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嘉月对此表现的也淡淡的。既然当年薛元敬能同时考中太初书院和托月书院的头名,那考个小三元对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再说了,但凡是言情小说男主,哪一个参加科举的时候不是一路头名考过去?你若是考个第二名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男主?所以压根就不用担心这些的好嘛。还不如担心地里的那些辣椒苗呢。
转眼已是初夏,天气日渐的热了起来,不过地里的辣椒苗却是嗖嗖的往上蹿,每次薛嘉月过去看的时候都要惊喜一回。
她原是恨不能天天守着这些辣椒苗的,但自从去年重阳赏菊大会之后,漱玉轩的生意就日渐的有了起色,每日到铺子里来做衣裙的客人虽然不能用络绎不绝来形容,但也算是人流不断了,她压根就没有法子长时间走开。
而如薛元敬所料想的一般,整个平阳府慢慢的都知道有个名叫漱玉轩的成衣铺子,做的衣裳式样新颖,颜色娇艳。纵然是后来有许多成衣铺子跟风,推出了跟他们铺子里一样的衣裳式样出来,但漱玉轩总能及时的再推出一些式样新颖的衣裳出来,所以大家还是喜欢来漱玉轩做衣裳。而先前那些她去找过,想要同他们合作,但被他们给一一拒绝的绸缎铺掌柜现在也纷纷的找上门来想要同她合作。说如当初她所谈过的那样,往后但凡漱玉轩所需要的布料都在他们的绸缎铺子里进,相应的他们也会将那些布料以低于市面两成的价格给她。
瑞兴隆的陆掌柜也过来了,笑的一脸和善。且过来就说上次他竟然不知道薛元敬和他儿子是同窗,若知道,当初他们两个去找他谈那件事的时候他必定会同意的。不过现在知道也不迟,大家还是可以合作的嘛。
最后薛嘉月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和陆掌柜合作。陆掌柜自然是高兴的,但薛元敬心中却不是很高兴。
他不高兴是因为陆立轩。以为薛嘉月是因为知道陆掌柜是陆立轩父亲的缘故,所以才选择同他合作。她心中竟然就这样的看重陆立轩?
薛嘉月知道他的这番心思之后简直哭笑不得,忙向他解释她为何会选择同陆掌柜合作的缘故。
原来陆家除却瑞兴隆的这间绸缎铺子,另还有一间首饰铺子,以及其他几间铺子。薛嘉月上辈子既然爱好汉服,会画汉服式样,对于那些古风的首饰她如何会不喜爱?自然也研究过一番,还在网上看过各种式样,现在画出来也不难。
她就是想着将她以往看过的那些式样别致新颖的首饰画出来,交由陆掌柜家的首饰铺子去做。待做出来了,陆掌柜可以要一部分放在他的首饰铺子里卖,所卖得钱她会给陆掌柜一些提成,其他的,她要留在自己的铺子里卖。
她已经动手画了模特架子出来,叫木匠按着图做了几个简易的模特架子放在漱玉轩里面,然后将最新式样的衣裙都穿在这些模特的身上,但凡有客人进来一眼就能看到的,岂不比只画在纸上供客人看的好?又去买了几顶好假发来,戴在那些模特架子的头上,用心的梳了发髻,再戴上她设计出来的首饰,岂不是比什么宣传都好?客人进来了,一眼看到模特身上的衣裳是好的,首饰是好的,搭配在一起分外的出彩。这样买了衣裳,心中不想要买首饰?便是模特头上的首饰不会全都买回去,但总会拣几样心爱的带回去。这样她非但是开了个成衣铺子,还算是开了个首饰铺子。至于其他的配件,鞋帽,发带,头花,禁步之类,这些后期都可以慢慢的发展起来。
总之就是以衣裙为主体,其他但凡女眷能用到的东西她都会慢慢的添加。她的主旨就是致力于让每一个女子进漱玉轩的女子浑身山下都穿的漂漂亮亮的,走出去回头率不说百分百,但至少也得百分之五十吧?
而身为漱玉轩的掌柜,薛嘉月怎么着也得将自己打扮一下吧?不然旁人走进铺子里来,一看掌柜的都穿的这样的寒酸,还如何能相信这漱玉轩能做出好的衣裳来?
所以这半年多薛嘉月很给自己做了几身光鲜的衣裙,首饰也打了好几样。而且首饰之中她尤喜步摇。
娉娉袅袅十三岁的少女,二月豆寇花一样的娇美。穿着颜色娇艳粉嫩的衣裙,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鬓边簪了步摇,细细长长的流苏坠下来,行动间轻轻晃动,当真是说不尽的动人心魄。
薛元敬如何会放心这样的薛嘉月单独出门?每次她出门的时候他非但要陪同在旁,也定要她戴上帷帽。
这日已是五月初,端午在望,趁着薛元敬书院休假在家,薛嘉月叫了他同自己一同去郊外的地里看那些辣椒苗的长势如何。
虽然她特地的雇了人每日看护那些辣椒苗,但到底还是不放心的,过几日就必要去看一看。
五月初夏,天气已经日渐的热了起来。薛嘉月穿了丁香色的交领上襦,白色的纱裙,头上带着帷帽,雇了辆马车,同薛元敬一起去郊外。
一到了马车上她就将头上的帷帽取了下来,放在旁边的长凳上。抬头一看坐在她对面的薛元敬,穿着玉色的圆领软绸袍子,腰间挂了一枚白玉双玉佩,相貌隽秀清雅。
自他考上了秀才,薛嘉月有时也不叫他哥哥了,会开玩笑的叫他为薛秀才。就譬如现在,她就在笑着说道:「薛秀才,不是叫你在家里看书,不用陪我,你怎么还是要陪我出来呢?」
薛元敬看她一眼。
她原就是开朗活泼的一个人,现如今漱玉轩的生意红火了起来,她身上更是平添了几分自信,看着就较往日越发的神采飞扬起来,也越发的让他难以放心起来。
「你觉得我会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薛元敬的声音淡淡的,但目光却是牢牢的盯着她,锁定了猎物的苍鹰一般,「若不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我哪里都不会让你去。」
薛嘉月闻言一窒。
以往她去哪里薛元敬便经会要陪同她一起去,而近来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薛元敬跟她跟的越发的紧了,简直都可以称得上是禁锢了。但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她还是喜欢自由自在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虽然薛嘉月不喜这样被薛元敬时刻禁锢的感觉,但她心中毕竟是在意薛元敬的,将他如亲人一般的看重,所以她从来没有正面的顶撞过他。于是即便这会儿薛元敬说出来的这句话让她觉得心中不大畅快,但她也只是笑嘻嘻的委婉着说道:「哥哥,我现在已经十三岁了,不再是小孩子了,如何我独自去哪里你还不放心?难道你还担心有拍花子的将我拐跑了不成?」
薛元敬轻哼。
虽然他不担心拍花子的人,但他担心其他的很多人。诸如谭宏逸,诸如陆立轩。
去年九月份的时候谭宏逸和他的那两个妹妹到漱玉轩来闹了一场,随后谭宏逸忽然失魂落魄一般的走了,他受薛嘉月的嘱咐,过两日拿了谭宏逸那日留下来的两锭金子去托月书院当面还给谭宏逸,然后他转身欲走,却忽然被谭宏逸开口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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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财妻 卷四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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