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从良 下 第五章

  柯老大怒极,还待发火,被柯老二又踢了一脚,气得鼻子里都是火。
  「大哥你先冷静点。」柯老二苦口婆心地劝道:「这事儿都还没打听清楚你就这么急急躁躁地跑过去要认亲,难怪人家要赶你走。你且先在这里等着莫要作声,待弟弟我再去仔细问清楚。若那恒寿堂果然是老三开的,就算这二人不认,咱们就直接去铺子里堵他,不怕寻不着人。」
  柯老大这回听进去了,咬牙切齿地忍住了,一双眼睛却在那两个年轻人身上扫来扫去,暗暗咬牙,待他拿回了恒寿堂,定要让这两个小子在他身下求饶。
  柯老二满脸堆笑地朝两个年轻人拱手致歉,又道:「二位公子有所不知,这恒寿堂本是我们家传的药铺,后来因为世道混乱这才被迫关了铺子。我们兄弟俩与家里的老三失散多年,遍寻不至,方才一听二位提及恒寿堂,大哥这才乱了分寸,以为贵东家便是我们失散多年的弟弟。」
  那高个子年轻人闻言想也不想就断然否决道:「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们东家的亲戚都死完了,怎么还会有兄弟。」
  柯老二脸色微变,笑容僵住,脑子里飞快地转了几圈,尴尬地笑道:「那敢问贵东家可是姓廖?」
  高个子年轻人立刻笑起来,摇头道:「我就说你们找错了人,我们东家不姓廖,姓柯。这姓氏可不常见。」说罢,便再也不理会他们,与同伴吃晚饭,付了钱便走了。
  柯老大与柯老二赶紧跟在他们身后,一路走了大半个县城,才瞧见他们俩进了一家客栈。待二人上了楼,柯老二这才追进屋去,一狠心从怀里掏了几个铜板塞给前台的店小二,悄声问:「方才进来的那两个客人是从哪里来的?」
  那店小二才得了几个钱,颇有些不耐烦,但见柯老二一双眼睛急吼吼闪着光,竟是有些害怕,赶紧翻出登记的本子查看,翻了两页,这才回道:「是广元那边过来的客人,在店里住了有两天了。」
  「广元?」柯老二对益州不熟,这名气听着很是茫然,「广元是哪里?」
  店小二一脸鄙夷地瞥了一眼,没好气地回道:「广元都不晓得?往东北方向走三四天就到了。不过现在广元已经被燕军占了,也不晓得太平不太平。」
  柯老二念叨了「广元」几句,连忙退了出来,拉着柯老大把这事儿说给他听。柯老大闻言立刻冷笑,「这小兔崽子竟然跑这么远,害得我们一大家子人在武梁县兜兜转转了这么久,真是该死。」
  柯老二道:「这会儿说这些也没用了,那广元离咱们这里可不近,是不是赶紧收拾东西过去。咱们手上都没什么钱了,再拖拖拉拉,恐怕后头还得饿肚子。」
  因查到了老三的地址,柯老大心里头痛快了许多,便不似先前那般小气,得意道:「我手里还有二十几两银子,一路到广元不成问题。」
  柯老二闻言心里一突,顿时有些不舒坦,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赶紧拽着他回了客栈,招呼着一大家子人收拾行礼准备动身。
  因人太多,柯老二租了两辆马车,只说自己手里头没了钱,厚着脸皮让柯老大出的银子,尔后两家人分别上了马车,浩浩荡荡地往广元方向去了。
  琸云与贺均平坐在官道边的茶楼上,看着那两辆马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贺均平问:「这就完了?」
  琸云白了他一眼道:「孟老爷子没给你回信么?你若是不放心,尽可一路跟过去,左右也不过是三四天,待孟老爷子把他们在武山安置好了你再回来。」
  贺均平摸了摸下巴,笑眯眯地道:「孟老爷子做事我还是放心的。」他喝干杯中的茶,朝店小二招呼了一声,扔了锭银子,拉着琸云一起上马回益州。
  当晚琸云与贺均平赶到益州的时候,城门已经关了,她二人只得在城外暂寻了个小客栈落脚,第二日大清早待城门一开便立刻进了益州。
  二人先去了宋掌柜家的新宅,得知柯家人被骗去了广元,宋掌柜的脸上明显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琸云笑道:「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孟老爷子虽说已经不做土匪了,但悍气未消,有他看着,那一大家子人兴不起什么浪来。」再说武山那地儿,地势险要又复杂,那一家子人被堵在山里,恐怕好几年都别想出来了。
  宋掌柜总算放下心来,郑重地朝他们二人点点头。他们相熟五六年,故并不言谢,但都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溢于言表的感激。
  完成了这一件大事,琸云颇觉轻松,这会儿才开始觉得累。他们俩在马上奔波的一路,昨晚又勉强在城外脏兮兮的小客栈歇的,客房里蟑螂和耗子溜来溜去,哪里敢放心安睡,不过是和衣勉强躺了一躺,这会儿把事一了,就开始犯瞌睡。
  贺均平的精神倒还好些,赶紧帮她牵了马,一路护着她回家。
  二人进了巷子,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眼看着就快到院门口了,隔壁家忽地开了门,琸云便瞅见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女子拎着个竹篮袅袅婷婷地从院子里走出来。贺均平朝她使了个眼色,琸云立刻便明白了。
  这就是大家伙儿口中那轻浮肤浅的肖姑娘?琸云偷瞄了一眼,很不以为然地扁了扁嘴。她见得美人多了,眼光自然高,似肖姑娘这样的小家碧玉实在瞧不上,更何况,这小家碧玉还故作风流姿态,在琸云看来,便显得有些好笑了。
  那肖姑娘陡然瞅见琸云与贺均平,脸上闪过一丝讶色,目光在她二人的脸上扫了一圈,自己倒先红了脸。琸云沉着脸没理她,贺均平在外人面前则一向都是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样,连眼皮儿也没眨一下,径直就从她身边过去了。
  肖姑娘脸色微微泛白,咬着唇欲言又止。
  琸云与贺均平走到门口时,忽地听得那肖姑娘「嘤咛——」一声,仿佛踢到什么,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二人仿佛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径直推门进院,尔后大门「砰——」地一下关上,硬生生地把肖姑娘的盈盈抽泣声关在了外头。
  肖姑娘气极,朝四周看了看,不见有人出来,只得自个儿爬起身,拎起摔在一边的竹篮,一瘸一拐地走了。
  琸云贴在门后竖起耳朵听了一阵,弯着腰笑得肚子都疼了。
  柱子听到外头的动静赶紧开门出来,一见琸云,立刻高兴起来,大声嚷嚷道:「二丫回来了!你在笑啥呢?」
  贺均平忍俊不禁地把方才巷子里发生的事儿说给他听,柱子听罢,可劲儿地眨眼睛,「那肖姑娘怎么成天摔跤,我都遇着两回了。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连路走不稳,二丫你说是不是她腿脚有什么毛病?」
  这回连贺均平都忍不住大笑起来了。
  七婶烧了热水,二人洗过澡,又回屋饱饱地睡了一觉,天快黑时陆锋竟派了人上门来接贺均平赴宴,他这才想起来今日正是陆锋设宴的日子,遂赶紧换了身簇新的衣服出了门。上马车前,那过来接人的小厮一脸恭敬地问:「方公子不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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