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火气一下子就大了起来,于是伸了两只手就去扳薛元敬的手,想要离开。但只如蚍蜉撼大树一般,如何扳的开?最后她气极了,想也不想的,矮身弯腰就从薛元敬的臂弯下钻了出去。且钻了出去就往前跑。
不过才跑了没两步,胳膊又被薛元敬给握住了,且他一个用力,又将她抵到了旁边一户人家的院墙上去,紧接着他身子也贴近了过来。
这会儿薛嘉月是再使不出出其不意钻薛元敬臂弯下逃跑的事来了。心中原就气,偏生薛元敬身子又靠的极近,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灼热的体温。
于是薛嘉月现在是又气又羞,忍不住的就开口呵斥着:「你快放开我。」
话音刚落,忽然就觉双唇上一片柔软火热。
是薛元敬亲了下来。
其实薛元敬这段日子在梦里亲过薛嘉月无数次,但等这会儿真的亲上了,他就发觉这感觉比梦里更加销、魂……
初时因着紧张和没经验的缘故,他只在她温软柔滑的双唇上流连,但后来他无师自通般,遵循着自己心中的渴望,趁着薛嘉月还在震惊双唇微开的情况下,舌头就灵活的探了进去。
这感觉让人上瘾,也让人痴迷,薛元敬发现自己压根就停不下来。胸前里的一颗心急剧的在跳着。明明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因为心跳过快而死,但在这一刻他还是将薛嘉月紧紧的抵在院墙上,不顾一切的亲吻着她。
恨不能永远不要停下来才好。
而薛嘉月现在完全懵了。她一双眼虽然大睁着,但是她觉得她现在看不到任何东西,连胸腔里的一颗心也仿似停止了跳动,三魂六魄都出窍了一般。
最后还是薛元敬吮吸她舌头的力道重了,她吃痛之下才猛的反应过来。
三魂六魄瞬间回窍,整个人又是羞又是气,猛的就伸了双手狠狠的去推薛元敬。
薛元敬这会儿正沉迷在这销、魂的感觉中,哪里会想到许多?对薛嘉月的禁锢自然较刚刚松了许多,便被她猛然一发力就给推开了。随后便见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转过身往巷外就飞跑。
薛元敬反倒被这一连串的变故给震的有些呆愣了。虽然他很快的就反应过来,也连忙跟着薛嘉月追了出去,但就见外面的大街上到处都是盛装赶往洛水边去看龙舟比赛的人,哪里还能看得到那道纤影?
他心中这会儿只懊恼不已,悔恨自己刚刚没有控制住自己,到底还是吓到了薛嘉月。现在也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而且她还没有戴帷帽……
想到这里,薛元敬忙沿着大街一路飞快的寻找过去。
等到他的身影远去,就见旁边一座茶楼的门后闪现出一个人影来。
原本茶楼里的伙计看到一道人影飞快的闪了进来,差些儿就撞到了他手里提着的茶吊子,他只想开口大骂,但忽然看清这人的相貌,竟然是位妍丽之极的少女,要骂出口的话立时就咽了回去。这会儿见这位美貌少女一脸惊魂未定的模样,他忍不住的就咽了口唾沫,然后干巴巴的开口问道:「姑,姑娘,您,您要喝点什么茶?」
薛嘉月原是想进来躲一躲就走的,但见薛元敬已经一路往前寻她去了,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没有出去,而是在大堂中挑了张放在墙角的桌子坐了下来。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其实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必薛元敬这会儿也想不到她其实就在旁边的这座茶楼里吧?而且她现在心里实在乱的很,不想出去,只想一个人坐着发发呆,好好的理一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所以她便坐下来不想走了。
伙计又过来问了一遍她要喝点什么,她便要了一壶梅片。待伙计将茶送过来,给她倒了一杯,她也没有喝,只呆呆的望着窗外的一株柳树。
想想刚刚忽然就被薛元敬给亲了,而且亲的一点都不温柔,她就只觉得心中又是气,又是羞,恨不能现在就去找薛元敬,将这壶滚烫的梅片茶都泼他脸上去才好。
她的初吻啊。上辈子加这辈子的初吻,就这么没了。还是这样的不温柔。薛元敬他到底会不会接吻啊?怎么感觉就跟只狼一样啊。
薛嘉月低声的呻、吟了一声,抬起右手捂住了半边脸。
她觉得她这会儿脸上烫的厉害,也觉得自己往后估计是没法子再面对薛元敬了。
正呆愣着,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薛嘉月?」
薛嘉月只以为是薛元敬去而复返,只吓的猛的一下子就从条凳上直起身站了起来,转过头惊恐的望过去。
就见面前站着的少年并不是薛元敬,而是谭宏逸。
薛嘉月心中轻松一口气,随后全身脱力一般的又在条凳上坐了下去。
谭宏逸刚刚路过这家茶楼,忽然一转头,看到大堂中一位姑娘的背影形似薛嘉月,忙走进来看,就见果然是薛嘉月。他大喜之下忙开口叫她,但没想到她竟然惊慌成这个样子……
「你怎么了?」谭宏逸心中狐疑,在她旁侧的条凳上坐下来之后他就忙问道,「怎么看你的样子像在躲什么人?谁在追你?」
薛嘉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垂下眼,自顾自的看着桌面上的那只白底青花提梁壶发起呆来。
一个两个的都成了精了。明明她什么话都没有讲,但怎么就都能这样轻易的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呢?
谭宏逸见她不说话,就目光上下打量她。
她穿了一件淡蓝色的交领上襦,白色纱裙,头上梳了双螺髻,只在两边发髻上各系了一条淡蓝色的发带,并无饰物。
自打谭宏逸明白自己对薛嘉月的真实心意,又对薛元敬挑明了那番话之后,其后他虽然总想要见薛嘉月,但无奈薛元敬防他防的甚紧,所以他总是不得与薛嘉月相见,更遑论如现在这般的两个人单独相处了。所以这会儿谭宏逸心中又是紧张,又是激动,一双黑眸看着都较往日要亮上许多。
又看到薛嘉月双颊晕红,上唇也破了,他不由的就问道:「你怎么了?如何脸这样的红,上唇也破了?」
薛嘉月刚刚心神一直恍惚着,竟然一直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上唇破了,这会儿被谭宏逸点明,她方才察觉到自己上唇那里正火辣辣的一片痛。
还不是被薛元敬给咬破的!他方才,分明就是一头狼,还是不得章法的一头狼,只会横冲乱撞,激烈又凶猛。其实哪里只是上唇被他给咬破了?现在她舌头上也被他吸吮的火辣辣的一片痛呢。热茶都不敢喝,话也懒得说。
而且薛嘉月这会儿想起那件事来依然还是又气又羞的,又被谭宏逸这样问,她要如何回答?索性便垂着眼,不回答。
奈何谭宏逸是个极不会察言观色的人,明明她都已经表现的这样的明显了,他何必还要一直追问她到底是怎么了?
薛嘉月心中火气顿生。
对着薛元敬的时候她自然会有很多顾忌,因为那是她心中很在乎的人,所以有些话她要想想才敢说,但是面对谭宏逸的时候她可是一点顾忌都没有。因为在她心里,谭宏逸也就比一个陌生的路人好一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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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财妻 卷四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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