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儿从良 下 第二章

  琸云忽然很庆幸她们在那个时候的遇见,无论是宋掌柜还是贺均平,抑或是她、柱子大哥,或是小桥他们兄弟四个,他们的相遇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虽然宋掌柜还是继续做他上辈子的大商人,贺均平也许将来也还是贺大将军,可是,在过去的五年里,他们并不曾孤独,他们相互扶持地走过了这么久,回忆起来的时候,那五年不是漫长寒冷的冬夜,而是相濡以沫的温暖明媚的春日。
  贺均平的眼睛里也露出怀念的神情,他不由自主地看了琸云一眼,忽然想伸手握住她。心里头还在犹豫不决,手却已经伸了过去,琸云怔住,转过头看他,似乎在犹豫是不是应该挣开,嘴角动了动,仿佛嘟囔句什么话,最后终于还是没有动。
  贺均平大概猜到了什么,小声问:「是柯家的人找过来了?」
  宋掌柜微微颔首,「没到益州,不晓得是从哪里听说我当年去了武梁县,便去了那边找人,正巧遇着同安堂的旧伙计,觉得仿佛是在找我,便把人给稳住了。这些年来我改名换姓,他们一时也没找到线索。可也说不准哪天真寻了来。」
  琸云与宋掌柜识得五六年,自然晓得他的性子,他外表看来清冷,其实心中自有一把尺,谁对他好,他便投桃报李,谁对他使心眼儿,他也照样报复回去。从那两个兄长把他赶出柯家大门起,宋掌柜心里恐怕早已与他们一刀两断,更何况,他们中间还横亘着宋母的一条人命,宋掌柜自然容不得他们。
  贺均平皱着眉头又问:「好端端的,他们如何会想起来寻你?」
  宋掌柜冷笑,「还能怎么着,这些年来长沙连年战乱,生意做不下去了,还欠了一屁股债,便举家逃了出来。听人说我在外头赚了不少钱,便要过来投奔。」
  琸云与贺均平对视了一眼,俱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嘲讽之色,又齐齐问:「依宋大哥之见,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宋掌柜沉默了许久,方才冷冷道:「随你们便,只消不要来益州就好。」
  琸云与贺均平会意,点头应下,勉强挤出笑容来朝他道:「宋大哥放心,既然你把此事交与我们,我们定会办得妥妥当当。不出七天,定能给你一个答复。」
  十天后就是宋掌柜大婚,琸云可不想因为这些操心事儿影响到宋掌柜成亲的心情。
  他二人将宋掌柜送出门,道了句「路上小心」,又目送他缓缓出了巷子,这才关上门。
  回屋后柱子过来关切了问了几句,见琸云没有明说的意思,便心神领会地没再追问。琸云与贺均平商议了一阵,决定第二日就去武梁县处理此事。
  不想第二日早晨刚起来,家里头便来了请柬,打开一看,竟是陆锋递过来的。原来他刚刚领了益州通判的职位,故设宴宴请宾客。贺均平自收到请柬就一直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与琸云道:「表哥不回京城,怎么会想着在益州任职?」
  琸云笑,「谁晓得贺家是什么打算?上回世子爷不是说他还去过宜都么?」
  贺均平眉一挑,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苦笑着连连摇头,道:「看来贺家老太爷是早有打算,我在这里操什么心。」说罢将请柬放到一边。
  琸云问:「你不打算去赴宴么?」
  贺均平一边摇头,一边把早早收拾好的包袱拎起来,笑道:「昨儿不是说好一起去武梁县么,反正这宴会又不是今晚,若是能赶回来我自然去,若是赶不回来,那就作罢。横竖陆表哥又不是单请了我一个,少了我也没什么大不了。」
  琸云便不再多说。
  武梁县离益州并不远,快马加鞭不到一天就能到。方家在这里还有个小院子,他们临走时雇了个老头子照看打扫,而今回来也有地方落脚。
  琸云性子急,一回家梳洗过后便急急忙忙地要去寻人,只恨不得立刻将那兄弟二人绑走,还未出门就被贺均平好说歹说地拽了回来,苦口婆心地劝道:「关于柯家那两兄弟我们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到,这么贸贸然地上门去,难保他们不会怀疑,不如先仔细设计好,将他们诓走,也好省得我们多费工夫。」
  琸云一听他这话头便晓得贺均平心里头有了主意,遂停下脚步,歪着脑袋看他,问:「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贺均平忍住笑,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孟老爷子那里不晓得还收不收人?我早上出门前已经使人给他送了信去。」
  琸云「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便是耳边被贺均平呼出的热气弄得痒痒也顾不得了,抿嘴斜了他一眼,小声道:「就你鬼点子多!」
  琸云与贺均平正忙乎的劲儿,燕王世子已经领兵回了宜都。
  因燕王正在与大臣们议事,他便先去给燕王妃请安,才进殿门,燕王妃就已急急忙忙地迎了出来,一见他,还没说话眼睛倒先红了,拉着燕王世子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红着眼圈道:「黑了,瘦了。」
  燕王世子笑呵呵地道:「母亲怎么不说儿臣壮实了。」他一边说话一边拉着燕王妃进屋,眉飞色舞地描述起自己此行的见闻,「……那些人凶神恶煞的,一个个手里全都拎着大刀,大吼大叫地朝儿臣冲过来,亏得儿臣反应快,赶紧止住步子往后躲,那刀险险地从儿臣的脖子边上划过去,虽没伤着儿臣,却划断好几根头发……」
  殿里众人被他吓得一惊一乍,燕王妃更是脸都白了,抱着燕王世子哭了一阵,罢了又道:「早劝了你多少回让你莫要出去,你偏不听,亏得老天爷保佑这才没出事儿,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怎么活?」
  燕王世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夸张以至于吓着了燕王妃,连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笑着道:「母亲莫要哭,是儿臣吓唬您的。我这一回出去不晓得多太平,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了广元县,也就跟过去的护卫中有几个受了伤,儿臣有他们护着,又怎么会出事。」
  其实他请功的折子早就送了回来,燕王高兴之下还将折子里的内容一一说与了燕王妃听,只是这但凡做母亲的,难免操心,自从燕王世子一离京,她便吃不香,睡不好,直到得了他一切平安的信,这才稍稍放下心来。饶是如此,而今见了全须全尾的儿子,还是难免想要哭一场。
  母子二人又是哭又是笑地说了一阵话,燕王妃才终于想起来问:「你折子里说贺家那个哥儿也跟着一起去的,还立下了大功?」
  燕王世子一听人提起贺均平就气不打一处来,跳起身道:「那个混账小子,本事倒是大,鬼主意一个接着一个,我们佯装混入广元县城的主意就是他跟那方姑娘一起出的,可那小子也忒重色轻友了,一见心上人跑了,立刻就追了过去,我还说要给他请功的,他也不要了。回头父王问起,母亲您说儿臣要怎么回?说那小子跑去追媳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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