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财妻 卷四 第四十九章

  永宁帝只笑着,不说话。但若细看,便能看到他眼中其实一丝笑意也无,反倒略有冷意。
  他自然知道夏兴言的嫡子现在尚未成亲的缘故。一来是大相国寺的方丈曾推算过夏天成的生辰八字,说他命中不宜早娶,最早也要等到弱冠之年,不然恐有血光之灾。但这原就是永宁帝授意大相国寺的方丈这样说的。二则,婚姻原就是结两姓之好,夏天成的亲事于夏兴言而言也是一件筹码,定要寻到一个对他有助力的人,好锦上添花的。
  但现在夏兴言已经在朝中只手遮天了,永宁帝岂容得他继续做大?不过是迫于边境尚需夏兴业镇守,朝中上下尚需夏兴言调度,这才暂且容忍下了夏家。
  不过也只是暂且而已。
  当下永宁帝就笑着叫夏兴言和沈文翰起身,又说这门婚事既是他作伐而成的,他就算是媒人了,要吃媒人酒。又叫了内监去告诉夏皇后这件喜事,还吩咐内监去钦天监,叫他们查哪一日是良辰吉日。待钦天监的官员过来回话,说年后正月十八正是难得的吉日时,永宁帝便定下了夏天成和沈傲梅于年后正月十八成亲的事。
  能攀上当朝内阁首辅做亲家,而且还是他的嫡子,沈文翰自然是喜出望外。但夏兴言心里其实是很不满意这门婚事的,可迫于永宁帝现在看起来这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连何日成亲都已经给他定了下来,他还能如何?也只能跪下叩谢皇恩了。
  永宁帝很喜欢看到夏兴言这样,明明心中不愿,但面上还得顺从跪下谢恩的姿态,他只觉心中极其的畅快。而且想到这件事多少会让周皇后舒服些,他就觉得心中越发的畅快起来。
  薛元敬和薛嘉月那日从大相国寺中回来之后,借着夏天成一事,薛元敬就严肃的说了让薛嘉月近期不要外出一步,以免再发生什么事。薛嘉月想想也后怕,所以倒也乖乖的听了他的话,此后只闭门不出。
  京城的冬天原就寒冷,进入腊月之后就越发的冷了,凛冽北风吹在脸上就跟刀子割一般,但凡出个门,回来手脚都能冻僵。
  好在薛元敬早先几日见天阴沉着,北风也刮了起来,就出去买了一应必须的东西,现在天冷了,两个人就窝在家中不出门。
  如这会儿,外面虽然风吹的树枝呜呜的响,但薛元敬的书房中放了一只黄铜大火盆,里面的木炭烧的通红,虽然说不上温暖如春,但较外面还是暖和了不少。至少不至于手脚都能冻的毫无知觉。
  薛元敬前些日子受了夏天成一事的刺激,深知权势的重要。不然若遇到什么事,他都未必能护得住薛嘉月,所以这些日子他温书就越发的勤奋起来,务必要考中年后的会试,从此步入仕途。
  而在他温书的时候,薛嘉月就坐在临窗的木炕上,手里或拿了话本子看,聊以打发时间,或是拿着绣绷绣花。
  她这几年裁衣刺绣的手艺越发的好了,一应他和薛元敬身上穿的衣裳都不用叫人做了,自己就能做。
  这会儿她就手中拿着剪子,伏在炕桌上裁一件月白色的衣料。待裁剪好了,就拿了线低头缝制。
  薛元敬温书累了,偶一抬头,便见她手中一条裤子的形状已经成形了。
  裤子看着挺长的,应该不是她自己的。
  薛元敬就起身从书案后面走过来在炕沿上坐了,伸手去摸她手中已经成形的裤子。
  是素面的杭绸料子,摸上去软软的,滑滑的。
  「这裤子是给我做的?」他笑着问道,「亵裤?」
  亵裤就是贴身穿的裤子。也是前两日薛嘉月洗衣服的时候看着薛元敬的两套里衣都旧了,昨儿想着家里还有几块月白色的杭绸料子,索性拿了出来给薛元敬做一套里衣。
  在她看来这原也只算得上是一件平常的事,但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听到亵裤这两个字从薛元敬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可就真的觉得有点亵了……
  拿着针的手先是一顿,薛嘉月虽然面上微红,但还是不理他,只低着头依然忙着手里的活。
  就听到薛元敬又在笑着问道:「这块月白色的杭绸可是你屋中衣柜里面放着的?我当时瞧见里面还有一块大红色的杭绸料子,趁着你这些日子有空,不如将那件大红色的料子也拿出来,给你做一件……」
  他后面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来,早被薛嘉月给开口打断了。
  「年后就要会试了,你现在还不去看书,只管坐在这里跟我说什么话?」她一张俏脸红着,但还是努力的绷着,想让自己看起来气势严肃一点,「快去看书。」
  看着她这样色厉内荏的样子,薛元敬止不住的笑了起来。然后在她恼羞成怒之前就伸臂揽她入怀,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问道:「害羞了?」
  见薛嘉月不理他,他双臂收紧了些,头也垂的更低了,说话的时候温热的呼吸都喷洒在薛嘉月白玉般的耳垂上:「你的肤色白皙,穿大红色最好看。而且你的头发也好,乌黑如墨。到时你乌黑的头发散下来,莹白的肌肤,大红的……」
  后面的两个字仍然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薛嘉月给猛的出声打断了:「薛、元、敬。」
  几乎是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一般的。而且若细看,便能看到她此刻面上都红透了。
  真想不到薛元敬现在竟然是这样的人。以往他看着不是很正经的吗?而且关键是,他现在在外人面前看着依然是很沉稳内敛的,可唯独在她面前这样的……
  薛嘉月这会儿是真有冲动拿着手中的针线将他的嘴封起来算了。
  薛元敬见她真的是要恼羞成怒了,便不再逗她,而是轻笑一声:「我去看书了。」
  说着,就松开他圈着薛嘉月的双臂,起身从炕沿上站了起来。
  薛嘉月心中正一松,但忽然就见薛元敬弯腰倾身,俯首在她耳旁低笑着:「月儿,这几日你有空的时候还是将那件大红色的料子做了兜肚罢。年后我就要会试了,然后便是殿试。等我殿试高中,你我就成亲。到时你可以穿着这件大红色的兜肚。」
  到底还是被他将那句话给完整的说出来了。
  薛嘉月只觉得胸腔里的一颗心小鹿乱撞一般,面上早就是滚烫一片了。
  顺手在炕桌上拿了直尺,反手就抽在了薛元敬的手臂上,然后她晕红着一张脸嗔道:「你还不去看书?若你再这样的说这些话,我就回屋去了。」
  这些日子薛元敬虽然每日都在书房中勤奋看书,但也多是要薛嘉月在书房中待着的。即便只是各自做各自的事,但有她在身旁一直陪着,他心中也觉安稳。
  巴不得薛嘉月以后就如现在一般,镇日在家中不出去,她的娇妍相貌只他一个人能见,这样便再不会发生如大相国寺里的事了。
  这一尺子薛嘉月也拿捏了力道,不轻不重的,打在薛元敬的胳膊上也只如给他挠痒痒一般。当下薛元敬笑了笑,转身走到书案后的椅中坐了,重又拿了书专心看起来。
  薛嘉月见他用心看书的专注模样,一颗心虽然还是乱跳着,但到底也再没说什么了,只横了薛元敬一眼。片刻之后她掌不住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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