫怎样,摇摇摆摆的就回去了。
薛愫想着自己父母俱已不在,如今跟前只有一个弟弟和她最亲。投靠在姑母这里也是诸事不得自由,想着想着,眼睛就发热,靠在板壁上,默默的流着眼泪。
柳氏此时揭了帘子进来了,瞧见薛愫这模样,惊了一跳。
薛愫看见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忙就着衣袖擦了擦眼角,佯笑道:「妈妈有什么事吗?」
「刚才老奴就在隔壁的小屋子,听见舅太太和小姐的说话了。」
薛愫顿时觉得羞愧难当,垂眉道:「让妈妈看笑话了。我就不信连父母留给我的最后一点东西也保不住。」
柳氏见她这模样倒怪可怜的。
薛愫又问:「我拒绝了她,是不是显得有些薄情?」
柳氏笑着安慰薛愫:「小姐不要这么想。你做的是对的。让她碰个钉子也好,知道小姐并不是听什么就是什么。」
薛愫垂着眼睑道:「她是算好了,以为我狐女一个好拿捏。」
柳氏笑笑:「以后小心应付着,面子上不要太过不去就行了。」
薛愫想,是呢,那是伯娘,不是姑母,毕竟隔了一层。不能太信她的话!想到姑母,薛愫开口道:「刚才的事还请妈妈替我保守秘密,别将这事说给姑母知道。怕她生气难过。毕竟她身上也不是太好。本来住在这里就很难为她了,哪能再添麻烦。」
柳氏心里有数笑说:「小姐也别太觉得委屈就成,老奴知道该怎么办。」
范氏没想到反被薛愫将了一军,心里很不痛快。回到北面的屋子也是一肚子的怨气,骂咧咧道:「好你个丫头,总有一天你也会来有求于我,那时候我再来好好的治一治你。」
傍晚薛愫倒沉心堂那边去,淑苓正陪着秦老夫人做晚课。薛愫便在旁边的耳房里坐了,玻璃跑来和她说话。
「薛二小姐倒好久没来这边了。什么时候再绣花呀,我们都想跟着去学点本领呢。」
薛愫笑道:「这个没有什么好教的,不外乎就是多练,慢慢的也就出来了。」
这里说着话,曾鸣突然来了。薛愫倒有些不防。
曾鸣看上去好像很不高兴,那次他约在望云亭见面,她没去,想来是惹恼了他。看来得小心应付。
「鸣表哥怎么来呢?」
曾鸣冷着脸说:「放了学,我过来拜望祖母。」
是呢,最合适不过的理由。
「哦,原来如此。我也是过来给老夫人请安的。」
「正好遇见了薛二妹妹,我有事要讨教妹妹。」
薛愫忙说不敢当。
正巧秦夫人已经做完了晚课,听见这边耳房里的动静便问:「谁在那边说话。」
薛愫和曾鸣匆匆走了出来。秦老夫人见是他们,先是有些疑惑。两人说明了来意。秦老夫人这才笑道:「原来是凑巧,我还以为你们是一道来的。」
薛愫微红了脸。淑苓笑着走了过来,拉着曾鸣问东问西的,兄妹俩说了好一通话。
这里薛愫略问候了秦老夫人几句,就准备要告辞了。
秦老夫人却道:「你难得过来一趟,我这里今天预备了上好的斋饭,留下来一道吃吧。」
薛愫见秦夫人盛情相邀,她没有推脱的借口,只好答应下来。秦老夫人又和曾鸣说:「鸣哥儿也一道用吧。」
曾鸣忙道:「只是临时多了两个人出来,也不知会不会短?」
「哪里会。每天他们都备得多。不过的话再让他们弄些别的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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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藏闺秀 卷一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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