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奉周阿姑的命,这几年一直近身伺候着薛嘉月,自然也将薛元敬的一些事都暗中的飞鸽传书给周阿姑知道。她明明觉得这些事她都做得很隐秘的,但她心里总隐隐的觉得薛元敬都知道她做的这些事……
薛元敬这个人还是城府太深,她压根就看不透。不过他对薛嘉月是真的很好。她从来没有看到过一个男人会对自己的妻子这样的好。想必薛嘉月就是他唯一的软肋罢?
薛元敬这时候已经收回了看她的目光,对薛嘉月说道:「这件事采萍做的很对,小心些总是没有错的。往后再不能搬任何的东西了。」
语气中带了点责备的意思,薛嘉月只得应了下来。
等回到家,采萍提了热水过来给他们洗漱。
薛嘉月现在也是不好弯腰的,所以洗脚这样的事便由薛元敬来给她洗。
她生的肌肤莹白,烛光下看着便如暖玉一般。握在手中的触感也很好,绸缎一般的丝滑。
不过薛元敬在给她擦脚的时候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总觉得她的腿脚有些肿了……
不过他也没有说话,只轻柔的给她擦了脚,抱着她到床里侧,给她脱了衣,扶着她躺下去,又盖上被子。
薛嘉月就笑道:「你这样对我,倒仿似我是个小孩儿一般。」
薛元敬低头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将你当成小孩儿宠,你不喜欢?」
自然是喜欢的。薛嘉月笑着点头:「那等过几个月我们的孩子出世了,你不是要宠两个小孩儿了?」
「还是最宠你。」
薛元敬一面说,一面掀开被子躺到了床外侧,轻握着她的手,柔声的说道:「睡吧。」
薛嘉月今日也有些累了,阖上双眼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薛元敬却睡不着,他在想薛嘉月的腿脚到底有没有肿的事。
那日姜从玉生产的时候,他在外面听到姜从玉痛苦的叫喊声,一盆盆的血水从屋里往外端,还有旁边两个丫鬟悄声说的生孩子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的事……
薛元敬闭上了双眼,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事。他的月儿会好好的,一定会没有事。
一夜北风紧,次早他醒过来的时候就觉得屋子里较往日格外的亮些。待穿衣起床推开窗子,就见外面一片银装素裹。空中尚且还在飘着雪。
见薛嘉月还在睡,他也没有叫醒她,轻手轻脚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采萍已经将早饭做好,看到他起来,忙提了热水来给他洗漱。在他洗漱的时候就将早饭都摆到了明间的桌上。
薛元敬吃完早饭就要去刑部衙门应卯当差。不过他不放心,走之前特地的叮嘱采萍:「不要叫夫人起来,让她自己睡醒了再起来。每一顿也不要让她吃太多,吃个七八分饱便够了。若他实在饿了,给两块糕点,或是些水果。再有,她是个玩心重的人,看到今儿下雪肯定要出来玩的,你跟她说,就说是我说的,院子里滑,让她不要出来,老老实实的在屋子里面待着。若摔倒了不是好玩的。」
采萍一一的应了下来。心里想着,这可真是将夫人当成小孩儿在想了,什么都不放心。
薛元敬又叮嘱了旁的几件事,这才披了斗篷,拿着伞往外走。
一日忙碌,等到下午散值回来,他想起昨夜的事,不放心,特地的去了京城最有名的妇科圣手那里询问孕期腿脚肿的事,得大夫回答这是很常见的事,只要不是肿的特别的厉害,他这才略略的放下心来。
随后他便一直极为的关注薛嘉月腿脚有没有肿的事。好在等到她怀了七八个月的时候,虽然一到下午晚上的时候腿脚还是会有些肿,但也没有特别的厉害。
不过朝堂上的事却是开始风起云涌起来。
夏兴言有个弟弟叫夏兴治,小他足足十岁。
这哥儿两个一个文,一个武,现在文为当朝内阁首辅,武为大将军,镇守边境。夏家家族也很为这兄弟两个自豪,只觉有他们兄弟两个在,夏家一族肯定会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只是一样,这兄弟两个不和。
夏兴言是嫡出,夏兴治是庶出,嫡庶之分,加上嫡母诘难,夏兴治自小过的就很不好。不然夏家原为诗书传家,夏兴治也不会去参军。
也就是因为他们兄弟两个不和的缘故,所以夏兴治不是很听夏兴言的话。就譬如夏兴言数次去信,叫他为保夏家屹立不倒,边境瓦剌外部不可不除,但也不能尽除。
若不除,难免会让永宁帝觉得夏兴治无作为,但若尽除,夏兴言知道任何皇帝都绝不会容许外戚做大,到时夏兴治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永宁帝想必就会出手对付他们夏家。
一切总要等到永宁帝驾崩,夏皇后的儿子登上帝位再说。而且夏兴言也知道,永宁帝的身子骨已经很不好了,怕是也熬不了多长时间……
不过夏兴治并不懂这些,他只觉得夏兴言凭什么要来管他?而且,不可不除,但也不能尽除又是什么屁话?将那些外部尽除了,他的军功不是会更大些?极有可能封爵。永宁帝就遣人这样同他说过,若外部尽除,便封公侯之位。到时就是夏兴言见到他也要行礼的。
是以夏兴治对夏兴言说的这些话置若罔闻,照样拼劲全力对付那些犯边境的外部。
夏兴治虽然为人没有大格局,但在打仗上面确实很有他的一套。在三四月间他领兵出征瓦刺部,先部署神机营炮击,再亲率铁骑冲入敌阵。瓦刺战败,他乘势追击,一举杀入瓦刺部老巢。瓦刺军不堪此击,败遁,再不成气候。
永宁帝对边关之事一直紧密关注,而薛元敬也早先就去信对贾志泽说过,若边关战事有任何变动,就要立时告知他。于是永宁帝和薛元敬都很快的就知道了瓦刺部大败的消息。
夏兴言自然也一早就知道了,一方面大骂夏兴治是蠢猪,一方面他心中也明白大事不妙,只怕永宁帝接下来就要对他们夏家出手了。
他是决计不能坐以待毙的。而想来想去,唯有现在就让夏皇后的儿子登基。
自然,在那之前,永宁帝就必须要‘驾崩’。
好在永宁帝的身子骨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而宫里也有夏兴言的眼线,只要现在赶在边境的战报到达朝廷之前行动,那外人也不会起疑。
于是这一日,夏兴言叫自己的人在永宁帝午膳的银鱼羹中都下了剧毒的鸩毒,但凡只要永宁帝喝上一口就能立即‘驾崩’。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永宁帝竟然将那碗银鱼羹赐给了一位小内监。
小内监当场毒发,七窍流血,死状甚凄惨。永宁帝勃然大怒,下令立时封宫彻查。
皇宫统共就那么大,也就那些人,这会儿能接触到这碗银鱼羹的人都被亲卫召集,一个一个的逼问。即便有人想要自尽,那也是不能的了。而几十道酷刑用下去,总会有受不住的人吐露真言出来。
于是顺藤摸瓜,自然摸到了夏兴言。竟然还有人招认了夏皇后出来,言她也想要弑君,想让自己的儿子立时就登上皇位。
永宁帝的怒气可想而知,当即就叫了锦衣卫去抄了夏家。罪名便是弑君。
当即朝野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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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财妻 卷五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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