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听到动静赶出来的时候,琸云连人带马已经走了好几十丈远,便是追也来不及,他顿时傻了眼,过了好半天才回过头来一脸为难地瞅着贺均平,小声道:「客官,这饭钱——」
贺均平一脸无奈地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给他,想了想又道:「你给我拿十几个馒头包好。」
琸云素来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这边没吃饱,立刻又在下一个路口寻了个小酒馆吃上了。这回贺均平没敢过去招惹她,可怜巴巴地蹲在酒馆门口啃馒头,一边啃还一边时不时地朝琸云看上两眼。
他们两个本就生得出色,这一路过来不晓得吸引了多少人的眼球,眼瞅着二人这副架势,酒馆里的客人们难免小声议论,甚至还有人笑着劝琸云道:「小姑娘啊,差不多就行了,你看你在这里吃香喝辣的,你男人蹲在墙角啃馒头,多可怜。」「可不是,谁家夫妻不吵架,哄哄就好了。」
当然也有人见琸云相貌出众忍不住替她说话的,「你们又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瞎掺和什么呢?能把这小媳妇气成这样,那男人定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要不,他能那么老实?」「……」
琸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气得一顿饭又没吃好。
贺均平啃完了两个馒头,眼瞅着时机差不多了,小心翼翼地挪到她面前来,耷拉着脑袋赔礼道歉道:「阿云,是我错了,你打也好骂也好,都随你,可你别不理我成不?咱们一道儿回去,大哥见了不晓得多高兴。」
「回去吧回去吧。」有人扯着嗓子起哄,「小姑娘别使性子,你家男人生得这么俊,你再这么使性子,小心他被别的妖精给勾走了。」
「就是,你看你们俩多配啊,天造地设的一对儿。赶紧跟你男人回去,别耍小性子了。」
琸云:「……」
二人终究还是一齐回了益州,琸云心里头的火气还没消,一路上没给贺均平好脸色。贺均平却总笑呵呵的陪着小心,鞍前马后地伺候得十分周全。赶了约莫有五六的天路,终于回了家。
听说他二人回来,柱子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尤其是贺均平一走便是好几个月,他来方家五年,还是头一回离开这么长时间。
「石头你咋回来了呢?我们还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了,那你不是见你娘了吗?你娘舍得让你走啊?你怎么又跟二丫走一块儿了?难不成二丫去宜都找你了……」他一开口就噼里啪啦地问了一长串问题,贺均平都不晓得先回答哪个好。
倒是一旁的琸云见柱子对贺均平比对他还亲热,心里头很是不痛快,板着脸道:「大哥,人家现在是燕王世子身边的大红人,忙着呢,一会儿就得走,你别总拽着人家。」
「啊?就走啊?」柱子仿佛没看出琸云跟贺均平之间的暗潮涌动,闻言面上顿作失望之色,叹道:「这才刚回来,饭都没吃上就要走?不过石头你是做大事的,是不能在咱们这里待着,大哥也就不留你了。」
贺均平:「……」
他抚着额,无奈地朝琸云看了一眼,苦笑着朝柱子坦白道:「大哥,我惹恼了阿云,所以她才要赶我走呢。可我不想走,我那屋你还留着吧,反正阿云没原谅我之前我是不会走的。对了,我们还没吃饭呢,要不我去做?」
柱子赶紧把他拦住,憨憨地笑了两声,道:「行了,你远来是客,哪能让你去做饭。一会儿咱们出去吃。」
贺均平愈发地头疼,「大哥,我这才走了多久,您怎么就跟我这么见外了。」原来是客这句话实在太伤人了。
柱子不说话,悄悄朝他挤了挤眼睛,示意他去找琸云说情。贺均平却不动, 舔舌头,开门见山地道:「我跟阿云说要娶她,所以她才恼了。」
柱子两只眼睛顿时放光,「啥,娶娶……娶阿云?」他激动地才说了一句,旋即又觉得仿佛不大好,立刻止住笑,板起脸作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哼道:「石头啊石头,我说你平日里看起来还挺有分寸的,怎么关键时候就这么不靠谱。那提亲是这么提的吗?人家提亲可都是正正经经地请了媒人来,聘礼摆着满满一院子,我们阿云生得这么漂亮,人又能干,你一句话就想把人给娶走?」
贺均平立刻会意,赶紧朝柱子深深地作了个揖,朗声道:「大哥教训得是,我这就去请媒人,三茶六礼一个也不能少。」
琸云在一旁听得都快气死了,怒道:「大哥你瞎掺和什么呢,谁要嫁给他?」
柱子闻言立刻瞪大了眼,「阿云你不嫁石头要嫁谁?你们俩不是一对儿吗?」
「谁跟他是一对儿啊?」琸云只觉得脑门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柱子仿佛也急了,扭着脑袋朝扒在门后偷看的阿东和小桥道:「阿东、小桥,你们说二丫跟石头是不是一对儿?」
阿东和小桥想也不想,立刻回道:「师父跟石头就是一对儿。」
琸云都快气哭了!
对于家里头这一群坏家伙的临阵倒戈,琸云先是气了一阵,然后又觉得跟他们赌气实在没意思,罪魁祸首是贺均平这小子,她要真气得昏头昏脑了,岂不是还中了他的套。于是,琸云在屋里想了一圈后,终于渐渐冷静下来,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常态,该干嘛干嘛,就是不搭理贺均平。
贺均平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在没得到琸云的同意下就真请媒人上门来提亲,他得控制好这个度,若是过了,依着琸云的臭脾气,还真可能一辈子不搭理他——光是想想贺均平就觉得太可怕了。
因琸云不搭理他,贺均平没辙,只得求助于柱子,没事儿就在柱子面前转悠,甚至跟到铺子里去,拐弯抹角地问起陆锋的事。
「陆锋?」柱子一脸疑惑地看着贺均平,仿佛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问起一个不相干的人,「石头你说的是京城来的陆家大少爷?」
「就是他。」贺均平的脸上有淡然的笑,看起来仿佛只是随口一问,「我听阿云说得罪了他,所以特意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严重,少不得我要亲自登门去道歉。大哥还不知道吧,陆锋原与我有些渊源,是我远房表哥。」
柱子早就忘了许多年前贺均平提及陆锋的事儿了,闻言挠了挠脑袋笑起来,摇头道:「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他遂将花魁大赛那晚的事一一说与贺均平听,罢了又笑道:「二丫就是想太多了,非要躲出去,说是怕人家陆大少爷报复。你看她出去这么久,人家陆大少爷一声儿都没吭,也没见来家里头找麻烦。这说明人家根本就没往心里去。」
他压根儿没瞧见贺均平的脸都绿了,神色一变再变,眼睛里燃了一团火,噼里啪啦地烧得正旺。
「石头你给大哥说说,你跟二丫怎么遇上的?」柱子问,等了半天不见贺均平回话,不由得凝神看去,却见他皱着眉头正在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忍不住轻推了一把,小声喃喃道:「这是咋了?一个两个都不对劲。」
贺均平猛地回过身来,沉声问:「陆锋可还在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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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儿从良 上 第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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