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眼眸之中划过一丝的悲伤,「先前在我昏倒之前,她就曾跪在我面前,搂住了我的腿,求我成全了她的心思,做不得正妻,她愿意做平妻甚至是贵妾。」说到了贵妾二字,她格外难以启齿,这就是她一手教养大的小姑娘。
杜莹然说道:「您别难过了。」
「我怎么能够不难过。」赵茜的眼眸之中隐隐有着润泽的水痕,「就像是宪潜说的,我养她养得太久了,反而让她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杜莹然半蹲在老夫人的身侧,伸手把覆在老夫人身上的小毯往上盖了盖,柔声说道:「是她犯下的错误,您为什么怪罪到了自己的身上。」
赵茜的目光放在了远方,昨夜狂风紧,吹散了不少花瓣,这桃林依然是极美的,却没有入了她的眼,赵茜的神色怔忡,「如果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养下她,她会不会不会就不这样走偏了。」
「您不是想要知道莲安做了什么吗?」杜莹然说道,「我都告诉您。」杜莹然看着老夫人,她知道老夫人是一位年长的智者,善良而睿智,这正是吸引了祖父孟宪潜的缘由。她身上还不舒服,就隐隐猜到了柳莲安的所作所为,甚至通过如墨,他们知道了,最早也是祖母赵茜发现了柳莲安的心思,私下里同柳莲安长谈,才有了老夫人昏迷不醒的这一场意外。既然老夫人已经猜到是柳莲安所为,杜莹然就干脆挑明了柳莲安的所作所为,以免老夫人想东想西,心中是忐忑。
杜莹然想到了这里,就决定告诉老夫人真想。老夫人把目光放在了杜莹然的身上,听到了杜莹然说道:「您最初摔倒是个意外,但是前些日子,柳姑娘是动过念头,让舒志守孝的。」
守孝?
赵茜的手收缩,手背上的青筋浮现,听着杜莹然继续说道:「让柳姑娘安置在这别院之中,更是因为她鼓动王二姑娘。」杜莹然简单说明了王二姑娘的病情,说明了柳莲安做出这件事情的目的,最后说道:「有些人就算是低落到了尘埃之中,即使遭遇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境,依然恪守自己的良善,他们不会怨天尤人,不会伤害别人,更不会伤害待自己很好的人。柳莲安先是想要伤害您,之后则是同她毫无干系的王家二小姐。只能够说她本性如此,所学的孔孟之道全部都抛诸脑后了。」杜莹然接着说道:「听风的遭遇同柳姑娘相比,岂不是更为坎坷,她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老夫人苦笑着,「听风不会。」
杜莹然柔声说道:「是啊,听风当然不会了。事实上,柳姑娘让她染了花粉症,是借了一位李家小姑娘的手,听风对那位李佳佳也不过是疏远了,不曾想过伤害了她的性命。」为了想要孟舒志守孝,结束了那一场婚宴,柳莲安想过对从小教养自己的外祖母下手;为了污了自己的名声,能够对毫无干系的王家二姑娘下手。丧心病狂四个字,用来描述柳莲安是再合适不过了。
赵茜叹一口气,「好了,不想说她了。」老夫人有些后悔自己知道这些事情,毕竟太过于不堪,昔日里的祖孙的情分在先前听到了柳莲安的请求时候已经有了裂痕,此时更是分崩离析。
杜莹然此时看到了听风小跑着过来,就说道:「听风过来了。」
听风一路小跑,额头上有了汗水,拿出了竹筒小壶,「老夫人喝点水。」
「我也不怎么渴,怎么跑得都出了汗。」老夫人拿出了手帕替听风擦汗。
杜莹然见着听风回来,就走开了,忽然被孟舒志抓了手腕,扯到了一边去,「祖母同你说什么了?」
「还不是柳莲安的那些事情。」杜莹然说道:「祖母主动问我。」
孟舒志的眉头皱起,杜莹然柔声说道:「其实老夫人还在庄子里住着,现在是瞒着柳姑娘,柳姑娘只是崴这了脚,再养个两三天就会好的,到时候看到了老夫人的身子好了起来,老夫人对她一丁点也没有防备也不好的。」杜莹然说完了这些,就见着夫君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接着说道:「更何况老夫人一上来就问我柳姑娘做了什么,更是猜到了听风的花粉症是她所赐,我还能够说什么?」
孟舒志听到了这里,就点点头,「我知道了。祖父要留在这里。」
既然祖母已经醒了,祖父留在这里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祖父若是过来了……「柳姑娘那里可是要知会一声?」
「她的脚又伤着了。」孟舒志说道,「这几日她也活动不得,就不用告诉她了。祖父心中恐怕也不想见她的。」
「脚又伤着了?」
「和玉溪说话的时候,又崴了脚,她既然没有过来找你,你就当作不知道这回事。」孟舒志说道。
「那如香那里需不需要叮嘱两句?」杜莹然说道,「祖父来了,这样的消息瞒不过这丫头的。」就算是再木讷的丫鬟,也是有自己的消息渠道。别院之中多了一个人,院子里行走的丫鬟和小厮,更有厨房里多添置的饭食,处处会显露出痕迹。
孟舒志笑了,笑容浅淡,「如香的心中有数的。」孟舒志想到了那一日如香见到自己之后就跪了下来,对自己叩首投诚的事情,如香说道原本是不忿如墨的待遇的,直到去年的时候如墨越来越憔悴,无意之中得知了小姐在做什么,她就有些怕了。知道如墨死了,柳莲安要倚重自己,就私下里求到了少爷这里,求少爷救命,如香在柳莲安那里表现得木讷,正是得到了孟舒志的指点。
如香投了诚,杜莹然也就点点头,「那就好。」
杜莹然回去的时候就见着如香侯在门口,「怎么了?」
「小姐口中有些不舒服,请少夫人过去看看。」如香说道。
「昨个说话多了。」孟舒志笑容有些讽刺,「你去看看吧。」
杜莹然想到了昨天孟玉溪噼里啪啦说得一堆话,柳莲安的舌头本就没有好,说了那么多话,肯定是伤着了。让剑兰拎着药箱,就跟在了如香的后面。
杜莹然跟着如香离开了房门,如香就说道:「昨个小姐的舌头伤着了,就让我去厨房里要了点清酒。」
清酒?杜莹然有些啼笑皆非,如果只是伤口开裂,恐怕柳莲安就有的受了,用了度数不够的清酒,一夜的时间,恐怕伤口发炎的同时也肿胀得厉害了。
杜莹然进入到了房中的时候,就见着柳莲安的两腮有些发肿,同她想象的一样,等到柳莲安伸出了舌头,那舌头肿胀得有些可笑。
「这几日表妹恐怕都会难受。」杜莹然说道,「如香和我说用了厨房里的清酒,那是用不得的。」
柳莲安伸着舌头,眼底都是泪水,「是莲安自作主张,劳烦嫂嫂帮我。」顿了顿笔,另起一行写道:「嫂嫂一会儿帮我再看看右脚,昨个儿不小心又碰到了伤口,也难受着。」
脚也伤了?
杜莹然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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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香嫡妻 卷三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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