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上煨着一个瓦罐,正咕嘟嘟地冒着香气,王妃指挥留福端到了桌子上,再揭开盖子,满满一罐炖得黄灿灿的栗子鸡!王妃得意地笑着,「虽然冀中那边与京城正打着仗,贡品都中断了,但竟然还有商人能偷运出栗子到京城,价虽贵了些,但我还是让云哥儿买了一筐,今天先吃栗子鸡!」
留福便有些怀疑,「冀中那边连消息也传不过来,栗子怎么能运到京城?会不是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拿别处的栗子冒冀中的名?」
素波的喜悦是由衷的,因此就好脾气了告诉他,「薛姐姐只怕这栗子是冒名的,可我尝了的确是冀中的板栗,甜糯的味道别的板栗都比不了。」
胶东王就瞪了一眼留福,「一定是冀中的栗子!」
留福才觉出自己的蠢,赶紧点头,「王妃尝过当然不会错的。」重新被王妃允许一同吃饭了,真是幸福得要流出泪水,怎么能与王妃作对呢?他手脚轻快地到厨房里跑了几趟,将菜都上齐了,才要在自己的小杌子上坐下,王爷就一挥手,「以后我和王妃用膳时你不必服侍了!」
就像商量好了似的,王妃也说:「我让阿仁给你单独留了菜,每样都好多呢,以后你自己吃吧,或者跟他们一起吃也行,比跟着我们在一起还自在舒服呢。」
留福算得上敏锐的人,从早上起他就觉得王爷和王妃哪里与过去不同了,但就是不能确定。现在退出屋内回首一望,见王爷和王妃各自低头用膳,更觉得他们间不同了。
过去王爷和王妃用膳时总是十分热闹的,王爷会为王妃挟菜,王妃也会挑最好的分给王爷,甚至他们还曾经互相喂过对方,但他们都是坦坦荡荡的,至少从来没有避开自己,而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但是眼下,他们表面似乎生疏了,可留福就是感觉到他们更亲密了。
这种亲密是无声的,又是默契的,蓦地,留福的脑子里就升出了一个念头,难不成王爷有了新的秘密只告诉了王妃没有告诉自己?
但是,他想不到王爷会有什么事需要瞒住自己,明明他对自己还是那样信任,让自己打理着王府里最隐秘的事情,可留福直觉就是如此。
留福突然无端地伤心起来,要知道自己与王爷在一起相依为命已经好多年,那种感觉怎么说呢?明明是主仆可他们心里都不觉得他们是主仆,而是更加亲密,所有的一切都捆绑在一起,不是父子胜是父子,不是兄弟胜是兄弟,完完全全同命运共福祸。而王妃才嫁过来没满一年,就取代了自己?她还不清楚王府里好多的秘密呢。
好在香甜软糯的栗子鸡安慰了留福,他吃了满满一大碗,然后告诉自己,「他们是夫妻,就是有些秘密也没什么。」尽管如此,可是心里依旧酸溜溜的不自在。
正殿里,胶东王和王妃果然各自低头用膳,早上匆忙分手时还好,刚刚有留福在一旁说话时也好,但现在只有两个人时,想起昨天夜间的事情他们便都害羞了。
素波挟起一颗栗子下意识要递给胶东王,平时她时常会将好吃的挑出来分给他,可是今天她却将送出去的筷子又重新收了回来。昨晚真不应该越了雷池,就算他是问题儿童,可也是身体成熟的男子了!
而走过了那一步,很多事就不一样了,他更加粘着自己,就像昨夜怎么也不肯松手,最后两个人抱在一起睡了。素波今天反思了许久,最后下了决心,自己既然做出了那种事,就要为胶东王负责,他真是什么都不懂的。
否则不就成了骗财骗色?花着胶东王的俸禄,吃着胶东王的供奉,然后还占了胶东王的便宜?
那么,两人以后就长相厮守下去,胶东王应该是全心全意依赖自己的,可自己也蛮喜欢他,虽然他与平常的人不大一样,但那又有什么,更何况素波几乎已经感觉不到他的问题,只觉得他特别纯真简单而已,再看他的那张颜值爆表的脸,更是什么都值得了。
可是下了决心与实行间还是有些差距的,明明已经将留福赶走了,可是素波反倒不好意思对胶东王体贴了,连挟菜都为难了呢。
就像两人间隔着一层看不到的纱帘,将彼此分隔开了。
就在素波迟疑的时候,一块鸡腿肉送到了她的口边,正是她最喜欢的鸡腿最下面的一段,外面包着一层薄薄的充满弹性的鸡皮,里面的肉不是很多,中间一根骨头,却是整只鸡里面最精华的部分——胶东王正红着脸看向自己,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简直能把素波淹死在里面,更何况他还萌萌地向自己说:「你吃!」
素波就吃了,与栗子同煮了许久的鸡肉香味儿里又带了甜和糯,正是她此时的心境,于是她将一颗栗子送到了胶东王的嘴里,「你也吃。」
什么纱帘立即就不见了,其实哪怕中间有一座刀山一片火海也不算什么,只要突破了那个界线,就没有能挡得住他们的。
一对英俊美丽的少男少女看着对方,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意,真是再动人不过的画面。可若是靠近了就听徐素波在说:「今天我们分床吧。」
「不!我要王妃!」
「那你就要乖乖的,不许再要了。」
「就要!」
「不行!」
「就要!就要!」
大朝会之后,出人意料的是皇上并没有如群臣所议一般令长沙王在京外练兵,而是将此事压了下来,便有臣子奏请,亦只道:「各地所调集诸军皆有统帅,由他们各自练兵即可。」
为了京外几万大军,皇上还减了宫里、东宫、各皇子府的用度以充军资,大臣们也多有捐出俸禄的,接着后妃、太子妃、各皇子妃,以及权贵人家的女眷们便都开始缝寒衣劳军。
薛清便向王妃建言道:「上一次施粥我们府没有出面,许多人只道我们非但没有设粥铺反得了皇上的赏,而王妃给冷月庵的善堂送米粮的事却被掩住了。这一次,我们府里做寒衣可要像别人一样大张旗鼓地送到军中,让大家都看看!」
「我们做好事为的是自己的心,别人怎么看与我们有什么关系?」素波本不是喜欢出头露面的人,又不想与几位皇子妃争斗,所以只打算随波逐流地做些寒衣就罢了。
可是薛清却道:「王妃常年在深宫内院,固然不爱名声,但王爷是男子,尤其是现在领着文澜阁和太学的差使,为天下文人所景仰,还是要一些虚名的。」
相爱的人无论什么事都会替对方考虑,素波立即便点了头,「不错。」然后她突然就道:「既然王爷管着文澜阁和太学,我们为什么要给军中送寒衣,而不给儒生们送呢?」
文澜阁里的儒生们还好,他们有差使也就有工钱,可是太学里的儒生们可就不同了。考入太学的太学生们是免费读书的,太学给他们提供书籍、房舍,又请了博士讲学,但他们的衣食供给太学却不管。按这里的惯例,饮食由他们所在的郡县负责,衣物则由他们自己的家人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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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娘,朕饿了 卷四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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