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它伤了我的手下?」沈万里大手一收,并未归还,眼眸利如双刃,紧盯着她不放。
辛未尘故作天真的眨着眼。「银针是有灵性的,专门惩凶除恶,谁要鱼肉百姓,仗势欺人,视人命如草芥,它便会代替老天爷除掉这些为害乡里的恶源,将军,你的将士是坏人呢!连无心的银针都看不下去了。」
沈万里脸色难看地瞪了伤了手的手下一眼。「他们刚从战场归来,还带着一股血性。」他不是在道歉,而是说这群兵痞为何无法无天,他们见惯了血,一闻到血味就振奋。
但这话激怒了辛未尘,她得不到应有的公道,反而被最亲的人当成灰尘般弹开,就是她亲娘傻,人都去了还在梦中要她照顾爹,这种人她才懒得管,她冷冷的一扬唇。「将军以为把银针取出就没事了吗?」真要那么简单,她翻了两、三年的《毒经》不是白学了。
「什么意思?」他厉眸一眯。
「术业有专攻,本来还有救的,可是你擅自取针不是救了他,反而是害了他,带兵打仗你擅长,但教不好你的兵就是你的错,反正打赢了嘛!用不着这些只会欺负自个儿百姓的脏兵,不如送他们去颐养天年,卸磨杀驴……」
听到这样的话,包括沈万里在内的武将心口一颤,这小姑娘真狠,将保家卫国的将士当成可以屠杀的牛猪,养肥了就宰了吃肉,同时也暗暗警埸,当今圣上是否也有这种想法,用得上他们的时候便是国家栋梁,一旦国富民强了,可能连蝼蚁都不如。
不管这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说的是气话,还是瞎蒙蒙对的,她的话都极具杀伤力,发人深省。
「你能治?」沈万里半信半疑。
「能。」
「治好他。」他命令道。
「不。」
「不?」沈万里感到难以置信。
「我为什么要治好他?」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因为他……」他语塞,竟找不出理由说服。
辛未尘睫羽一垂,说得冷酷,「他想杀我哥哥,在战场上,你们会饶了想杀你们的人一条命吗?」
「这……」
众人面面相觑。
「杀过人的人都晓得一命还一命,人家要杀你,你还让人家活?将军,这就是你的错了,你没带好你的兵,以为打了几场胜仗就天下无敌,视军纪于无物,朝廷给你们刀是杀鞑子,不是将刀尖指向无辜百姓,那只手就当是见面礼吧!祝你升官发财,光耀门楣。」
这爹不用认了,亲儿在前还不识,居然眼睁睁看人要将他杀害,更别提放任手下欺负百姓,视人命如草芥。
「你……」感到汗颜的沈万里面容绷紧,她的话说得他心惊胆颤,他的确放纵了,未约束好手下,任由他们将战场上的胡作非为带回京域,他认为只要不出人命就不是大事,伍老三等人只是逗弄那小子,不会真的下手。
见一脸冷色的妹妹拉着哥哥的手就要离开,伍百夫长带着一干兄弟围住去路。
「想走?把我的手弄好再说。」伍老三目光凶狠,完好的那只手按在腰上的砍刀,似乎只要她一动,他就会砍断她的腿。
看着几名大汉,辛未尘不怒反笑。「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吗?医毒不分家,只要有一口气在,我就能把死人救活,反之,我想要毒死一个人,那个人便活不了。」
「呵!大话。」伍老三冷哼一声,小丫头也敢口出狂言。
在场其他人的心思倒有些矛盾,一方面是认为她夸大其词,瞧她才几岁呀!哪有这么大本事,可是看到伍老三的手还是虚软的往下垂,他们又不得不信小姑娘有几分能耐,一眨眼间就让人中招。
「是不是大话,你们尽管试试。」她有好多药还没做过人体实验,正好有现成的自愿者。
见个子矮小的妹妹将个高又一身蛮力的哥哥往身后推,而当哥哥的也十分顺从,将此至视同寻常,此情此景看在沈万里眼中,他不觉得好笑,只感到莫名的心疼,心里酸涩得想将两人护在羽翼之下。
「你去……」
「为什么不是你去……」
「你命贱。」
众人你推我、我推你,看见辛未尘脸上无害的笑,竟无一人敢上前,他们没人想当第二个伍老三。
「你要怎样才肯治他?」为了挽回一名猛将杀敌无数的手,沈万里面容冷峻的问道。
辛未尘笑嘻嘻的拉起哥哥的手,轻抚他手背上明显的伤痕。「我提什么都可以吗?将军可要说话算话。」
「治好他,我什么都答应你。」即便他们兄妹要认亲,他当一回便宜父亲又何妨,将军府养得起几个人。
辛未尘水色眸子一闪,透出冷光。「我要的也不多,就让刚才欺负我哥哥的人出来磕头认错,那个打算在哥哥身上捅刀的人自戳三刀六洞,不死我就治,瞧,我的品性多好,不刁难人。」
这还不刁难!
一群鲜血里打出来的男人个个凶眼大睁,手痒地想将可爱的颈子扭断,她怎敢提出这样羞辱人的要求!
「小丫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敢让他们磕头道歉。
「小姑娘,你太张狂了,我一只手就能掐死你……还三刀六洞呢!」挖个洞把她埋了还差不多。
「哪只手?」辛未尘笑着问。
「这只。」
众人正要劝战友别乱举手,谁知还来不及开口,那人已将粗壮的手臂举高,脸带挑衅和蔑视。
但他眼中的得色很快就被惊恐取代,被火烧灼的疼痛让他直跳脚,就在一个呼吸间,他的手臂被穿洞。
「我说了我很擅长用毒,你们偏不信,非要以身试毒。嗯!成效不错,就是味儿重了些,可以再加以改良,务必做到无味无色,夺魂于无形。」
「这是什么?」沈万里骇然,好厉害的暗器。
「硫化水。」她新炼的毒。
「什么?」他没听懂。
「汞。」有毒物质。
「说明白。」他声音一冷。
古人的知识真是浅薄。「就是水银。」
「水银?!」他知道这东西,使人致命。
「又称朱砂。」作画的颜料。
「珠砂……」怎么可能。
「朱砂的粉尘本就有微量毒性,不常用倒是无碍,若是长期使用便会中毒。」水银是由朱砂提炼出的浓缩液体,具有强烈腐蚀性,会造成永久性伤害。
「你为什么晓得这些东西?」她才几岁呀!居然有这般令人畏惧的能力,再过几年恐怕更非池鱼。
辛未尘浅浅一笑,「没爹的孩子总懂得自保,瞧!我不是派上用场了,要是有爹在,你们杀几个鞑子就得意洋洋的官爷敢把我哥当两脚羊戏弄吗?」
她……她到底是谁,竟然连两脚羊也知晓?
一提到两脚羊,所有人都为之色变,张口欲呕,他们无法忘却鞑子的残酷,将人剥光洗净,像羊一样架在火上生烤,听看垂死前的凄厉叫声哈哈大笑,割下烤熟的人肉太啖。
「我们不是……」沈万里说不出话来,可他们的确做着和鞑子一样的事,只不过没生啖人肉。
「将军,你损了两名大将,还想要更多人陪葬吗?我不介意陪他们玩玩。」她的意思是,要么道歉,否则就别怪她下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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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有娇医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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