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也老大不小了,可怜我衣破无人补,春寒露重无人嘘寒问暖,小师妹人美心善,徒儿我高大俊朗、玉树临风,师兄师妹配成双乃千古佳话,你狠心辣手拆毁鸳鸯吗?」自个儿抱着娘子夜夜春宵,全没想过别人如何孤枕难眠。
「休想!」过去他太纵容了,才会被得寸进尺。
凌丹云往上一跳,避开差点砸在腿上的刺锤。「师父呀!你真要废了徒儿,差一点腿就没了。」
「少说废话,先吃我一锤!」沈万里虎虎生风一甩臂,几十年老树断了一根粗枝,树叶掉满地。
「要打出去打,我院子里的花木具有药性,是我种来炼药的,谁敢折损一花一木,我跟他没完。」这两人就不能消停一下吗?一碰面就互咬,幼稚到让人看不下去。
「蒙蒙……」
沈未尘面无表情的纤手向外一指。「出去。」
面上一讪的沈万里和讪笑不已的凌丹云没有二话,头一低走出内院,脚步很轻。
将军府内最不能惹的不是霸气侧漏的辛静湖,而是测不出深浅,医毒双绝,内心强大到鬼神都惧的沈未尘。
她一句话胜过千军万马。
「会打仗吗?」
「不确定。」
「皇上让你往北戎走一趟。」
「是的。」
「……要保重,虽然我不晓得蒙蒙的医术有多高,可是她用银针就救回我没了气的手下,我想她还是有几分本事在,若是你……」沈万里话留一半,并未说全。
「我知道,真要中了埋伏,我让人把我绑在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上,载着我的尸体回京。」他的归处只有她,无论如何他都要见到她最后一面,否则死也不瞑目。
「啐!说什么丧气话,大丈夫顶天立地,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尚未建功立业前都不许言死,你看我打了多少年仗,还不是好生生的回来,还找着妻子儿女,一家团聚。」沈万里原本以为要孤老终身呢!投怀送抱的女人他没一个瞧得上眼,原来他的阿湖等着他,不畏流言,不惧辛劳地守着他们的家,拉拔大一双子女,这世上哪找得到这么可敬可倔又有点小泼辣的女人,而且还是他的娘子,简直是老天赐的福气。
一想到个性偏硬的妻子,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沈万里冷硬的脸庞变得柔和,眼中多了一丝爱妻爱家的柔软。
他的记忆中断在十五岁那年,又在二十二岁时接续,中间的一段完全空白,他不记得如何为辛老头家人所救,更不知怎么和妻子相识、相知,最后结成连理,生儿育女。
可是那份残留的感觉骗不了人,见到她,他的心就活过来了,好像渴了多年的人忽然喝到水,入口的甘甜顿时令枯木逢春,涸湖成泽,漫漫荒漠绿意成洲。
不过他还是更喜欢她全无遮掩的脾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直来直往的坦率,如果夫妻间还不能坦然相对,整天猜来猜去的疑神疑鬼,那还能是夫妻吗?
妻子的直截了当十分合他的胃口,不论他想不想得起他们的过往,他都认定她了,愿生而同寝死同椁,一生不分离。
「是,岳父大人说的是,小婿谨记在心……啊!怎么又动手?」故意没闪过的凌丹云抚着后脑杓,他是真疼,大将军的手劲没几人招架得住,一拳能打死百来斤的山猪。
「叫师父。」沈万里从鼻间重重哼了一口气。
「师父,早喊晚喊也要喊,你就别憋着,看你项颈的紫筋都要爆开了。」师父、岳父只差一个字,无碍。
「住口,臭小子,给你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了,我家蒙蒙要留着招赘,你没事滚远些,少去招惹她。」哼,越看越不顺眼,男人长得太好看都是负心汉,见一个爱一个。
「我可以。」凌丹云厚脸皮的道。
沈万里冷哼道:「你确定你可以吗?立宁王世子当上门女婿,你是想让人笑话皇室无能,还是要害我将军府被百姓唾沫淹没?堂堂的未来亲王沦为赘婿,你敢见人,我还不敢走出将军府大门。」
他脸没那么大,胆敢触犯皇家威仪。
「师父,我还算宁王世子吗?」丹云突地神色一凝。
眉头一皱的沈万里不发一语,宁王府的隐私他不清楚,但宁王和宁王妃的相处的确不太对劲。
「我的武功是大内侍卫教的,父皇从不曾指点一二,我们父子俩一年说的话,还没有我一天和你说得多……」他的眼神仿佛黑沉的死水,得犹如死人。
「宁王以前不是这个样子,我记得他是个意气风发、快意恩仇的侠客,一度想仗剑走天涯,带上他的心爱女子…」他回想起少年时期的宁王,因为先皇的驾崩而不得不收起满怀的雄心壮志,进入朝廷拥立幼主。
「父王有心爱女子?」难道两人是被迫分离?
「不就是你母妃,当初两人爱得轰轰烈烈,宁王为了迎娶你母妃摆出大阵仗,让文武百官前去迎接,我也是其中一个帮抬聘礼的人,不过……」怪就怪在新婚之后。
「不过什么?」为何两人会从相爱到彼此相憎?
喝了一口酒,沈万里不禁想起宁王心如死灰的神情。「你母妃刚过门的第二日,宁王忽地面色铁青的冲出宁王府,手持长剑快马加鞭,那匹马是他最喜欢的爱驹,差点被他活活打死了,一人一马不经通报的闯进杨国公府。
「杨国公府?」凌丹云提着酒壶为岳父大人斟酒,满脸不解。
「是,杨国公府上下都被他狠打了一顿,你三舅脸上那道疤就是他留下的,从那天之后两府就少有往来,宁王和宁王妃感情决裂。」当时每个人都觉得很可惜,爱侣变怨侣。
「我听说母妃还有一个孪生姊姊。」凌丹云经过多方打探才得知这一点秘辛,但也仅此而已。
沈万里想了一下,毕竟时间太久远了。「听过,但没人见过,那一位很年轻就香消玉殒了。」
「是吗?」竟没人知道杨家嫡长女,此事必不单纯。
「你这小子也别想太多,宁王妃生你时难产,还早产了两个多月,你娘在七个多月时动了胎气,大概因为生你差点丢了一条命,宁王妃心中有怨才对你冷漠了些。」杨家女心性高,不能容许一丝瑕疵。
凌丹云的神情异发严肃,不对,过世的奶娘明明说他是足月出生,她从没见过那么壮实的孩子,一出生就重八斤八两,真是有福气。
到底是谁说错了,还是内有隐情?
为了自己的身世之迷,装丹云陷入死胡同,他越想厘清,思绪越混乱,如一团打结的麻线,怎么解也解不开。
此时他想起沈未尘,若她在的话,定能剥丝抽茧找出症结,答案十之八九将浮出水面。
他不禁低声轻喃,「蒙蒙……啊!师父,你怎么又动手?」以为他平静下来了,结果还是是非不分。
「臭小子,不该惦记的别惦记,你给老子牢牢记住,我家女儿是受不得委屈的,你们不相配。」其实他说反了,他认为宁王世子配不上他才智过人的女儿,世子爷是虚有其表的草包,和他乖女儿一比简直是一坨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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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有娇医 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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